劉思瑤能看出繪圖所描繪的故事,已經讓張沐很滿足了。
既然傳說中,張道陵是留下了九個瓷瓶,那肯定要找全了九個瓷瓶,才能知道飛仙台所在。
“這回謝謝你了,待會兒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瓷瓶修復成功,張沐也是心情大好,主動邀請道。
劉思瑤也沒拒絕,見張沐樂呵呵的收好瓷瓶,遲疑一下道:“張沐,我勸你還是不要相信張道林,飛仙台之類的傳說,這個瓷瓶雖然碎了,但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你就當古玩收藏就行了。”
“好。”張沐隨口答應道。
劉思瑤心下輕嘆,知道張沐完全沒有聽進去。
張沐帶着瓷瓶出來,廖宇凡就帶着一羣人,風風火火的殺到了。
“張沐,人呢?”
張沐看了一眼時間,才十三分鐘,看來廖宇凡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
帶着廖宇凡來到地下室,廖宇凡看到暈厥的孫榮貴,還有錐子,公主服,也是心下一驚。
兇手殺人的手法殘忍至極,殺死人之後,還那樣去擺弄屍體,簡直就是個心理變態。因此廖宇凡一度以爲,兇手應該是一個凶神惡煞,窮兇極惡的人。但誰曾想,真正的兇手卻是孫榮貴,一個其貌不揚,瘦瘦弱弱的普通年輕人。
“你是怎麼發現他的?”廖宇凡一邊讓人把孫榮貴帶走,並進行現場蒐證,一邊詢問道。
張沐也沒隱瞞,就說自己來找劉思瑤,偶然發現了孫榮貴手臂上的血痕,加上孫榮貴有些反常,便跟蹤了孫榮貴,才發現了這個地下室,也正好撞上孫榮貴要殺死劉思瑤。
“可以啊,光是注意到手臂上的血痕,就能聯想到這麼多東西,老張,我發現你這嗅覺很敏銳啊,怎麼樣,乾脆也別幹法醫了,來我刑警隊,跟着我幹怎麼樣。”廖宇凡不免驚訝,單從孫榮貴手上的血痕,就聯想到兇手是他,這種對細節的敏銳可不常見。
張沐笑罵道:“行了吧,我還想清閒幾年,別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們刑警隊是個什麼樣子嗎,那就是一個火坑,你就別拉着我去受苦了。”
刑警隊可不比法醫組,來了案子,動輒好幾天不回家那是常有的,可不像刑偵處,雖然天天跟屍體打交道,但工作清閒啊。
廖宇凡搖頭苦笑,又注意到不遠處站着的劉思瑤,不由得眼前一亮,輕聲道:“張沐,你行啊,不聲不響的,怎麼又勾搭上一位美女,比解小芸還要漂亮幾分,你難道就不怕你未來老丈人知道,把你調到山溝溝裡去守水庫?”
“死一邊兒去,說的好像我跟解小芸有什麼一樣,明白告訴你,我們是清白的。”張沐推了廖宇凡一把。
廖宇凡嘿嘿直笑,顯然是不信,道:“是嗎,我怎麼聽說,上回解副廳長來,還專門找了你談話呢,這是不是就叫做見家長啊。”
張沐懶得跟廖宇凡廢話,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啊。”
“哦,瞧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呢。去吧,趕緊去,別讓人家大美女等急了。”廖宇凡看了一眼劉思瑤,恍然大悟的說道。
張沐一陣無語,索性也不解釋了,越描越黑。
“走吧。”張沐迎上劉思瑤,心裡還不免有些鬱悶,廖宇凡這幫傢伙,一個比一個悶騷,八卦的很,恐怕第二天自己跟劉思瑤見面的八卦就會傳遍市局。
但事已至此,張沐只能盼着解小芸不要多想了。
出了博物館,已經是華燈初上,夜風凜冽,劉思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抱緊了胳膊。
張沐看在眼裡,遲疑一下還是沒有脫下外套,只是道:“天挺冷的,我們就近找個地方吃點兒算了。”
劉思瑤點點頭,接連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實在沒什麼心情吃飯。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我接個電話。”劉思瑤摸出手機一看,發現是自己父親打來的,皺了皺眉,但還是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劉思瑤的父親劉瑞慶,例行的問了兩句劉思瑤在東江怎麼樣,很顯然,他並不知道劉思瑤被綁架的事情。
問過一圈兒,劉瑞慶才小聲問道:“瑤瑤啊,別怪老爸多嘴,你於叔叔給你介紹的那個人怎麼樣,見過沒有啊,覺得怎麼樣?”
接到劉瑞慶的電話,劉思瑤就大致猜到父親的目的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沐,道:“不怎麼樣,人長的也不帥,腦子還有點兒笨。”
想起張沐竟然相信瓷瓶的傳說,劉思瑤心裡就莫名的來氣,到了話裡,就成了張沐腦子有點兒笨了。
劉瑞慶一聽,卻也不在意,笑呵呵的道:“是真不怎麼樣,還是假的不怎麼樣啊,瑤瑤我跟你說,男人嘛,長的太帥容易花心,人笨一點兒那也好,聽話,以後你管的住。”
劉思瑤一陣無語,自己都這樣說了,劉瑞慶竟然還沒死心,乾脆道:“爸,你就別說了,反正我不喜歡他,我們兩個也沒可能。”
見劉思瑤說的這麼決絕,劉瑞慶也不好再說,便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對了瑤瑤,從小跟咱們一個大院兒,老鄭家的那個大小子,鄭峰你還記不記得。”
“鄭峰?”
劉思瑤皺了皺眉,好半晌纔想起這個名字來。
劉瑞慶是軍人出身,八十年代初,才轉業下海經商。小時候,劉思瑤就是在軍隊大院裡長大的,這個鄭峰,是劉瑞慶老戰友的兒子。
不過隔了那麼長時間,有關小時候的記憶也早就模糊了,劉思瑤想了半天,也只模糊記得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兒,整天領着一幫人調皮搗蛋。
“記得啊,怎麼了?”劉思瑤不解的問道。
劉瑞慶道:“是這樣,昨天我去參加一個聯誼會,偶然遇到了你鄭伯伯,才知道鄭峰現在有出息了,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平海省軍區的上校團長了。當時我跟你鄭伯伯就聊起你們來着,說你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也算是兩小無猜,所以。”
劉思瑤打斷父親的話,道:“所以你就把鄭峰介紹了給我,又讓我們相親是吧,爸,你怎麼老這樣,今天鄭伯伯,明天就能蹦出一個李叔叔,我都告訴你了,我現在還沒打算結婚,事業爲主。”
“瑤瑤,事業雖然重要,但婚姻大事也重要啊,你都多大了,該談婚論嫁了,而且結婚也不會影響你的事業啊。瑤瑤,你就再聽爸爸一次,算爸爸求你了,這個鄭峰真的不錯,我都看他照片了,小夥子長的也不錯,等他去東江見你的時候,可千萬別賭氣不見啊。”劉瑞慶道。
劉思瑤一驚,忙道:“來東江見我,鄭峰嗎?”
“是啊,我把你的情況跟你鄭伯伯一說,他立刻就同意了,還直誇你長的漂亮呢。正好,鄭峰要去東江公幹,好像有什麼招兵任務,你不是要舉辦畫展嗎,鄭峰都說了,就畫展那天去見你。”劉瑞慶道。
劉思瑤越聽越生氣,她最討厭別人給自己做安排,從不考慮一下自己的感受。
“爸,我也最後說一次,我沒打算結婚,不管你找多少人來,我就是不同意。”劉思瑤嚷道,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見劉思瑤回來,張沐瞧她神色不對,便隨口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
劉思瑤搖搖頭,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能不見就不見,就算被逼着見了,那就不同意,自己不想結婚,誰還能逼着自己上花轎怎麼的。
張沐也沒多問,對於劉思瑤的私事,他並不關心。現在瓷瓶也修復好了,張沐覺得,今天過後,他也不會再見劉思瑤。
“對了,後天我有個畫展,有沒有興趣來看看?”看了一眼張沐,劉思瑤突地說道。
看這情形,鄭峰是來定了。劉思瑤就想着拉張沐做擋箭牌,讓鄭峰徹底死心,省得以後纏着自己。當然,這只是後備計劃,劉思瑤最希望,鄭峰見過自己之後,壓根兒沒有看上自己,那也就省事兒了。
“畫展,沒興趣。”張沐搖搖頭,沒有修真之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這種高雅的,又是紅酒,又是畫展的,可謂是一概不懂,當然沒有興趣。
劉思瑤微微一愣,自己主動邀請張沐,不曾想,張沐竟然還拒絕了。
雖然跟張沐相親的時候,劉思瑤就講明白了,相親就是一場誤會,大家就當沒有見過。可劉思瑤還是覺得,不管怎麼說,自己長的也不醜吧,現在主動邀請你,你也不用拒絕的這麼幹脆和迅速吧。
一時間,劉思瑤也覺得有些挫敗的感覺。
張沐哪裡知道劉思瑤在想些什麼,不過見劉思瑤臉色有些不對勁,便解釋道:“我是真不懂,去了也白搭。”
劉思瑤回過神來,只當是張沐的託辭,便道:“不懂沒關係,你可以請你的朋友一起來看啊。”
不知怎的,劉思瑤倒是有了一種逆反心理,一向只有她拒絕別人的,還沒有人主動拒絕她。
“請朋友一起去?”
張沐想了想,自打從富昌回來,事情不斷,倒也沒有好好陪陪陳可佳他們,趁着這機會,看看畫展什麼的似乎也不錯。
反正是高雅玩意兒,陳可佳和解小芸應該挺喜歡的。
“那好吧,要票嗎,如果要票的話,你就幫我準備五張,嗯,六張票吧。”張沐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張,給常靜的。
劉思瑤心下正想,看吧,最終你還不是答應了。可又聽到張沐要六張票,不由得一愣,心道張沐難道真是因爲自己說可以帶朋友來才同意,而不是因爲衝着自己,才點頭同意的嗎?
一時間,劉思瑤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