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姚慧慧叫着衝進了衛生間,措不及防,也是差點兒腳下一滑,好在功夫到家,立刻扶住了門框,纔算是站住腳。
可一低頭,看見水簾中的張沐和解小芸,姚慧慧也不由得一愣,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們。”
張沐一個激靈,忙推開身上的解小芸,站起身來,道:“你什麼你,還不趕緊來幫忙。”
解小芸也回過神來,只掃了身體一眼,臉便紅成了番茄,扭頭就往外面跑。
姚慧慧還沒回過神兒來,哦的一聲,就這麼衝了過來,拿手去幫張沐堵水管裂縫。
“交給你了。”甩下一句話,陳可佳乾脆的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搖搖頭,張沐收拾起殘局來。
水龍頭是接口處開裂了,現在也沒得換,張沐只好把總閘關了,打算明天買了水龍頭再換。
至於衛生間裡的積水,張沐草草掃了掃,也趕忙走了出來,他自己也被淋了個透心涼,要趕緊換衣服。
出了門,發現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兩間臥室門都緊緊關着,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剛纔那一切只是個夢。
張沐倒寧願剛纔是個夢,那樣的話,還不會這麼快的醒來。
可看着溼噠噠的睡衣,張沐又愣住了,他換洗的睡衣還在主臥室裡呢。
睡衣溼成這樣,總不能不換啊,而且連衣服都溼了,總不能全脫光了睡啊,猶豫一下,張沐還是來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一下,屋裡沒有迴應,敲兩下,還是沒反應。
張沐剛要喊人,裡面終於傳出陳可佳的聲音。
“你敲門幹嘛?”陳可佳的語氣也聽不出更多的東西。
張沐忙道:“你把我睡衣找出來,我衣服也溼了。嗯還有衣服。”
話到最後,張沐的聲音也是高不過蚊子聲,覺得羞愧。
屋內一陣沉默,悉悉索索的,好像在說什麼,主臥裡是解小芸和陳可佳。
張沐站在門外等了快五分鐘,房門才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伸出一隻手來。
忙不迭的接過,那手嗖的一下就縮了回去,房門也應聲而關。
張沐搖搖頭,翻了一下手中的衣服,臉立刻耷拉了下來,我要的衣服呢?
該不會是我剛纔聲音太小,沒聽見?張沐暗暗想到,剛要開口,門內傳出陳可佳蚊子般的聲音:“你衣服都洗了,在陽臺上。”
張沐哦了一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忙去陽臺收了衣服,把衣服換好。
重新躺在沙發上,張沐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着了。
如此也不知捱到幾點鐘,手機突然響了。
張沐拿過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常靜打來的。
接通電話,裡面立刻傳來常靜的哭腔,道:“張沐,小斌情況又變差了。”
張沐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早上自己剛給常斌服用過精血,怎麼這才一天時間還沒過,情況就又變差了呢。
“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去醫院,等着我。”張沐道,一次可能是意外,兩次的話,那就是有鬼了,張沐也要親自去看看,才能確定。
掛斷電話,張沐瞥了一眼時間,夜裡一點多鐘,暗罵一聲,但還是利索的穿上衣服,想了想,留下一張紙條,說臨時有事,先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半個小時後,張沐趕到了醫院。
病房裡,常靜正急的團團轉,見到張沐,又要撲上來。張沐不露痕跡的躲過常靜,走到牀前,只看了一眼,就發現常斌的氣色難看到了極點,像沒有服用過精血一樣,神念一掃,體內氣血更是衰弱到了極致。
“你先別哭,把今天發生了什麼,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一遍。”張沐讓常靜坐下,耐心的詢問道。
張沐趕來,常靜也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平靜了不少,想了想開始敘述,道:“早上你們走了之後,小斌沒多久就醒了,那個時候小斌還好好的,還嚷着要吃煎餃,整一天,小斌情況都一直很好,也沒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發生。晚上睡覺的時候,小斌也是好好的,誰曾想,半夜陳醫生來查房之後,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小斌情況有些不對勁了,就趕忙給你打電話了。”
張沐聽罷,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一天下來,的確也沒有什麼值得人在意的事情。
回想昨天常斌發生的事情,張沐凝神想了半天,猛的注意到了一件事。
昨天早上,常斌情況惡化的時候,張沐問常靜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常靜隨口提起過陳醫生來看過常斌,說常斌情況很好。而今天,常靜又好像隨口提起來一樣,說陳醫生夜裡查房之後,小斌情況就變差了。
兩句話看似都是隨口講出來的,但可能連常靜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這隨口講出來的事情,纔是一天中發生過,最反常的事情。
“那個陳醫生,是什麼時候來的?”張沐問道。
常靜道:“半夜十二點吧,他說他今天值班,小斌剛換了藥,怕出現什麼副作用,所以特意來看看。”
不對勁!
張沐一聽,立刻就覺出不對勁來,看起來,這陳醫生的藉口很完美,值班,擔心常斌情況,就過來看看。
可是都半夜十二點了,病人和家屬一般情況下都休息了,這陳醫生還跑來查看病人,難道就不怕打擾病人休息?
換了藥,如果有副作用,出現什麼情況,這還有值班護士呢,而且還有監控儀器,真出現情況,他一個值班醫生纔會出現,只因爲擔心,就來查看常斌,太反常了。
回想第一次遇到陳醫生,也就是常斌從急救室裡出來的時候,張沐倒也沒覺得這陳醫生有什麼古怪。
但有沒有問題,還要查了才能知道。
想到這兒,張沐道:“常靜,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辦點兒事,小斌你別擔心,早上我再來看他,給他吃藥。”
常靜點點頭,雖然擔心常斌的情況,可也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想來常斌情況也不會有太大惡化,而且現在人也睡着了,叫醒也不好。
“那你要去做什麼?”常靜好奇問道。
張沐沒有回答,拍了拍常靜肩膀,示意一切有自己,便起身離開。
半夜的醫院走廊裡,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音,值班護士在護士臺昏昏欲睡,張沐腳步輕盈,很快來到值班醫生辦公室門前。
門關着,裡面黑燈瞎火的,似乎人已經睡着了。
不過這也難不到張沐,他如今擁有神念,能夠籠罩五十米方圓,神念一掃,哪怕有牆阻隔,也能探知屋內的一切情況。
神念一掃,張沐立刻“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辦公室裡的雙人牀上,正盤坐着一人,可不就是那陳醫生,張沐還正疑惑這陳醫生怎麼這副姿勢,神念之中,那陳醫生卻猛地睜開眼來。
下一刻,那陳醫生好似詐屍般的從牀上躍起,一個箭步已經衝到了值班室的窗戶前。
那窗戶也沒關,夜風嗖嗖的吹進來。
令張沐沒想到的是,這陳醫生來到窗前,手一撐窗臺,竟然毫不猶豫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瞬息之間,陳醫生這一連串的動作快若閃電,乍起乍落,待張沐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
常斌病房這一層,可是在六樓,陳醫生想也沒想就跳出窗去,宛若自殺般的舉動,也是讓張沐嚇了一跳。
不過下一刻,張沐就全然醒過神兒來,暗罵一聲,一腳踹開房門,化作一道黑影,也從窗戶鑽出,追了過去。
這要是還沒有古怪,老子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