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逗了逗花園裡的黃鸝。”李時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呀你,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你怎麼就這樣糊塗?”賈伯痛心疾首的說道。
“你現在這樣也是活該,好好的工作不幹,玩什麼鳥?你是什麼身份,那些只有少爺和小姐能作的事情,是你一個花匠能夠做的?”
“你就是活該,完全是活該。”
說到這裡,賈伯突然靠近過來,小聲的說道“我已經買通了門房,你每天只要扛一百桶水就行了,要是實在挨不住,和我說,咱們在減減數量。”
看來賈伯是刀子嘴豆腐心,擔心自己的侄子累壞了,不惜花費重金卻喂那些餓狼。
在他的話裡,李時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這也讓他不由感動起來。“叔叔,你放心,我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能抗的了,不用給那些人錢。”
“好了,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呀,以後長點記性吧。”
說完賈伯帶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身離開了,而李時聳了聳肩膀,只能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搬運這些水桶,對於實力強悍的李時來說,雖然會很勞累,不過也不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賈軍,一個剛從鄉下來到城市了的傻小子,爲了不暴露實力,每一次扛水桶的時候,李時都要休息兩三次,不過這也爲他製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仔細的大量周圍的環境。
更加重要的是,他一次次的往返於門房和花園之間,經常能夠看到出入莊園的都有哪些人。
門房自然是在莊園的最前面,而花園則在後院,來到這裡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李時就已經將這裡的大致情況摸清楚了,這顯然是他沒有料到的。
草草的吃過午飯,李時就從門房那裡領了一桶水,扛到了花園,而此時,梵露正坐在長椅上面,靜靜的看着手裡的書。
李時現在可不敢在招惹這個“女魔頭”,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不過梵露還是發現了他,“書上說,有一個男人,因爲花心,後來被妻子殺了。”
梵露突然的話讓李時不由一愣,他實在搞不清楚她想要說些什麼。
“你是農村來的?我聽說在農村,出軌的女人要受到懲罰,那出軌的男人呢?”
“他們也會受到懲罰。”
“是麼?那是什麼懲罰呢?”梵露好奇的問道。
“輿論的譴責,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了,就算是女人出軌,也不會受到騎木驢、浸豬籠這樣的懲罰,所有有些女人才會恬不知恥的出軌。”
現在李時也來了怨氣,顯然他是在指桑罵槐,埋怨梵露和樊彼得之間的事情。
“可惜,這個世界上還是出軌的男人更多,有的女人愚蠢的容忍男人的出軌,以爲這樣做可以換回對方的心,結果得打的,卻是毫不猶豫的拋棄。”
“有些男人更愚蠢,對自己的女人一心一意,可他的女人卻是蛇蠍心腸,竟然想要害死自己的男人。”
雙方的話裡自然都有着不同的意思,原本就有怨氣兩人,火藥味不斷的增加。
“這樣的男人就是該死。”
“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
梵露的話突然讓李時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賈軍,怎麼能夠公然的質問自己的主人呢?
想到這裡,他連忙改口說道“沒,沒什麼。出軌的男人的確應該受到懲罰。”
“你知道就好。”梵露似乎得到了勝利。
“你剛剛頂撞了我,我要懲罰你,現在把花園裡所有的花,除了那些百合之外,全部剷掉,記住,整片土地都要翻上三遍纔可以。”
“做不完,不準吃飯,也不準睡覺。”說完梵露就把手裡的書丟到了地上,氣呼呼的離開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完成這麼多的工作,肯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直到半夜,李時還在花園裡辛苦的工作着。
看到梵露已經睡覺,莊園裡大多數人也都休息之後,賈伯偷偷的跑過來。
“你呀你,我說你什麼好,不讓你得罪梵露,你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
一邊埋怨着,賈伯一邊將一塊麪包塞到了李時的手裡,他晚上沒有吃飯,還幹了這麼多活,肯定是餓了。
李時也不客氣,一把將麪包接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賈伯拿起李時的鋤頭,一邊鋤地一邊說道“不要和他們頂撞,不要說是你,就算是我,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就是一個小螞蟻而已。”
“叔叔,我來吧。”李時急忙放下面包說道。
“吃你的飯。”賈伯不容置疑的說道。
這個時候,李時突然聽到了腳步聲,他知道,梵露來了。不過他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賭氣一般繼續吃着自己手裡的麪包。
“你的人緣不錯呀,還有人深更半夜來這裡幫忙。”梵露酸溜溜的說道。
聽到這裡,賈伯急忙丟下手裡的鋤頭。
“小姐,賈軍是我的侄子,您就高擡貴手放過他吧,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和他一般見識?他也配,我就是來告訴他,這些活明天在幹吧,記住,明天也一樣,幹不完,不準吃飯。”
說完梵露將手裡的一個食盒丟在地上。“這些東西我吃不了,拿去喂狗吧,讓它吃飽了以後,有力氣對我呲牙。”
梵露離開之後,賈伯纔敢打開了食盒,看到裡面裝的都是精美的食物。“這個小姐,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梵露的行爲無疑是給李時送吃的,可之前是她懲罰的李時,現在送吃的的又是她,一時間,賈伯也搞不清楚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
“丟掉吧,她不是說喂狗的麼?”李時賭氣着說道。
“你小子可不要犯渾。”賈伯不滿的說道,自己的這個“侄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拗了。
“你是不是討厭這些有錢人?我告訴你,梵露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對我們這些下人,她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就喜歡找你的麻煩。”
“不過她大半夜的來這裡給你送吃的,也算是不容易了,你不要辜負他這一片好意呀。”
面對老人的勸導,李時還能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拿出裡面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而在吃了一口,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這是梵露親自下廚爲他做的,他不止一次吃過梵露所做的菜,自然知道這是她的手藝。
仔細一看,食盒裡一共有六道菜,而每一道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難道梵露知道自己就是李時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同時一陣疑惑也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之前梵露可是在護身符裡裝上了追蹤器,是想要害死自己的,可現在她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爲什麼沒有告訴樊彼得,讓傭兵們來攻擊自己?
“一頓飯而已,你小子可不要胡思亂想呀,小姐可是我們高攀不上的。”
看到沉思的李時,賈伯再一次誤認爲他是在打梵露的主意,只能再一次提醒道。
“我知道,只不過這飯菜有些熟悉的味道。”
說完李時也不在囉嗦,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第二天,李時起牀之後,就再次重複起自己翻地的工作,此時,三個傭兵一臉不善的走了過來。
“小子,你是新來的?”
“是,昨天剛來。”他唯唯諾諾的說道。
“新來的,就要知道知道這裡的規矩,你知道麼?這裡是我們管的,你在這裡幹活,是不是要好好的孝敬一下我們呀?”
聽到這裡,李時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有些爲難的說道“我現在還沒有開工錢,一有錢,我肯定會孝敬幾位的。”
“你倒是聰明,不過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孝敬,可不單單是錢呀。”
看到李時一臉的迷惑,他接着說道“我是外國人,可也知道,在你們國家裡,晚輩見到長輩都要磕頭行禮,你是不是也該這樣做呀?”
這個傭兵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兩人的鬨笑,紛紛叫喊着讓李時下跪。
李時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對他們下跪?可他現在又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敢動手擊殺這三個不知道死活的傭兵。
“怎麼?你這是不想孝敬我們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也別不要想好好的幹活了。”
說完傭兵走到李時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雖然李時一拳就能夠將他打死,可他還是忍住了,只是惡狠狠的看着對方。
“好小子,還敢瞪我。”說完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李時的臉上,讓他接連後退,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跪下。”
李時沒有說什麼,只是從地上站起來,死死的握住拳頭,惡狠狠的看着對方。
他的舉動顯然激怒了傭兵,再次走過來,一拳打在李時的胸口上,將他再次打倒。
“住手。”此時賈伯慌忙的跑過來,他心裡放心不下,生怕李時在去招惹梵露,在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察看。
結果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你們想要幹什麼?”
“原來是賈伯呀,我們沒幹什麼,只是在教教這個小傢伙怎麼樣做好一個傭人。”
“他是我的侄子。”
“就算是你兒子又怎麼樣?你一個小小的管家,還敢對我們怎麼樣?”
這些傭兵個個都不是善茬,手上都沾染着鮮血,自然不會懼怕一個老頭,就算他是這裡的管家,可他們卻是這裡的傭兵,樊彼得都要恭敬的對待他們,一個管家又怎麼樣?
“立刻離開這裡,不然我會告訴少爺你們在這裡胡作非爲。”
“告訴少爺?和你說了吧,就是樊彼得讓我們來教訓這小子的。”
這一下賈伯也沒話可說了,傭兵雖然囂張,可也不敢假傳樊彼得的命令,恐怕是樊彼得知道梵露在整治李時,爲了討好梵露,他命令傭兵前來教訓李時了。
“幾位,既然是少爺的命令,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只不過希望你們高擡貴手,剛纔已經教訓過他了,就這樣算了吧。”
說完賈伯急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些錢,塞進了一個傭兵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