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曹主任,算了。”歐陽晴趕忙出言制止了曹吉利的舉動,心想他若再給楚凡來上一拳,那楚凡肯定受不了,因爲此刻楚凡已是差不多哭了。
收起拳頭,曹吉利抱着狐疑的目光端詳了一眼歐陽晴,接着他回到了鍾博的身邊,對其輕聲道:“看來這丫頭的確是變了不少,要是以前有人敢這麼挑逗她的話,那她還不得把人給生吃了呀。”
鍾博亦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的確,歐陽晴最近的變化確實蠻大的,但是,促使她轉變的根源來自哪裡,鍾博和曹吉利卻不得而知。恐怕這個問題,連歐陽晴自己都不知道吧?
楚凡依舊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眼角有些淚光,看樣子還沒有消痛。歐陽晴來到其前,俯身問道:“怎麼樣,沒事吧你?”
經此一問,楚凡不禁抽泣了兩聲,倒像個受了什麼委屈的孩子一般,憨態可掬,並且眼中淚光閃閃,馬上就要溢眶而出。
“你可別哭啊,我這輩子什麼事情都能接受,就是受不了一個男人掉眼淚。”話雖這麼說,可歐陽晴的心裡卻在偷笑,因爲楚凡現在的樣子實在可愛,也很可笑。
楚凡努力把眼淚擠了回去,然後悶哼一聲,不屑道:“切,鬼才會掉眼淚呢。再說就算要哭,我也不會當着你的面哭,在一個女孩子面前哭泣,那我多沒面子呀?雖然你不是一個女……”
話到嘴邊,楚凡又咽了回去,但即使他沒有把話說全,歐陽晴也知道他想表達出什麼含義。於是,她突然揪住楚凡的耳朵,便是硬生生的把他提溜了起來。
“哎呀呀,疼,疼……”
“在你的心裡,我就不是一個女孩子對吧?”歐陽晴一手揪着楚凡的耳朵,一手叉在腰間,嘴角流着一抹陰笑,完全展現出了一隻“母老虎”的氣概!
“不,絕對不是。有誰敢說你不是女人,就如同有人說我不是男人一樣,毫無事實根據。哎呀呀,快放手啦,疼!”楚凡苦苦哀求。面對一隻母老虎,他也只能裝成一隻小白兔。
“哼,雖然這不像句人話,不過本小姐向來慈悲爲懷,這次就放過你了。”話罷,歐陽晴便鬆開了芊芊玉手。
這不,腦袋上的疼痛纔剛剛得到緩解,楚凡又開始手捂着耳朵,小狗似的獨滯一旁,言不敢出,身不敢動,從此便有了一個根據事實所擬定而成的結論,該結論的具體內容便是:只要見到歐陽晴,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不管是在校內、還是校外。還有曹吉利,每次見到他時,腦袋上肯定會挨他一拳,即使自己想躲,也躲不過去。尤其是以上二者結合時,自己定會在劫難逃,腦袋和耳朵總會有一處受牽連,反正不是腦袋疼,就是耳朵紅!
歐陽晴從不喜歡坐自家的豪車上下學,她覺得那樣太招搖,故此,她每次來學校時,都是在家提前打電話叫的士,然後乘坐的士上學,放
學回家也是如此。
下一刻,三人往校門處走去,鍾博和曹吉利想把歐陽晴送到校門外,看着她安全的上車,纔會放下心來。只是他們一個坐在輪椅上,不良於行,一個腳扭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總之行進的速度堪比龜速,那是相當的慢,楚凡只得尾隨在他們的身後,不敢越步前行,生怕曹吉利會給上自己一拳。
剛剛纔圍繞操場跑了三十幾圈,楚凡渾身上下的衣服早已溼透,當着歐陽晴的面又不方便赤膊,所以此刻他覺得渾身都難受無比,汗如黏膠,浸遍全身,急不可耐的想回家洗個澡,奈何照這樣的速度走下去,恐怕還沒到家,下午第一堂課的上課鈴就會響起。
不過看着身前三人行進的背景,楚凡又忽然覺得好笑,尤其是歐陽晴,她走路時那一瘸一拐的樣子,真是可愛到了極點。曹吉利更是離譜,炎炎夏日,他居然戴着一頂皮製的牛仔帽,而且從楚凡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起,他就沒有把帽子拿下來過,幾乎天天都戴着,也不怕頭上生痱子?鍾博坐在輪椅上,恐怕三人之中最愜意的就是他了,起碼還有個兩輪座駕,還被曹吉利推行着,感覺很是舒服。
總之對楚凡而言,前面這三人看上去很是彆扭,並且很滑稽,也很好笑。
一邊走着,楚凡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決定把身前的三人給錄下來,然後放到網上,讓網友們可以欣賞一下他自認爲很好笑的這一幕。
良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校門口,曹吉利將歐陽晴扶上了早早就在此等候地一輛的士,之後他便推着鍾博往學校的食堂走去。
爲了方便工作,中午這段時間,鍾博一般都會留在學校裡就餐,到了晚上,曹吉利纔會把他送回家去。而曹吉利未婚無子,向來都是隻身一人,說句不好聽的,他連個家都沒有;平日裡,他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學校,睡覺在宿舍,吃飯在食堂,活動在操場,或者說,平奇高校就是他的家。
一出校門,楚凡拔腿就往公車站跑去。
回到家裡,發現母親還沒有回來,楚凡先是跪在了父親的靈位前,爲今天再次使用武力而向父親悔過,但是相比上次,這次他僅僅只是懺悔了十分鐘,而且也沒有上次虔誠,有點越來越不要臉的感覺。之後,他便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破舊的二手筆記本電腦,拿出手機,跟着就將先前錄下來的畫面上傳到了一家大型的視頻網站上,隨便打了個標題:三人行,必有我師妹。
瞎忙活了一會兒,他又去衝了個澡。回到房間後繼續盯着電腦,發現剛剛上傳的視頻已經審覈完畢,雖然沒有多少點擊,但卻招來罵聲一片。有的網友說他歧視殘疾人,有的人說上傳該視頻的人是個250,甚至還有人讓他去死,總之沒有一句好話。
楚凡並沒有歧視過任何一個殘疾人,只不過他做人很簡單,並且他的“笑點”
非常之高,譬如,別人認爲不好笑的笑話,他聽後能樂上半天,而他認爲好笑的事情,對別人來說,簡直能無聊到死。
就拿他剛剛上傳的那段視頻來說,他自己就覺得非常的好笑,尤其是歐陽晴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樣子,還有曹吉利戴着的那頂皮製牛仔帽,從背後看去非常的有喜感,可這些對別人來說,根本就是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
也許楚凡的笑點高,和他的不堪童年有關吧?要知道,他小時候可是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所以他經常都是自娛自樂,因此,他乃是屬於寂寞所驅,孤單所使。
不知不覺,時近1點,楚凡的肚子已是餓的咕咕亂叫。平常這個時間,劉貞淑應該早就回到了家裡,甚至做好了飯菜,可是今天中午,她卻沒有回來。
“也許老媽的上班時間又被調整了,或者又善心氾濫,幫哪個同事代班了吧?還是自己做點吃的吧。”想罷,楚凡去廚房做了個西紅柿炒蛋,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去睡了午覺。
睡夢中,楚凡做了個噩夢,他夢見母親滿臉都是血,而且正在被幾個彪悍的男人進行毆打和辱罵,任其母親怎般求饒都無濟於事,那幾個男人就是不肯罷手,反而越打越狠,越罵越兇!
同一時間,C市“舒心按摩院”的會客大廳中,只聽陣陣慘叫聲繞樑迴盪,哀鳴不斷,擊打聲與辱罵聲互相交集,鉤織出了一幅悽慘的畫面。
這個時候,只見有五個彪形大漢正在圍毆一箇中年婦女,那婦女已經被打倒在地,並且滿臉是血,捉襟見肘,而那五個彪漢絲毫沒有住手之意,雨點般的拳頭不斷迎向那婦女的臉龐,縱然婦女雙手拼命護欄,也阻止不了這些彪漢們的暴力衝擊。
“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那婦女不停地哀求着、痛哭着、慘叫着。可是,她的求饒所換來的則是更加暴力的襲擊!
在那五個彪漢的身後,還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正在不停地吆喝,“給我照死裡打,媽的,弄死她,我負責!”
該西裝男是這家按摩院的老闆,名叫夏三,其相貌尖耳猴腮、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五個彪形大漢則是他的手下,也是這家按摩院的分管經理。而正在被他們暴力毆打的那名婦女,她不是別人,正是楚凡的母親,劉貞淑。
今日,劉貞淑整整在這裡做滿了一個月,她本想今天拿了薪水就辭職不幹,可是就在剛纔,她幫一個男性客人做按摩時,那名客人忽然向她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要求。
劉貞淑向來潔身自愛,自然不肯答應,還痛罵了那名客人。不想那客人竟是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就告到了夏三那裡。
夏三當即就讓劉貞淑滾蛋,滾就滾,反正自己也不想幹了,於是她便向夏三索要這一個月的薪水,哪想,夏三竟是耍起了無賴,死活都不肯給她開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