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沉默着,沒有表態。
張Sir忍不住的問他:“唐山,首先恭喜你康復出院,但是你的沉默,似乎不贊成此做法?”
“不!張Sir!我沒有不贊成的意思,若是換做了是我,或許我也會像小愛做那樣的選擇,雖然那是拿着生命做賭注的,稍微不慎,便是屍首異處。對了,最近小愛他有什麼進展嗎?”唐山將話語切入了主題上。
唐山凝聚着神色說:“我們秘密接到了小愛傳達給我們的消息說,黑豹他們在末月的這幾天內,將有一批買賣交易。”
“買賣交易?是什麼交易?”唐山接着問。
李小麗搖着頭說:“具體是什麼交易,我現在還是沒有弄清楚,就在前天,我們又是秘密的接到了小愛給我們的消息說,他們已即將要行動,地點是在沙灘灣的碼頭,所以,我們現在所剩餘的時間是不多,必須要儘快的抓緊時間安排幕後的一切,希望這次,能一舉將他們全部捉拿歸案。”
唐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沙灘灣的碼頭?那可是本市中地勢最廣的一繁華碼頭,他們怎麼會選擇在那種惹人注目的地方呢?這消息可靠麼?”
“我想,這應該是不會出錯,那可是小愛冒着他的生命,將此消息在一場特大的暴風雨中撥通我們警察局的電話傳達而來的,想一想,小愛他的確是與容易,能在黑豹嚴密的組織中,將此消息秘密的送出,我能想象得到,那是需要一定的魄力。膽識的。”
“我真的是替小愛感到擔心!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歸來。”夏麗一臉色靦腆的祈禱着說。
忽然,夏麗是發現,他們的目光,是齊刷刷的看着她,彷彿是在津津有味的欣賞着一幕歌劇舞蹈的。
夏麗驀然臉色菲紅,如血的嫣紅,煞比楓葉。她,把頭低低埋下,避開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
張Sir哈哈笑臉的打趣:“嗯!或許這個春天來得有些早了!不過,依我看,那是好事呀!”
對於張Sir所說的話,他們是面面相覷了,有着不明所以的神色。但,彼此又是心知肚明,嚴峻的形勢,已即將是迫在眉睫。
好像是一汪江水,波濤洶涌的奔騰,醞釀着澎湃的千層浪。
當夕陽退去它的最後一片霞光時,夜幕,是悄悄的降臨。都市中的紅男綠女,形形色色的穿梭,迷戀那曖昧的,落花的風月。夜,於他們而言,是五彩繽紛的絢麗多姿。
但,處在另一邊緣上的人們,是爲他們鋪墊着黑暗的力量,如潮水般的蔓延,似青藤般的伸卷。
林富愛再一次的潛伏在屋子的上樑橫閣,悄悄的,如一隻貓兒,半蹲位的,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撲閃着,環視着四周的一切動靜。
透過天窗中,林富愛看到了,那些女孩們,依舊是靠在一起,搭拉着腦袋,奄奄一息的神色,她們又是經歷過了怎麼樣的心裡煎熬?在這密實不透風的屋子中,相互的依靠,相互的支持着。
但想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她們在心中,所承受力已經是脆弱的不堪一擊。或許,她們都是能明白,在前方的道路,等着她們的是萬仗深淵,退其後,已是無去路。
依舊是上次那個女子,發現了林富愛的存在。
她是大驚說:“你倒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三番五次的來偷窺視我們?”
一抹昏暗的燈光,射進了屋子的天窗上,林富愛能清楚的看見她們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神色。有木然,有驚訝,有淡漠,更多者,是沒有任何的神情,呆呆愣愣,像具木偶人。
“你們不用感到害怕,我已是說過,我不是壞人,我是來轉告你們,他們將在明天晚上把你們運往碼頭,不過,你們千萬不要反抗,順着他們的意思,我已經是做好了營救你們的計劃。”林富愛透過狹小的天窗,小聲謹慎的向她們傳達。
女子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這個你怎麼知道?再說,你爲什麼要幫助我們呢?你對於你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我想,你們以後會明白的,我現在不方便跟你們詳細的說明,總之你們聽我的話沒有錯,就在明天晚上,你們千萬不要在節外生枝,所有的計劃,我都已經安排妥當……”
“是誰在那裡?”幾道亮光,夾着喝斥的聲音,紛紛揚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糟糕!有人了,記住我說的話。”
一抹黑色的影子,像一陣風,驀然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有如武俠裡的飛檐走壁,一晃瞬間,寂靜無聲。
屋子裡的女孩子們,側着耳朵,靜靜的聆聽着外面的動靜,聽着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是讓她們心驚肉跳,過了不久,又是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她們彼此之間,燃燒起了一線的希望。他說,在明天,就把她們解救出去,脫離這個苦海,曾經受傷的屈辱,化作了她們無聲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滑然而下。
一陣風吹過,佛動了樹梢的沙沙作響,爾後,風靜夜黑,又是蔓延着神秘的高深莫測。
林富愛一身輕鬆的跨進他那破舊的房間時,見着啊虎正在擦拭着那晃亮的的轉輪槍,他的舉動,是小心翼翼的,上膛,卸齒輪,瞄準套架。但,他的表情,是淡漠的。林富愛能感覺到,房間裡的空氣,是蔓延着心跳加速的氣氛。
想必是啊虎知道有人進來,不過,他頭也不擡,繼續的撫弄着他手中的槍支。
“你回來了?”啊虎冷不防的冒出了一句話,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沒有變化。
“嗯!啊虎,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