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父親的話有半路下坡的嫌疑。
蔡瑜急忙岔開話題。
她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貌似父親對這個顧雍十分的滿意，有意成全他和蔡琰。
雖然平心而論，這顧雍也是個美男子，家世也不錯，跟姐姐蔡琰倒也是良配。
但是……
蔡瑜心中閃過一陣無奈。
她姐姐已經選定了郭嘉，自己爲了實現理想，也必須要跟着郭嘉。
所以，顧雍也只能淘汰了。
果然蔡邕被女兒轉移了興趣。
“能讓我們父女團聚，快些帶進來，老夫也好好的謝謝他。”
聽到蔡邕這麼說了。
蔡瑜這才抿嘴一笑。
“郭嘉，出來吧！”
話音剛落，郭嘉的身影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不才郭嘉，拜見岳父大人！”
說着施施然的跪倒在地。
什麼？
蔡邕原本笑眯眯的，聽到了郭嘉的措辭，忽然愣住了。
“你……你叫我什麼？”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這年頭能稱他爲岳父的也只有泰山羊家的羊衜。那是因爲蔡羊兩家的娃娃親。
可就算羊衜想要叫他岳父，那也得等娶了蔡瑜過門。
這廝怎麼敢叫自己岳父？
莫非是自己聽錯了？
郭嘉咳嗽了一聲，提高了聲音。
“郭嘉拜見岳父大人！”
“誰是你岳父？”
這會兒蔡邕聽清楚了。
他就兩個女兒，蔡瑜許配給了羊家，蔡琰還待字閨中，這是哪來的女婿？
蔡琰也沒有料到郭嘉居然如此的莽撞，上來就認老丈人，忍不住又羞又急。
“郭嘉！”
她急忙給郭嘉打眼色。
郭嘉視若無睹。
“岳父大人，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跟文姬私定終身了，這一次來一是想把您老人家接回去，二來就是跟您稟明這件事。”
混帳！
蔡邕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他半輩子沒有兒子，在長女蔡琰的身上寄託了很大的希望。
蔡琰也不負他所謂，無論是才學還是禮儀都是大家閨秀的翹楚。
非是世家大族的俊傑是配不上蔡邕的這個女兒的。
但讓蔡邕沒想到的是，蔡琰這個女兒居然跟人傢俬定終身，這要是傳出去了，他蔡邕的臉往哪裡放？
“豈有此理！”
蔡邕大吼道：“絕不可能！”
他已經有些氣糊塗了。
父親！
蔡琰見到老父生氣了，也顧不上埋怨郭嘉，急忙跪倒在蔡邕的面前。
“文姬……你說！”
蔡邕氣急敗壞道：“這是真的嗎？”
他怎麼也不相信蔡琰會做出這種事情。
在儒家思想裡，這比失節還嚴重。
蔡琰臉色慘白，良久才堅定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父親，文姬跟郭嘉兩情相悅。還望父親成全。”
說着跪伏在地上。
“你你你……氣死我也！”
蔡邕險些摔倒在地。
揮手就向蔡琰打去。
這等離經叛道的女兒不要也罷。
父親住手！
蔡瑜忽然站了出來，不悅道：“你不問問理由就對姐姐動手嗎？”
顧雍也上前悄聲勸解。
“蔡師息怒，這裡面或許有什麼隱情。或許師妹受了這廝的脅迫也說不定。”
從郭嘉一進來，顧雍就瞧着他不爽。如今聽到郭嘉是來向蔡邕提親的，顧雍就更加的不爽了。
打他瞧見蔡琰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喜歡上了蔡琰。
這等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子非他顧元嘆莫屬。
蔡邕深吸了口氣，憤怒道：“好，你說，我聽聽你到底有什麼理由？”
蔡瑜哼了一聲。
她對蔡邕將其許配給泰山羊家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既然父親想聽，那女兒就說了。從父親離開家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了。母親死了，您都沒有回來。我都長這麼大了，壓根就沒見過你幾面。你覺得您這個父親當的如何？”
聽到蔡瑜這麼說，蔡邕臉色頓時黯然下來。
這些年，他的確愧對家人。
“爲父是對不起你們，但是蔡家這麼大的家業也沒有讓你們吃苦受罪。更不是你姐姐離經叛道跟人私定終身的理由。”
蔡邕冷冷的說道。
蔡家！
蔡瑜冷冷一笑。
“父親離家十幾年了，根本就不知道蔡家是什麼樣？也不知道我們姐妹過得是什麼生活吧？那女兒告訴你。自從您離開家之後，蔡家就沒了。那些叔伯兄弟無不打着瓜分蔡家另起爐竈的念頭。爲了維持這個家，姐姐每天起來都要強裝笑臉面對那些虛僞的族人，爲的就是幫你保住蔡家這個名頭。”
說着，這丫頭忽然流淚了。
“這些年，我們姐妹忍氣吞聲吃了不少苦頭，這個時候，您在哪裡？我們姐妹受族人擠兌欺負的時候，您在哪裡？他們逼着姐姐去嫁人的時候，您又在哪裡？”
這……
蔡邕身子晃了晃，呢喃道：“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看向蔡琰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不過很快又變得剛硬了。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熟讀詩書當知道禮儀廉恥。婚姻之事必須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如何，你也不能私定終身。”
女兒沒有！
蔡琰這會兒害怕郭嘉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
她垂頭道：“女兒在家之時曾蒙郭嘉十分照顧，郭嘉也對女兒十分的傾心。這才決定來吳郡找父親，想請父親做主。”
聽到不是私定終身，蔡邕臉色緩和了一下。
雖然不是私定終身，但蔡琰跟這個人私自出家，那也差不少了。
你是郭嘉！
蔡邕冷冷的看着郭嘉，心中有說不出的不滿。
“正是！”
郭嘉恭恭敬敬的說道。
對於這個未來的老丈人，他還是蠻感激的。
感激他生的好女兒。
“你幫助蔡家，老夫十分感激。但是你跟蔡琰的親事，老夫不同意。再說，老夫已經將她許配個元嘆了。”
蔡邕冷冰冰的說道。
父親！
蔡琰臉上慘然。
蔡瑜的臉上也十分的難看。
古板的老頭就是古板的老頭子。
看來他是斷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了。
想到這裡，蔡瑜忍不住抱怨的看了郭嘉一眼。
要說這廝當初爭點氣，把生米煮成熟飯了，古板的老頭子也沒轍。
這次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姐姐蔡琰就是個孝女，多半也不會因爲這件事忤逆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