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小芸杏眼還有些通紅,臉色也蒼白憔悴了許多,不過立刻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強作的笑容無比的苦澀,落在張沐眼裡,愈發的心疼起來。
“我沒事兒,張哥你看,渾身連個口子都沒有,是他們非讓我住院的,本來我還想着回去工作呢,我可是工作狂,幹勁十足。”解小芸捏着拳頭,笑呵呵的說道。
她笑的很燦爛,好像這一刻,她已經不是那個被劫走,並目睹血腥場景的柔弱女孩兒。
可越是這樣,越讓張沐佩服她,心疼她。
“你說他們都想來的,可事情多,來不了,那張哥你怎麼來了,按理說,張哥您這個副組長事情應該也不少呢。”解小芸跳下牀,拉過一張椅子示意張沐坐下。
張沐一時語結,不知該怎麼回答。
解小芸眨巴一下眼睛,道:“莫非,是我們的張哥特別想來慰問一下小女子。”
“這”張沐無語,解小芸抿着紅潤的小嘴,好似萌寶寶的看着自己,這根本就是故意調戲自己啊。
尷尬的咳嗽一聲,張沐解釋道:“老羅走不開,他們級別不夠,來了顯不出處裡對你受傷的重視,嗯,總之,是老羅叫我來的。”
張沐活了二十多年,還真沒被美女這麼調戲過。
看張沐吃癟,最後還扯出這樣的無賴理由,解小芸也是沒忍住咯咯笑了出來。
這一笑,張沐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似乎解小芸真的開心了。
“罷了,罷了,博得人家開心一笑,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張沐暗暗搖頭。
解小芸似乎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張沐,目光一轉,落在了張沐拿來的鮮花上,呀的低呼了一聲,羞怯的別過頭去,道:“張哥,我纔來處裡沒多久,而且而且咱們也沒見過幾面,雖然我覺得你特別和善,對我們也特別好,可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我。”
張沐一愣,心道這又是哪跟哪兒啊,什麼沒準備好啊。
順着解小芸所指看去,張沐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就見牀頭櫃上,自己拿來的鮮花竟然是嬌滴滴的玫瑰花。
“該死,該死”張沐心中懊惱,來的路上,光糾結見到解小芸該怎麼說,畢竟是張沐把人給丟在了兇殺現場。
所以買禮品的時候,張沐順手就在住院樓下的商店買了,買花的時候,隨口說是送人的,沒想到那熱情的老闆娘竟然給自己拿了這麼一束花。
怪只怪張沐神遊天外,絲毫沒有注意到,才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別人都想來,來不了,自己卻來了,還送了一束玫瑰,這掉進黃河洗不清,沒事兒也整出事兒來了。
“一不小心,買錯了,我我這就去扔掉,重買一束。”張沐連忙道。
解小芸一把抓過花束,放在心口,低頭陶醉的聞了聞,道:“別啊,我最喜歡玫瑰花了,鮮豔,好像火焰一樣,我就一直希望有這麼一場如火焰般炙熱的愛情。”
話到這裡,解小芸又擡起頭,羞答答的看了張沐一眼,道:“張哥,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是。”
“沒什麼但是。”張沐直接打斷了解小芸,得,這小妮子還來勁了,照這麼說下去,自己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那什麼,局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安心養傷。”張沐連忙起身,他算是瞧明白了,解小芸這根本就是嫌住院生活太單調,故意的。
此時不遁,還待何時。
“哈哈哈!”
看着張沐狼狽的離開,解小芸終於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就笑的再也直不起腰。
把玫瑰花放在牀頭,解小芸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伸了個懶腰,突然間,她覺得心情好多了。
“那個傢伙,還真有夠笨的。”
解小芸嘻嘻一笑,突然想起了張沐匆忙離去的景象,臉上笑容更加濃了。
從病房出來,走老遠了,張沐也能聽到解小芸病房裡傳出的笑聲。
狼狽,還真不是一般的狼狽,活這麼大年紀了,竟然被一個小妮子給調戲了!
有一種扭頭回去找回場子的衝動,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一個小妮子,跟她計較什麼。
搖搖頭,暫時把解小芸的事情拋在腦後,張沐注意力還是放在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上。
不是這驚天大案,而是從黑金手裡得來的玉佛。
香山福泉寺,張沐打算等黑金案件告一段落,省廳專案組離開,就去探訪一趟,尋一尋那玉佛的主人。
由於省廳專案組的到來,連刑偵處的相關工作也被全盤接管,由省裡來的專家負責一切物證檢驗,張沐這些人只能打打下手。
張沐也沒什麼怨言,他也樂得清閒。
從張雷手裡得到的內存卡,張沐也交給技術處的人,幫忙給破解了,裡面的東西並未太出乎張沐預料,是張雷這些年販毒等黑活動所得賬目。
這些東西,若是到了廖宇凡的手裡,那就是價值無量的東西,可對張沐卻沒有半點兒作用。
而且現在東西到了張沐手裡,他也沒辦法再交出去,張雷已死,他的黑勢力主要成員也被張沐一併剷除,索性就不再理會,扔在內存卡里發黴。
至於黑金口中的密碼,張沐也找到了,原來張雷把這些年所得錢財,存入了一家境外銀行租用的保險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