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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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楚凡開了口,就算毛楷雲再有氣,他也不會不給楚凡面子,於是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衝歐陽晴怒哼一聲,便身行一轉,徑自館外走去。

毛楷雲這一走,同學們也不想多留,紛紛尾隨其後,一邊鄙視着歐陽晴,一邊往館外走去。唯有法倫戀戀不捨的注視着楚凡,可也不過片刻時間,便跟着衆人慢慢離去。

很快的,偌大的體育館中只剩下了楚凡和歐陽晴兩人,只是歐陽晴始終低着頭,悶着臉,一雙纖柔的小手緩緩攥攏,以至發出咯咯響聲,傳入了楚凡的耳朵裡。

見此,楚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笑呵呵的寬慰道:“好了,你不要自責了,反正這次誰也沒有受傷,算是一件喜事了。大不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不料,歐陽晴猛地一擡頭,直目看向楚凡,原本沉悶的臉色漸漸得到舒緩,眼中充斥着無比認真,像是忽然悟出了某些道理,且義正言辭的道:“我認爲我並沒有錯!”

楚凡聞言一愣,滿目盡是疑惑,他不明白歐陽晴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她明明不守信用在先,還因此差點害了自己,而她不僅沒有自我反思,怎麼轉眼之間,她又認爲自己沒錯了呢?

“成者王,敗者寇,這是恆久不變的定律。既然現在人人都以武力奠定自己的地位,那麼在這過程中,我相信沒有人會去循規蹈矩,只要自己能贏,能達到自身的目的,耍一些手段又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到最後,你是不是勝利者,難道這不是最重要的嗎?況且在成功面前,信用又值幾個錢?”

此刻,歐陽晴小臉上已然沒有了一絲的愧疚之色,取而代之的則是理直氣壯,她認爲自己剛纔並沒錯,只是適應潮流罷了。現在哪個人還會去遵守規則,既然是實力對決,那麼結果只有輸和贏,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另外,不管是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贏,這就是最佳手段!

楚凡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在這過程中,她不會再去理會別人的看法,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所謂的“成功”,爲此,她甚至可以不擇手段。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和那個深深傷害了她的高木拓又有什麼區別?

眼下,楚凡忽然覺得,自己距離她越來越遠了,同時她根本不知道,如果她懷揣這樣的心思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即使最後她得到了,屆時她也會失去一切,結果陪伴她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

楚凡怔怔的僵在原地,注視着歐陽晴那張自以爲是的臉,楚凡忽然感覺她很可憐,並且,楚凡隱隱覺得,在自己和歐陽晴的中間,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牆,一道讓楚凡縱然傾盡全力,也難以打破的牆,因爲,這道牆來自於內心,它是心與心之間的隔膜,並非能靠外力所打破。

幾分鐘後,通過楚凡眼中那抹失望之色,歐陽晴似乎看透了他的內心,皺眉道:“怎麼,連你也認爲我錯了?”

“你究竟想

要得到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自己最近很反常?”楚凡聲音沉悶,其中帶着幾分怒氣。這是他第一次對歐陽晴失望,第一次對她生氣,因爲從她的身上,楚凡看到了高木拓的影子。

“我想要的東西非常簡單,就是不再被任何人欺負!”歐陽晴聲腔洪亮,不僅是楚凡,她彷彿是想告訴給全世界的所有人聽,當下只聽她朗聲道:“我不要高木拓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也不要那個邢若男當着高木拓的面欺負我,還有那個法倫,我更不想她看不起我!”

楚凡卻是哼笑一聲,失望地搖搖頭,道:“沒有人欺負你,一直都是你在自欺欺人。那天在皇家酒吧,沒有人逼你去找高木拓,在聖瑪麗醫院,也是你一廂情願要留下來陪他。如果你對高木拓不理不睬,徹底把他從你的心裡劃去,那麼你也就不會招來邢若男的報復。法倫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是你自以爲不如她,所以你要超越她。這一切都是你的虛榮心在作怪。另外我奉勸你一句,這世上沒有最強的武力,只有平凡的生活。你要是執迷不悟,最後你換來的,只能是無盡的痛苦!”

“哼……哼哼……”面對楚凡的忠言相勸,歐陽晴全然不顧,冷笑幾聲,轉開話題道:“原來你一直都在介意,介意我和高木拓還有聯繫,不過這個我理解,畢竟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吃醋並沒什麼錯。但是,你每天都在自以爲是的說什麼這世界上沒有最強的武力,還口口聲聲說只有最平凡的生活纔是最實際的東西,我倒想問問你,難道武神不是這世上最強的人嗎?他所擁有的武力,難道不是最強的武力嗎?明明是你自己懦弱,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你纔會甘心平凡。還有,你只是個武力白癡,有什麼資格誇大其詞,阻止我追求自己的夢想!”

“沒錯,我是介意,因爲我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尊重過我。你一口一個武力白癡,武力白癡又怎麼樣?獲得世界第一的頭銜又怎麼樣?武神是你的偶像,你憧憬變成他那樣,可你又知不知道,他給人們帶來太多負面的影響,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和家人過平淡的生活,他也不想要‘世界第一’這個有名無實的破頭銜!”

“住嘴!”歐陽晴突然大發雷霆,對楚凡的一字一句,毫不相讓,勃然大怒道:“你沒有武神那樣的本事,就不要恬不知恥的隨便說人家。你要想貶低他也可以,等你超過他再說吧!”

“超過他又怎麼樣?你能保證我超過他之後,我就不會出現新的對手,不會出現新的敵人嗎?”不知不覺的,楚凡竟是和歐陽晴吵了起來,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只想盡力的去遷就歐陽晴,讓着她,愛着她,但是今天,這場架卻真真實實的吵了起來。然而,楚凡對歐陽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歐陽晴的話,聽上去倒像是在賭氣。

“我……”

終於,歐陽晴一時無言以對,並且,楚凡的這些話沒有使她的想法發生

一絲的改變,她只是單純的認爲,楚凡是沒有能力去改變現有的生活,所以他纔會甘於平凡。也正是因爲她存在這種想法,所以她認爲,就算和楚凡怎般爭辯,那也只是白費口舌而已。

“我不想和做沒有意義的爭論”說着,歐陽晴轉過身去,背對着楚凡道:“看來我們之間需要冷靜一下,好好的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今天我就不回你家了,還請你和伯母說一聲,我會去酒店住幾天。”說完,她徑自門處走去。

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楚凡心中一陣難過,他難過的不是歐陽晴的離去,而是她的蠻不講理。尤其是剛纔提到高木拓的時候,她明明知道自己很介意,可她卻三番兩次的和高木拓在一起,饒是如此,她也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更沒有說出一句能使自己寬心的話。

不僅僅是楚凡,這事換在哪個男人的身上,相信誰也無法平淡看待。

直至歐陽晴的身影完全消失,楚凡才挪動腳步。

他走得很慢,身子很沉重,好像兩隻腳上被綁着千斤巨石般,不知走了多久,他纔來到那座殘破的PK臺前。

慢慢蹲下身來,看着眼前部分還沒有碎裂的PK臺殘骸,他露出一絲微笑,卻是不知他在笑什麼?

驟然間,他又臉色一凝,眸中光芒大盛,並高高揚起拳頭,對準那部分的PK臺殘骸,一拳砸下……

“轟!”

一聲巨響,繚繞四壁,其中好像夾帶着他的憤怒,以及他對歐陽晴的失望!

他拳頭所到之處,已然空無一物,那部分PK臺的殘骸已經化爲星散碎屑,戰力勁風吹刮之下,頓時迎空飛舞,又緩緩墜落,如雪般飄灑,楚凡身在其下,心冷如冰,宛若置身寒冷冬季,陪伴他的,只有漫天如雪花一般的飛絮。

雖然他在發泄心中的不爽,但此時此景,竟是顯得格外淒涼!

“爲什麼,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整天陪在我身邊的你,現在究竟去了哪裡?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你瞭解到我對你的心意,我又到底該怎樣做,才能讓你變回那個曾經的你?”

楚凡如此問自己,除了自己,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問誰,可是,他卻無法給自己答案。

這一刻,他覺得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了自己,隨之一股孤獨與寂寞感,漸漸浮上他的心頭,令他覺得更加寒冷了幾分。

“我想,她早晚會了解你對她的心意,只是時間問題。不過,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保持距離,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忽然間,一個極具磁性而又溫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好像憑空降臨的天使,似在安慰楚凡,又似是想告訴他某些道理。

楚凡聞聲看去,卻見法倫正從遠處緩緩走來,或者說,她一直都沒有離去,只是在某個角落默默的關注着楚凡,並且,她想讓楚凡知道,這世界上不是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起碼,還有自己在他的身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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