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別給臉不要臉啊,給我過來。”
中年人一瞪眼,作勢就要衝過來。
年輕人卻出手攔下了中年人,古怪的看了一眼張沐,道:“樑哥,沒關係,帶他們去見道長就是了。”
中年人不滿的直瞪張沐,罵咧了一句,纔跟了上來,剛要說去哪兒,張沐已經自顧自的放着大廳的樓梯不走,左轉來到第一間房間前。
年輕人臉色微變,與中年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
從一開始,張沐就異乎常人的鎮定,哪怕是趙芷晴,一個女人,也是鎮定無比,這本身已經足夠奇怪了。
可眼下,張沐卻是好像知道人在哪裡一樣,這反應,簡直奇怪到了極點。
“你怎麼?”中年人皺了皺眉,話剛出口,張沐已經推開而入。
這原先好像是個會議室,現在東西被清空了大半,中間擺放了一張茶几,四周坐了五人,其中三個湊在一起鬥地主。
而剩下兩個,一個比較罕見的留着長髮,還紮成古代男子的髮髻,髮髻上插着一根青玉簪子,面白無鬚,看起來四十餘歲。
比較違和的是,這個好似穿越而來的古代人,卻正在一臺筆記本面前,神色凝重的看着股市大盤。
剩下一個,正盤膝坐在一邊,雙腿之上橫放着一把帶鞘寶劍。
張沐這一推門,五人幾乎同時有了反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怎麼是你!”
那盤膝而坐的年輕人,看到張沐,直接驚呼了出來。
那髮髻中年人古怪的看了一眼盤膝年輕人,問道:“你們認識?”
盤膝年輕人呆呆點頭,突地苦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張沐進的門來,笑盈盈的問候道。
這盤膝年輕人,正是那一次劉思瑤遭人綁架,在楊先生山莊裡遇到的鄧春華。
因爲鄧春華是個用劍高手,而且在劍術上極有天賦,所以張沐對他印象很深,後來張沐去天師教,幾乎把龍華門滅門,當時還想着,幸好沒遇到鄧春華,不然真不好下手。
不過張沐記得,當時鄧春華離開的時候,好像就打算退出龍華門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這裡,而且好像還跟趙芷晴牽扯到了一起去。
這時,抓張沐的樑哥和阿狗也走了進來,樑哥道:“道長,人我們帶來了,怎麼處置,您發話吧。”
他口中的道長,應該就是這髮髻中年人,留着髮髻,再穿上道袍,還真像個道士。
就在這時,鄧春華突地站起來,對髮髻中年人道:“李道長,實在不好意思,這次的任務,我要推出了。”
髮髻中年人明顯的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張沐,道:“是因爲這個人嗎,你能告訴我,他是誰?”
鄧春華苦笑一聲,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鞠躬,一臉歉意的道:“實在抱歉,我就先走一步了。”
“鄧春華,你什麼意思,真以爲說走就能走嗎?”鬥地主的三人中,一個短髮男子嘭的一聲拍在桌上,沉聲說道。
鄧春華提着劍,神情冷漠的看了這人一眼,也不說話,轉身繼續走。
“你!”短髮男子好似受到了莫大羞辱一樣,就要暴起,卻被身邊兩人拉住。
這時,張沐開口道:“雖然我們不算朋友,但好歹算是認識,你也不用急着走。”
鄧春華怔了怔,還是停下腳步。
張沐這才轉向髮髻中年人,笑着問道:“我叫張沐,今天過來,是想問一問你,你們和她有什麼恩怨,爲什麼要抓她。”
髮髻中年人起身,似乎還在疑惑鄧春華的反常行爲,見張沐如此直接的詢問,清冷一笑,反問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憑這個。”
張沐隨意一擡手,一道血影刀芒飈射而出,站在張沐幾步外的樑哥,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哧啦一聲,整個人被攔腰劈成兩半。
如此血腥的場景,趙芷晴也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忙扭過頭去。
“你!”
髮髻中年人臉上的冷笑僵住,宛若見鬼了一樣的看着張沐,大腦一片空白。
而剩下幾人,更是遽然變色,特別是鄧春華,知道張沐實力驚人,可上回在山莊動手,張沐也沒使出這魔道法訣,此刻一見,心下更是一片驚駭,也才知道,上次張沐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這樑哥可是高手,便是鄧春華想要拿下他,也要費一番手腳,卻被張沐,擡擡手直接幹掉。
這樣的實力,簡直匪夷所思。
旁邊的阿狗,也不再是一副孱弱無力的模樣,呆呆的看着化作兩半屍體的樑哥,臉上更是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遇到綁架,張沐能那樣的鎮定,不是張沐心性沉穩,比旁人冷靜,而是張沐壓根兒就不怕,根本就沒把兩人放在眼裡。
兩人自以爲把人抓來了,誰知道卻把一尊殺神給請回了老窩。
死寂一片的房間裡,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咽口水的咕咚聲,下一刻,髮髻中年人好像聽到了信號槍的運動員一樣,直接衝向了房間的窗戶。
速度奇快,看這架勢,是想跳窗逃走了。
“想走?”
張沐心下冷笑,揮手魔氣一卷,寒氣森森,直接捲住了髮髻中年人。
髮髻中年人只覺得一股不可抵禦的力量,旋即就出現在了張沐身前,回過神來,也是驚的眼珠子直瞪,渾身瑟瑟發抖。
“前輩饒命。”
髮髻中年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立刻求饒起來。
張沐這隨意兩手,髮髻中年人哪裡還看不出來,這回是踢到了鐵板了,張沐根本就是傳說中的修真者。
在修真者面前,自己恐怕是連跑的能力都沒有,想活下去,唯有求饒一條路可走。
鬥地主的三人,對視一眼,也齊刷刷的噗通跪在地上。
張沐本來也就沒打算藏拙,扮豬吃老虎什麼的,既然找到了領頭人,立刻就動手,見髮髻中年人跪地求饒,也不意外,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來抓芷晴?”
髮髻中年人驚懼的看着張沐,道:“我叫李孟順,是清涼山的出家道士,半個月前,山省林家的林汝嶽找上了我,讓我幫忙對付趙家。我抓趙小姐,是想威脅趙家的趙宇禾。”
“我大伯?”
趙芷晴低呼一聲,忙問道:“你們爲什麼要對付我大伯?”
李孟順道:“具體爲什麼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讓趙宇禾交出什麼東西來。”
張沐看了一眼旁邊的鄧春華,問道:“他說的是實話嗎?”
讓鄧春華不急着走,一是爲了敘舊,二就是想確認李孟順有沒有說謊。
鄧春華點點頭,道:“沒錯,我們幾個人,相當於僱傭兵,拿錢幹活,具體爲了什麼,他知道的也不多。”
“原來是這樣。”張沐好奇的看了一眼鄧春華,想不到鄧春華離開了龍華門,竟然幹起了這種事情,繼續問道:“那這個林汝嶽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付趙家?”
李孟順搖搖頭,道:“林汝嶽是山省林家的二當家,這個林家是山省最大的古武修真家族,當代林家族長,就是林汝嶽的哥哥。至於爲什麼對付趙家,這我就實在不知道了。前輩,我們只是拿錢做事,這回惹上了前輩,實在是該死至極,還請前輩高擡貴手,饒我們一命吧。”
張沐暗道這李孟順知道的還不少,連古武修真家族都知道。不過這個林家,也沒聽過,但肯定不是七大家族之一。
按照老於的說話,國內有許多古武修真家族,只是強弱不同罷了。
“你能帶我去見林汝嶽嗎?”張沐問道,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張沐也就不能坐視不理,更別說對方還要對付趙芷晴的大伯。
趙芷晴和趙宇禾的關係很好,看在這個面子上,張沐也不能不幫忙。
如果知道林汝嶽的下落,張沐倒不介意去會會他。
李孟順連忙點頭,道:“我有他的電話,但他現在在哪兒,卻是不知道了。”
“你打電話就是。”張沐道,自顧自的拉着趙芷晴走到茶几前。
鬥地主的三人慌忙讓開位子,其中一個更是忙去拿了兩瓶飲料,放在了張沐二人面前。
李孟順一旁打電話,張沐神念監控一切,倒也不怕這傢伙耍詐,向鄧春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坐。
“你好好的怎麼幹起這種拿錢賣命的事情了?”張沐好奇問道。
鄧春華劍術天賦卓越,可謂天才,張沐覺得,像他這種天才,應該一心追求劍術極致纔對,沒想到卻和李孟順攪和在了一起,還幹起了這種所謂僱傭兵的勾當。
鄧春華苦笑一聲,道:“我也要吃飯。”
以前在龍華門的時候,衣食住行自然有龍華門關照,他只要專心練武就行了,可這離開了龍華門,卻發現空有一身好劍術,卻沒有用武之地,輾轉顛簸,不得已才和李孟順走到了一起。
張沐心下汗顏,這儼然就是現代版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了,便道:“其實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
對於鄧春華,張沐還是頗有好感的,這人醉心劍術,赤子之心,倒是個可以結交的人。
鄧春華看了一眼張沐,沉默不語。
這時,李孟順也打過了電話,剛要開口,張沐已經擺擺手,道:“他有事來不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有神念監控,李孟順電話裡說了什麼,他自然一清二楚。
李孟順暗暗咋舌,只當張沐耳力驚人,心下更是不敢有任何小心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張沐想了想,還是撥通了老於的電話。
既然要動這個林汝嶽,也要先了解一下林家的實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