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是論語裡的,別說我歧視女性啊。)
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
當然這句話並非是真正的貶義。
女子與小人,自是不能相提並論,不過兩者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較爲記仇。
小人的記仇,不必多言,那是性格扭曲所致。
而女子的記仇,則是完全的乃是天性。
人常言道“心與拳齊”,意思是說人的心臟,其實就是如握住的拳頭般大小。
相對的,女子手小,拳頭自然握不大,因此心也小一些,心思也由此比之男人更爲細膩。
心思細膩了,想的事情就稍多,譬如現在。
陸冰並沒有如陸小龍一般被那五十金幣驚喜的啥都忘了,仍然記得先前在醫館之中的種種。
先前你不是坑我?現在主次互換,該輪到我的主場了!
“只賣你一顆,而且要一百金幣!”陸冰冷冷開口,心細如她,早已經看出了林老對於水靈果的渴望,此番加價不怕對方不買。
而且打心底裡,陸冰是認爲林老是虛報了價格的,水靈果肯定遠遠不止五十金幣這種價格,說起來,也不算坑對方。
林老面色一滯,變得難看起來。
吹鬍子瞪眼道:“小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冰冷笑:“字面上的意思,一百金幣,賣你一顆。”
“對了,愛買不買,全憑自願,本姑娘也要準備休息了。”
似乎還嫌不夠解氣,陸冰此刻竟然是學着先前林老的方式繼續懟道。
林老面如菊花,皺成一團,顯然心中不愉,但有什麼用呢?
正如陸冰所說,愛買不買,不買拉倒。
咬了咬牙,很是肉痛的從兜裡摸出一大袋金幣,沒好氣的遞了過去:“買,爲什麼不買!”
林老肉痛,水靈果的確是珍貴不假,但其實價格約莫也就百十來金幣,一百金幣收購,幾乎已經沒有任何賺的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這種靈果,可遇而不可求,豈有不買之理。
錢貨兩清,抱着寶貝一般,林老被水靈果的外表迷醉了。
但這時候,陸冰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林老心頭一堵,直欲噴出一口老血。
“還剩下八顆,剛纔你們也聽見了,本來應該是五十金幣的,現在四十五金幣就賣,反正賺夠了。”
這話,何等諷刺,何等針對。
林老如何能不知道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什麼叫賺夠了?
這意思不擺明着,暗指先前花一百金幣購買水靈果的自己,就是那冤大頭麼?
自己多花的錢,卻是要便宜餘下的人,心痛無比。
餘下的人面面相覷。
他們不懷疑林老說話的真實性,這可是NPC,不會和玩家同流合污。
但價格,有些小貴了。
四十五金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要知道,如陸冰等人,接取個採藥任務,獲得的報酬也就才五枚金幣罷了。
正常情況下,一天的時間,能夠賺取的金幣,約莫也就不到十枚罷了。
加上各種花銷,到如今能夠存下這麼多金幣的並不多。
不過這種遲疑,僅僅是持續了小會,人員數十之衆,自然有對水靈果感興趣的。
稍稍考慮一番之後,就有人掏出金幣進行購買。
這類人想的很門清,金幣常有,水靈果不常有,現在看起來似乎幾十金幣很多,但隨着遊戲的進程,這都是毛毛雨。
相反,屬性點是越到後期越難獲得,畢竟升級的難度提升了。
有一就有二,一人想的明白,就會有第二個想的明白的。
八顆果子,不多時便是售賣一空。
從未有一刻,陸冰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富有。
從身無分文到懷揣四百六十枚金幣,僅僅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按照目前的市場價,這可是足足四百多塊錢。
半個小時,四百的收入,很誇張了。
不理會一旁恨的牙癢癢的林老,陸冰面帶喜色的招呼衆人一聲,找到一間客棧,直接花費了十枚金幣,開了五間最上等的廂房,有錢,任性。
一堆人圍坐在桌前,陸冰對於陳宇的怨念早已經消散。
在她看來,陳宇是明知道水靈果價值,卻依然如此便宜的賣給衆人,賊好的人。
不僅是她,陸雪也是頗爲感動道:“姐姐,咱們錯怪陳宇大哥了。”
“嗯,我就說陳宇大哥人很好!”陸小龍也舉雙手贊成。
陸冰冷笑:“剛纔是誰先說人家打劫來着?”
陸小龍語塞,好半晌後才道:“我這不是年少無知麼,作爲姐姐的你,居然沒有糾正我的錯誤想法,你有罪啊~”
話語落下,換來的卻是耳朵一把被揪住。
“說誰有罪呢?”
“說我,說我!”
…………
…………
“啊嚏。”陳宇揉揉鼻子,感覺渾身一顫。
“看來得加衣服了。”
身着草裙的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以爲天氣漸涼,要預防感冒了。
深處深山老林,夜晚的寒氣較重,打個噴嚏什麼的很正常。
至於所謂的一想二罵三感冒這種概念,是不可能出現在腦海裡的,更不可能聯想到陸冰等人會討論着自己。
看着牛頭人們角力,陳宇並不清楚,就在不久以前,自己因爲搜刮金幣,心中有愧而補償給陸冰等人的水靈果居然賣出瞭如此天價。
在陳宇的印象之中,自己花費三十個積分就能種出如此鉅額數量的水靈果,連一個金幣的價格都不值。
十個果子,近乎五十枚金幣,已經是天價了。
根本不可能想象到水靈果在人類世界是如何如何的稀有,高端大氣上檔次。
輕輕的將金幣拋起,又接住,陳宇打了個哈欠:“唔,金幣不夠用啊……來點人讓我刮刮油水多好。”
陸冰幾人的存貨太少,陳宇壓根看不上,四十九枚金幣,不到五十點積分,能幹雞毛?
最多隻能在換個十來套牛頭人裝備,賺夠了大錢的情況下,這種毛毛雨,解不了飢渴。
帶着幾分遺憾,趁着睡意來襲,陳宇將金幣壓在枕頭的石板下,沉沉的睡去。
夜色漸濃,時光漸逝,新的一天也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