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忘川“咕咚咕咚”一大杯啤酒下肚,只覺得喉嚨口一陣清涼,但是更多的是苦意,但是這苦意卻把胸中的苦意蓋了過去,讓他好生舒坦。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借酒消愁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蘇爾的話,微微皺起眉頭,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問道:“什麼分開你們要去哪”
蘇爾說道:“明天一早,老大你們就會和這艘商船一起前往聯邦內部,而我們兄弟則要負責開着亞里斯坦號離開。”
寧忘川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些人或許有辦法混入聯邦,但是亞里斯坦號確實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混進聯邦去的,所以必須有人駕駛亞里斯坦號離開。
那麼今晚,就是分別酒了。
寧忘川看面前這些海盜,怪不得每個海盜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晶瑩。
這些海盜曾經並沒有什麼生活目標,以搶劫飛船爲生,什麼時候在搶劫中不幸被打死那就死了,並沒有什麼可惜。
但是遇到寧忘川之後他們的生活就不一樣了,曾經只敢在酒後夢中妄想的復仇可以得到真正的實現,他們頓時覺得生活有了追求和希望,所以和聯邦打起仗來他們絲毫不懼,甚至爭先恐後地衝在最前面。
即使這場戰爭贏了也沒有什麼太大意義,反而可能會招來聯邦更加強力地進攻,但是對於這些普通海盜來說,他們生命的意義已經得到了實現,他們已經度過了人生最輝煌的時刻
現在的他們,每個人都站在人生的最巔峰
而這一切,都是寧忘川帶給他們的。
在他們心中,寧忘川已經完完全全是他們的老大
現在他們的老大要回到聯邦繼續去戰鬥,但是他們卻不能跟隨在他身邊,他們當然覺得有些遺憾。
但是並沒有怨言。
因爲他們知道自己實力低微,進入聯邦之後恐怕只能給寧忘川拖後腿,所以他們只能帶着亞里斯坦號離開。
但是他們的心意卻不會離開,他們的心意,全部在每個人高高舉起的酒瓶裡
寧忘川看着他們,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卡維本就是熱血男兒,看到這一幕更是紅了眼眶,誇張地猛朝嘴裡塞東西,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寧忘川緩緩放下了酒杯,然後拿起了一瓶沒開過的啤酒。
“嘭”的一聲打開
他握住酒瓶底,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看着蘇爾用力說道:“幹”
“幹”
“幹”
海盜們羣情激昂,這是他們和寧忘川喝的最後一次酒,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會在猴年馬月。
情緒被調動起來,接下來就是永無止境的喝酒。
即使是不常喝酒的寧忘川也把晚上的訓練拋到腦後,因爲一些事情造成的心中鬱結在酒裡得到釋放,他一瓶一瓶地喝着、放肆着。
眼神迷離起來,燈光花了起來。
他不停地喝着、喝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商人們早早地退離,即便海盜們不會對他們動手,他們也實在沒有勇氣和海盜們對坐吹瓶。
很快宴會上就只剩下寧忘川原班人馬。
有莫風在,根本不用擔心商人們敢動什麼手腳,因爲莫風不喝酒,所以他不會醉,而只要他不醉,這羣沒有多少自保力量的商人們就什麼都做不了。
又過了一會兒,齊巒等人也回亞里斯坦號了,這是衆人在亞里斯坦號上的最後一晚,多少有些感觸。
莫雲齊巒等人離開的時候,寧忘川卡維還在和蘇爾等人喝酒,海盜們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地上,有還沒有昏睡的海盜隨手摸着地面上散落的酒瓶,迷迷糊糊舉到自己嘴邊,卻倒不出一滴酒,然後惱怒起來捶打着身邊熟睡同伴的身體,嘴裡喊着:“酒酒酒呢”
寧忘川、卡維和蘇爾三人還沒有倒下,卡維身體素質好更是千杯不倒,而且他不會只喝酒,面漆那堆着一摞雞鴨肉的骨頭。
寧忘川和蘇爾勾肩搭背,眼神迷離身體晃晃悠悠,不知在說些什麼。
寧忘川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嘴角笑了笑,眼神裡看不出來想表達什麼。
莫秋馨看到了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就想要走過去把他拎走,但是腳步只是微擡卻又很快放下。
然後眉頭皺得更緊。
以前的她,雖然不會明說出來,但是卻會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只是這一次,不行了,沒有人阻止她,也可以說有人阻止她,那就是她自己。
“他沒事吧”同樣皺眉的還有齊巒,他不明白爲什麼今晚寧忘川爲什麼看起來有些奇怪,於是他問莫秋馨。
莫秋馨轉過頭,說道:“不知道。”
莫雲和莫風相視一眼,眼裡有些擔憂。
伊蘭看到了兩人的眼神,心裡有些緊張,拉了拉莫雲的衣袖,輕聲問道:“忘川怎麼了感覺有些不對勁。”
莫雲立刻笑笑,說道:“沒事,他能有什麼事估計是要和蘇爾等人分開有些情緒罷了,到底是年輕人嘛誰不曾年輕過”
聽到莫雲的解釋,伊蘭下意識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丈夫很瞭解寧忘川,既然他說沒事那寧忘川應該就不會有事。
“走,我們也過去和蘇爾他們喝一杯。”莫雲提議道。
畢竟是戰友,雖說寧忘川沒來之前都已經喝過酒,但是現在要離開終究還是再喝一杯爲好。
只不過現在蘇爾和寧忘川雖然沒暈過去但也差不多了,看到莫雲等人走過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搖搖晃晃舉起手中的酒瓶和他們對喝了一口。
“哇”寧忘川畢竟是第一次喝酒喝那麼多,這一口下肚又看了一眼莫秋馨頓時情緒上涌,一張嘴就吐在了沙發上。
沒人注意到莫秋馨的眉頭鎖得更緊。
“哎呀”伊蘭驚呼一聲。
莫雲皺眉,放下酒杯,知道現在最好還是讓莫秋馨先回去,於是他轉過對齊巒說道:“小巒,你先帶秋馨回去休息,這裡我們要清理一下。”
伊蘭心疼地看着寧忘川,彎下腰扶着嘔吐的寧忘川,拍背抱怨道:“是啊,吐了那麼多,這孩子一定憋了很多事在心裡。都怪你們,平時給他那麼多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