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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缺當官的,上海不缺有錢人,有錢人都住豪宅,年輕人喜歡外灘兩岸那數百平的大平層,上了年紀的老人更喜歡佘山那邊的獨棟別墅,如果還沒有放下責任,繼續燃燒着餘熱,那肯定也會在市區有棟別墅。
在上海,身家多少纔算真正的有錢人?畢竟上海這房價直奔宇宙天際而去,郊外隨隨便便的拆遷戶都有上千萬的身價,光靠拆遷就身價上億的也不在少數,所以真要說有錢人,至少也得十億起步了。
有位年過七十的老人住在佘山紫園的獨棟別墅,誰都清楚這個社會有不少隱形富豪,老人應該算是其中之一吧,具體身家沒人能計算清楚,但絕對是以百億起步的,滬上這種人物不少,但老人比較低調,大家只知道他的影響力,卻不知道他們家的產業之大。
這獨棟別墅算上院子足有上千平米,老人喜歡把諾大的獨棟別墅叫小院,他大多時候都住在紫園或者靜安的一棟老宅裡,那是他們家先輩當年剛到上海時,買的第一套物業。
老人一天最享受的時候就是把玩和擦拭他那兩櫃子相機,只要你能知道的相機,老人都收藏着,其中絕大部分機器他都沒拿出去用過,等他能買得起好相機的時候,他最昂貴的是時間!
現在他沒這個精力,也沒時間了。即便是玩玩相機,也不是每天都有那個心情和時間的。再着呢,就是叫上他最知心幾位老友一起看老電影,半看半想事兒,兩個人間或有一句沒半句的就那麼坐着。眼睛盯着屏幕,腦子裡半想不想的狀態,誰也也不說話,期間對話如果你不瞭解前後語境的鋪墊,你是弄不太明白的。
老人還喜歡幹什麼?自己吃早飯。
就那種炸的咯嘣脆的油條,鹹菜,白粥。擺院子裡,慢慢吃。如果叫上他最知心的晚輩,這晚輩一定早早下車從側門進來,爲什麼要遠遠的就下車了呢?這和爲什麼從傭人的門進來一樣!怕發出來響動,驚了老人一天最後的那幾分鐘清靜。
怎麼吃早飯呢?晚輩要把西裝脫在客廳,讓傭人帶過去,穿白襯衣到院子裡坐下等着,這個白襯衣是有學問的,不是亂穿的!
吃早飯是個啥樣子呢?一根油條晚輩把頭和尾揪下來放碟子裡遞過去,自己吃中間那段兒,一老一小沒什麼對話,傭人站在幾步外就瞄着碗還有盤子裡的油條,別的不多事,邊吃邊看着草上的水汽快升起來了,早飯就吃完了。
往屋裡走時候這幾十米是談事兒的時候,一直說到老人站在樓梯口,大家各自分手,老人很講究,也很挑剔,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打擾他的清淨。
今天這小院迎來了一位客人,是位氣質出衆的美女,她穿着素色的裙子,旁邊坐着位穿白襯衫的年輕男人,要是不清楚,還以爲是對夫妻或者情侶。
女人盤着頭髮,眼神清澈,臉上有種淡淡的笑意,她不說話,只是盯着遠處的佘山發呆,同時等着那位還沒起牀的老人,旁邊的年輕男人是老人的孫子,現如今已經接手家族事業,老人對他很是看重,加上老人的兒子有些不務正業,所以這孫子就挑了大梁,幸虧沒有丟老人的臉,如今在上海灘的年輕人裡,絕對是頂尖的那波。
“素素,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爺爺已經醒了,馬上就出來了”年輕男人氣度不凡,和普通人的區別很明顯,大家族出來的後輩,除非真是智商有問題,不然絕對不是庸才,其次是心術正不,心術不正走了彎路那就真沒辦法了
老人姓嚴,這年輕人叫嚴朝宗,名字取自於詩經小雅裡《沔水》,“沔波流水,朝宗於海”。
“朝宗,我知道嚴爺爺的作息,等會沒事,就怕打擾嚴爺爺休息”被嚴朝宗稱作素素的氣質美女抿嘴淺笑道,卻總是讓人感覺有些距離感。
“聽說你管理的那家基金,又有一家公司在美國上市了,對了,你那個慈善助學基金怎麼樣了,我願意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嚴朝宗對這位美女很是關心,能知道這麼多事,顯然不是道聽途說。
美女全名叫林素,她們家和嚴家是世交,這兩天老爺子身體不好,林素正好在上海,趁着今天是週末,就早早過來拜訪老爺子。
林素委婉的謝絕了嚴朝宗的好意,但又保留餘地道“下月底,我們準備了一場慈善拍賣會,如果你願意幫助那些失學兒童,可以來參加,我們十分歡迎”
“也行,那我就捐幾樣東西,支持你的事業”嚴朝宗順勢說道。
佘山這邊的空氣很是舒服,這會太陽剛剛出來,傭人快步跑過來告訴嚴朝宗老爺子出來了,林素和嚴朝宗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約莫兩分鐘後老人出來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裝,沒有任何人攙扶,也不需要任何人攙扶,腳步沉穩不緊不慢的緩緩走了過來。
傭人們速度的將早餐端過來,溫度什麼都控制的剛剛好,林素等到老人走進後,輕笑道“嚴爺爺好”
老人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什麼話也沒說,誰都知道老人古怪的脾氣,所以早已經習慣了。
早餐端上來以後,還是老規矩,林素不太懂,但是嚴朝宗恭恭敬敬的將油條兩頭掐下來放在老人的碟子裡,老人低頭吃飯,不言不語,林素多少感覺有些尷尬,嚴朝宗也不敢這時候開口。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嚴家最基本的規矩。
這頓早餐讓林素很不適應,當老人放下碗筷後,終歸算是結束了,嚴朝宗和林素陪着老人往回走,老人這時候纔開口道“素素,你奶奶身體怎麼樣?”
“奶奶身體恢復的不錯,還說有時間來上海跟老朋友們聚聚”林素總算是可以說話了,保持着笑容回道。
老人終於露出笑容,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不少,他笑道“我們這代人重感情,不過年齡大了,活着的也越來越少了,能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了,老姐姐能牽掛着我們,真是不容易啊”
老人們,總是容易回憶過去,何況有些老友,只能活在記憶裡了。
“爺爺,等你身體好了,我陪您出去走走”嚴朝宗輕聲說道。
老人搖搖頭道“我是哪也不願意去,還是待在家裡舒服啊”
老人這麼說,兩個小輩也不敢多說什麼。
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老人停了下來,轉身盯着林素道“素素,你奶奶有沒有給你說,你和朝宗的事情?”
林素看着老人,愣住了,她下意識想到了什麼事,但還是搖頭道“嚴爺爺,什麼事啊?”
“沒說啊,那就不着急”老人笑呵呵的回道,隨後又轉身對着嚴朝宗道“朝宗,沒事多陪素素逛逛,別總是忙工作”
“爺爺,我知道”嚴朝宗再傻,也知道爺爺的意思,何況他本就知道這件事,只是一直保持着分寸。
老人再次揮揮手,示意兩個小輩不用送了,自己獨自上樓去了,他該看看自己的老夥計們了。
“素素,今天有時間嗎?”嚴朝宗等到爺爺上樓後纔開口道。
林素若有所思道“挺忙的,一會還有見幾個創業公司的負責人”
“那我送你出去”嚴朝宗沒有步步緊逼,主動說道。
一直將林素送上車,等到林素遠走之後,嚴朝宗這纔回到別墅。對於林素,他的感覺很複雜,爺爺有意要和林家聯姻,他對此沒有意見,只要林素願意就行,反正自己對林素很滿意,可是他總覺得林素不會那麼輕易答應。
看來這是場持久戰啊,嚴朝宗感慨道。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急匆匆的來到別墅,不是去找老爺子,而是直接找到了嚴朝宗,他皺眉道“少爺,還是沒有找到周文武”
嚴朝宗眯起眼睛道“沒有找到?難道這周文武還真的死了?”
“要不要告訴老爺子?”中年男人是嚴家的一位主事人,但牽扯到周文武的事,他還是不敢做主。
嚴朝宗搖搖頭道“不用,一個小角色,沒必要驚擾我爺爺,不過是當年我們嚴家老管家的養子,死了就死了,我們嚴家對他不薄,這些年要是沒有我們嚴家,他可能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那不管了?”中年男人有些不明白道。
嚴朝宗坐在椅子上思索會後道“查,該查還得查,誰都知道周文武背後有我們嚴家,居然還敢動他,這多少有點打我們嚴家的臉啊,我倒想知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行,我知道該怎麼辦了”中年男人默默點頭道,緊接着又說道“對了,少爺,那個趙東昇想見見你,周文武之前一直跟他合作,準備吃掉韓國平的產業,現在周文武死了,他有點自身難保,想攀上我們嚴家這顆大樹”
嚴朝宗聽到這個名字後,冷笑道“趙東昇?他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們嚴家做朋友,不用理會他”
中年男人雖然收了趙東昇的好處,但現在也不敢再插話,不是誰都能上嚴家的大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