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宇進了美術館,發現劉思瑤又跟了上來。
“你跟着我們幹什麼,我們隨便看看就行了。”張沐道。
劉思瑤差點兒被氣壞了,好心請你來看畫展,弄得我好像自作多情一樣。
“就是,這畫展不是你主持的嗎,事情應該很多的吧。”解小芸附和道,一副你趕緊走開,別打擾我們的模樣。
劉思瑤更是氣得差點兒吐血,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張沐也沒挽留,更沒有覺察到身邊幾個女人對劉思瑤的敵意,帶着幾個女人逛了一圈兒,發現人是不少,可掛着的那些畫,卻是完全欣賞不了。
“這個劉思瑤的畫也不怎麼樣嘛。”解小芸看了一圈兒,發表評論道。
常靜雖然不懂畫,但出於敵人的東西一概不好的心理,也附和道:“就是,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懂。”
陳可佳也難得的點評道:“她應該學的是蒙太奇畫法,但似是而非,非要加入自己的特點,想創出一種屬於自己的獨特畫風,但創下一種畫風太困難了,強行去做,反而會變得不倫不類。”
張沐不置與否,他是發現了,自己根本沒有藝術細胞,這些高雅的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他的菜,相比較而言,張沐還是喜歡簡單粗暴一些的,嗯,比如說殺人什麼的。
“你們自己去逛吧,我去洗手間。”張沐道。
解小芸道:“那你去吧,我們也不看了,沒什麼意思,走,那邊有個休息區,我們去那邊休息去。”
張沐隨着人流,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轉過一個畫廊,見到前方一幅畫前聚集了許多人,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牆上掛着的是一副寫實的畫,畫的是嬌豔的玫瑰花。
看圍觀的人點評個不斷,想來這幅畫就是解小芸說的那副價值一億美金的玫瑰花了。
一億美金的畫,張沐還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也駐足多看了兩眼。
不過看來看去,張沐實在是瞧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來,反倒是注意到,站在人羣外圍的一個婀娜側影。
這是個成熟的女人,看氣質和相貌,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穿着黑色的緊身連衣裙,披着裘皮圍巾,波浪卷的濃密長髮,肌膚似雪,紅脣嬌豔,臉上不見任何歲月的痕痕跡,狹長的冷目很自然的有幾分冷豔高貴氣質。
這樣的女人,就和眼前這幅價值億萬的玫瑰花一樣,嬌豔美麗,成熟誘惑。
但相應的,這樣的女人也不好接近,宛若帶刺的玫瑰一樣。
似乎感受到了張沐的目光,女人轉過頭看了張沐一眼,微笑着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沐也沒在意,擠出人羣,往洗手間而去。
卻說休息區裡,五人坐了一會兒,纔想起還有一副玫瑰花沒看呢,解小芸道:“走,宣傳頁上不是說有玫瑰花展出嗎,我們去看看。”
“就是那副價值一億美金的畫嗎,好啊,去看看。”姚慧慧兩眼放光,雖然不能出手把畫奪走,但價值一億美金的畫,看看也好啊。
陳可佳道:“就算真的有,外面掛着的肯定也是假的,真的肯定不會拿出來的。”
像這種舉世聞名的名畫,太過顯眼了,沒有拿個美術館敢把真的掛出來,任憑人觀賞。
解小芸道:“假的就假的唄,反正閒着也沒事兒,走,去看看。”
陳可佳搖搖頭,道:“算了,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張哥,別一會兒回來他找不到我們了。”
“那我也在這兒等張沐吧。”常靜對於世界名畫什麼的,興趣也不大。
姚慧慧一拉潘曉倩,道:“那我們去。”
三人跟着人羣,很快來到玫瑰花的展位前。
解小芸擠進人羣,看了一眼,她是懂畫,但要讓她瞧出真假來,還真沒那個本事。
倒是後面的姚慧慧,看着牆上的玫瑰花,感慨道:“要是真的該多好,那我就把它偷走,價值一億美金呢,一輩子都花不完。”
解小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對於姚慧慧的財迷也算是深有了解。
但就在這時,突地有一個戴着變形金剛面具的男人分開人羣,徑直走到了玫瑰花面前,然後站定。
旁邊的保安忙走上前來,道:“先生,你越過了警戒線,請站在黃線以外欣賞。”
那戴着面具的男人轉過頭,看了一眼保安,突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保安,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保安胸前鮮血飛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他有槍!”
“開槍了,有人開槍了!他殺人了!”
瞬間,整個展廳就亂作了一團,這個時候,前一刻還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點評着畫的男男女女,下一刻,就四散開來,一個個恨不得爹媽多給自己生兩條腿,好讓自己跑的快一些。
一些人跑向了美術館的正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從正門外涌進一羣人來,各個都帶着相同的變形金剛面具,手裡端着衝鋒槍,當先那人,一梭子子彈掃過來,立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
玫瑰花畫前,槍聲一響,姚慧慧錯愕了一瞬間,下意識的就要衝出去,這麼近的距離下,恰好還是面具男人開槍之後的空隙,姚慧慧覺得,自己有九成的機會,可以一擊格殺面具男人。
但姚慧慧剛起身,就被一人拉住,回頭一看,卻是解小芸。
“你瘋了你,他有槍,趕緊趴下。”
解小芸雖然也嫉惡如仇,但也知道眼下的情況,貿然衝上去就是死。
姚慧慧來不及解釋,回頭再去看面具男,發現面具男已經轉動槍口,對準了自己這個方向。姚慧慧身手雖然不錯,但也沒有到達張沐那種連槍都不怕的程度,機會錯失,也只能順從的蹲在了地上。
“現在怎麼辦?”蹲在地上,姚慧慧看了一眼身邊的解小芸和潘曉倩,輕聲詢問道。
解小芸道:“能怎麼辦,先看看再說吧,說不定他們搶了東西就該走了。”
潘曉倩卻不由自主的搜尋起張沐的身影來,以張沐的實力,殺死這羣搶劫犯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到處都是亂跑的人,哪裡還有張沐的影子。
從正門進來,走在最前面,帶着擎天柱面具的男人舉起手中的衝鋒槍,朝天空開了幾槍,待所有人都驚懼的蹲下,才揚聲喊道:“各位,我們哥幾個是求財,不想殺人,但誰要是覺得自己是個人物,想要逞英雄,那就不好意思了。”
話畢,這人揮揮手,一羣人立刻行動起來,四散開來,兩個人控制住正門,還有幾個散開,控制住其他出口。
而擎天柱面具男人,則帶着兩個人,往展廳深處走去,來到玫瑰花面前。
一個美術館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出聲道:“這畫是假的,你們拿走也沒用。”
擎天柱面具男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假的,但我也知道,真的就在你們美術館的地下保險庫裡。”
話畢,擎天柱面具男人帶頭,徑直往地下保險庫而去。
卻說另一邊,一樓展廳的洗手間裡,張沐也剛上完廁所,才提好褲子,洗手間的門突地被推開,一人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張沐嚇了一大跳,忙道:“你是不是進錯門了,這裡是男洗手間。”
來人卻是個女人,而且張沐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之前在玫瑰花看到的那個漂亮女人。
不過此刻這漂亮女人卻顯得狼狽無比,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示意張沐不要說話,然後才豎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臉色登時大變,四下裡看了起來。
張沐看的一頭霧水,看這樣子,這女人似乎在躲避什麼人,不過那也是人家的事,張沐也不打算多管閒事,起身就要出門。
女人忙攔住張沐,用力搖頭。
張沐剛要問,好好的攔着不讓自己出去幹嘛,女人不由分說的拉着自己,鑽進了最裡面的隔間。
進了隔間,女人關上門,又拿下馬桶蓋,自己先站了上去,並示意張沐也趕緊上來。
張沐是越看越糊塗了,也沒上去,問道:“你到底是要幹嘛?”
“外面來了搶劫犯,有槍,你出去就要被他們殺死。”女人急聲道。
搶劫犯!
張沐心下一沉,首先想到的就是解小芸五人的安危。他可不管什麼搶劫犯,要是敢傷害到解小芸他們,張沐絕對讓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幹嘛。”見張沐推門就要離開,女人忙按住張沐,道:“你瘋了,他們就在外面,已經有人被殺死了。”
已經有人被殺了!
張沐一聽更加擔心了,道:“我朋友還在外面。”
“那你出去了又能怎麼樣,他們有槍,你去了就是白白送死。”女人忙道。
話剛說完,外面突然想起了推門聲。
女人臉色一變,急的直拽張沐,讓張沐站在馬桶上,免得被外面人看到。
見女人這模樣,緊張之餘,張沐也差點兒被逗樂了,心道如果真是搶劫犯進來搜查人的話,難道你躲在隔間裡,關上門,站在馬桶上,人家就找不到你了,簡直是笑話。
果然,下一刻,隔間門外就傳出一個聲音:“我知道你在裡面,趕緊出來!”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女人臉色一變,嚇得幾乎癱在馬桶上。
張沐轉身就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男人,戴着一個大黃蜂的面具,正端着衝鋒槍對準自己,看到這面具的時候,張沐差點兒沒笑出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哦,我明白了,小子,豔福不淺啊。”大黃蜂瞥了一眼兩人,旋即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一男一女,躲在衛生間裡,能幹什麼。
看了一眼女人,大黃蜂也不免流露出幾分貪婪的目光來,這個女人真的美豔到了極點。弄開保險庫恐怕還要一些時間,自己幹嘛不趁着這點兒時間,幹一點兒想幹的事情?
這念頭一起,大黃蜂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當然,首先要幹掉礙眼的張沐。
“小子,你給我滾出來。”大黃蜂喝道。
張沐微微搖頭,也懶得跟這人墨跡,閃電般的探出手,直接扣住了這人咽喉,順手一扯,大黃蜂的脖子就被生生抓住一個血窟窿來,瞪大了眼睛,似乎根本沒想到,其貌不揚的張沐,竟然出手會這麼凌厲,而且敢殺自己。
下意識的要扣動扳機,但張沐一擡腳,已經把衝鋒槍踹落在地。
關乎解小芸幾人的安危,張沐哪裡有時間跟這傢伙在這裡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