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直接回了酒店,在咖啡廳坐下,耐心的等起侯天鋼來。
直到中午,侯天鋼纔出現。
在侯天鋼身後,還跟着一人,戴着寬邊帽,穿着風衣,帽檐壓的很低,走近了,張沐才發現,竟然是王蕊。
“師父,人找到了。”侯天鋼恭敬的道。
張沐看了一眼王蕊,才問道:“怎麼找到的。”
侯天鋼把過程草草講了一遍。
侯天鋼用的辦法很簡單,隨便找了個街頭混混,打聽本地最大的幫會是什麼,然後直接打上門去。不曾想,在這家幫會的總部,竟然遇到了王蕊。
而且意外的是,王蕊並不是被這家幫會給抓去的,這家幫會的老大對王蕊竟然都是恭恭敬敬的,好像王蕊纔是老大一樣。
王蕊在張沐對面坐下,目光清冷,端詳了張沐半晌,才輕聲道:“你到底是誰?”
在這家幫會總部的時候,王蕊可是親眼看到了,侯天鋼一個打幾十個,連槍都對付不了侯天鋼。
那樣的身手,怎麼可能像張沐說的那樣,是他隊上的小法醫。
張沐也在打量王蕊,這一刻的王蕊,已經不像昨天遇到的那個包子西施,搖搖頭,道:“我當然還是張沐,只是你,蠍子對嗎?”
王蕊臉色微變,但隱藏的很好,只是苦笑一聲,道:“你都知道了。”
張沐點點頭,站起身來,道:“既然你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得知王蕊是走私販,而且黑吃黑的時候,張沐就已經決定,不會幫助王蕊。
王蕊一陣沉默,不過在張沐起身離開的時候,突地道:“張沐你別走,幫幫我好嗎?”
張沐站住腳,雖然這些事情是王蕊自己惹出來的,而且王蕊也不是做的什麼好事,可終歸是同學一場,遲疑一下,還是道:“你需要我幫忙嗎?”
王蕊顯然不是什麼普通人,黑吃黑吞了幾千萬美金的貨,如今還掌控着大里本地最大的幫會,哪裡還需要自己的幫忙。
見王蕊沉默着不說話,張沐向侯天鋼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
“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兒?”侯天鋼問道。
本來,張沐還打算停留兩天,和王蕊在大里玩玩,就當是和老同學敘敘舊了,但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道:“我們進山。”
趙芷晴曾今說過,巫江王項鍊所在的那個部落,在兩國邊境處的大山深出,村子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她也只知道大概方位,具體在哪兒,就需要張沐自己去找了。
進山的計劃張沐已經想好了,先乘車前往距離邊境最近的馬康縣,那裡已經無限接近國境線了,再從那裡想辦法進山。
大里沒有直通馬康的客車,張沐索性包了一輛車,當天下午,就趕到了馬康。
馬康縣城不大,全是老建築,遊客已經很少,本地人都是些少數民族,說的方言,張沐也聽不懂,費勁打聽了許久,還是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考慮再三,張沐還是打算直接進山。
以張沐和侯天鋼的實力,在原始森林裡也不怕出什麼意外,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張沐和侯天鋼就置辦齊了基本的所需品,全部放進了戒指空間裡,孤身兩人,踏入了邊境茫茫羣山中。
幾國交界的邊境線,山高林密,而且都處於未開發狀態,環境惡劣,往來的都是窮兇極惡的走私販,危險無比。
更別提森林本身還是危險的,熱帶叢林的各種毒蟲,兇惡猛獸,普通人進去了,可謂是九死一生。
但這些危險,對張沐和侯天鋼而言,卻什麼也不算。
茂密的樹林中,幾棵參天大樹之下,燃起一堆篝火,張沐和侯天鋼兩人對着篝火,正烤着幾條毒蛇。
原始森林裡,毒蛇蟲蟻最多,隱藏在密林深處,叫人防不勝防。
不過在張沐和侯天鋼面前,這些危險的毒蛇卻只是普通的食物。
小東西就趴在一旁,吸允着一條毒蛇的蛇血。
這小東西神異非凡,極少吃東西,但這種毒蛇鮮血,蘊含一定靈氣,也是他的食物。
張沐拿出gps看了一下,他們進山已經三天了,以他們兩人的腳力,哪怕是在原始森林裡,日行百里也是毫無問題。
中途倒也遇到過兩個森林深處的小村莊,但都不是張沐要找的。
根據趙芷晴的描述,這個村莊很小,沒有名字,比較鮮明的特徵是,村裡有一座很大的祠堂,供奉着一尊奇怪的石像。
而且村裡的圖騰是一些怪異的蟲子,之前遇到的那幾個村莊,都不是這種情況。
“師父,烤好了。”侯天鋼遞過來一條烤好的毒蛇,自己撿起一條毒蛇,大口朵頤了起來。
毒蛇鮮美,張沐也不在乎清洗乾淨沒有,就算真把蛇毒給吃進肚子裡了,以他的修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正吃着,耳朵動彈了一下,張沐突然聽到了一連串低沉的聲音。
侯天鋼也瞬間警覺起來,豎起耳朵聽了聽,看着西方道:“好像是槍聲。”
張沐也聽清楚了,這種聲音可不就是槍聲。
放下毒蛇,踢滅篝火,張沐道:“走,過去看看。”
若是一般人的話,張沐也不怕遇到什麼危險。
兩人速度極快,循着出聲的方向,幾百米的距離,很快就看到,密林之中,正發生着交火。
“是軍隊。”侯天鋼低聲道。
就見前方密林之中,有兩夥人。
其中一夥,數量將近二十,端着ak,還有國內的八一槓等自動武器。
而另外一夥,則只有四個人,拿的是國內最新的95式,戴着鋼盔,身上披着僞裝的迷彩網,不斷向着東方撤退。
看的出來,這應該是國內的一支軍隊,而對面這夥,穿着便裝,可能是走私販之類的。
“師父,要不要管。”侯天鋼詢問道。
終歸是國人,不能見死不救。
張沐也是這個想法,道:“我去吧。”
侯天鋼雖然是化勁修爲,可這種戰場之上,子彈無眼,被子彈射中了,他也會受傷。
反倒是張沐,只要對方不是用導彈正面轟上的話,幾乎不會有什麼危險。
卻說撤退的四名士兵。
四人交叉掩護後退,一人突地喊道:“我沒子彈了,誰還有?”
旁邊一人一個翻滾,躲過一連串的子彈,扔過來一個彈夾,道:“最後一個了,你省着點兒用。”
剩下一個三十餘歲,國字臉的中年人半蹲着地上,沉穩的射擊,一邊提醒道:“單反射擊,如非必要,不要開槍,節省子彈。”
“明白。”
沒有子彈的士兵接過彈夾,利索的換上,擡頭就是一槍,遠處一個剛冒頭的歹徒額頭炸開大團血花,仰面倒在地上。
快速蹲下,大串子彈幾乎是擦着他頭皮飛過,便是他脊背也是一陣發涼,揚聲喊道:“隊長,我們這回是栽了,要我說,乾脆跟他們拼了。”
“就是,反正我也殺了十幾個了,夠本兒了,絕不能讓他們小瞧我們借方軍。”
國字臉中年人也有些猶豫,這種情況下,不說彈盡糧絕,而且對方還在進行佈置,更多的人在圍攻過來,逃生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想着,中年人望向了不遠處的一道纖細的身影,喊道:“夏嵐,你撤退,我們三個留下來掩護。”
“對,夏嵐你走吧,好歹也給我們夜鷹留個種不是。”
“放屁!”
那道纖細的身影頭也不回的罵道,卻是一個悅耳的女人聲音,道:“隊長,我不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國字臉中年人沉聲道:“夏嵐,這是命令。”
“什麼命令,你們就是把我當女人,我不走。”叫做夏嵐的女士兵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正在這時,一人喊道:“算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就見在他們斜後方,又出現了一支人馬,雖然不多,只有七八個的樣子,但卻是堵上了他們的後路,真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死戰!”
國字臉中年人一臉黯然,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沉聲喊道。
三人沒有作答,惟一打空了子彈的那名士兵,已經悄悄抽出了戰術匕首,做好了近身戰的準備。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密林裡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光。
就見那黑光直直的撞向十幾個持槍歹徒。
一拳持槍歹徒也立刻發現了高速接近的黑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但也立刻擡槍射擊。
密集的子彈射了過來,就見那黑光連續的閃爍,子彈全部被拋在後面,根本沒有命中。
下一刻,黑光就接近了一名歹徒。
那人下意識的擡起步槍還擊,可還沒扣下扳機,整個人就被什麼神秘力量分成了兩半。
就好像有人用刀直接把人劈開了一樣,鮮血狂噴。
而黑光已經挪移了出去,來到了下一個歹徒面前,微微停頓,這人胸口就裂開一個大洞,直接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做好了近身戰的士兵只聽到槍聲弱了下去,還有淒厲的慘叫聲,好奇的擡頭看了一眼,立刻呆住。
“這是什麼鬼東西。”國字臉中年人也是滿臉駭然,呢喃自語。
就見那黑光連續閃爍,所過之處,一個個人倒下。
如果不是大白天,中年人幾乎以爲要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