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豹笑了笑:“他們自己叫神獸家族,我都叫他們畜類家族。你聽這個名兒,就知道他們家族都是畜類,呵呵,是說那個家族善於馴養動物,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草棵裡蹦躂的,他們都能馴化。”
“草棵裡蹦躂的?”李時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就是螞蚱也能馴化得聽話?”
“只要是動物就能馴化。”
“厲害,厲害!”李時不由得由衷讚歎,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大爺,這個神獸家族,算不算古武家族之一?”
瞎豹對李時做了一個貌似瞥一眼的動作,因爲李時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能看到自己,那眼睛小得幾乎是閉着的,“你還知道古武家族?”
“嗨嗨!”李時乾笑兩聲,“近一段時間,僅僅是聽了這樣一個傳說。”
“不是傳說,古武家族的各個分支一直都是存在的。”瞎豹說。
“他們隱藏得夠深的,我這還是通過一個秘密渠道才知道的。”李時帶着誇張的口氣說。
“對你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古武家族確實很神秘,因爲他們都在社會上隱藏着。但是對於家族之間來說,大家就像左鄰右舍一樣透明。” www☢тTk дn☢c o
“哦!”李時點頭道,“剛纔我還在想,您的眼力夠好的,一交手就能看出那人是神獸家族的,原來你跟他們之間彼此都是透明的。”
瞎豹笑道:“你這混賬小子,是不是笑話我的眼跟瞎似的,你走到我跟前我能分辨出你是個人還是條狗就算眼神很好了是吧!”
李時趕緊惶恐道:“大爺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是不是神獸家族的人都有什麼標誌,外行人看不出,但是您能看出來?”李時這話其實是含有試探之意,既然外行人看不出來,那麼瞎豹能看出來,是不是就是內行,就是屬於古武家族的人了呢?
“沒什麼標誌。”瞎豹說,“再說那人確切地說也不是神獸家族內部的人,他充其量就是個外門弟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他跟神獸家族有關係,是從那隻畜生身上看出來的,除了神獸家族的人,手裡沒有這種東西,即使這種畜生送給你,你也馴服不了它!”
李時點點頭,感覺瞎豹說的很對:“可是,大爺,您是怎麼知道他是外門弟子,不是家族內部的人呢?”
“哼哼!”瞎豹冷笑一聲,“給你小子普及一下常識吧,凡是古武家族內部的人,只要長到十八歲,族人就會爲他舉行一個成人禮,經過成人禮的家族成員就有了級別。昨晚那人根本就是級外品,不是外門弟子是什麼!”
呵呵,李時心說,還級外品,好像那些農產品都是分一級二級三四級,還有級外品,這位瞎豹大爺說話好像是個做買賣的,把古武級別當成土特產了。“那麼,古武家族的人都分幾個級別呢,怎麼區分?”李時很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十二級。”瞎豹說,“我有時候常常想,古代人就是有才,用顏色來分類,十二種顏色分別代表十二個級別。一紅,二橙,三黃,四綠,五青,六藍,七紫,八黑,九白,十褐,十一粉,十二灰,到了十二級灰階,那幾乎可以說就是天神級別。不過當今社會,大概很難有人能練到灰階。”
“那怎麼區分他們的級別呢?”李時再次問道。
瞎豹貌似又看李時一眼:“你是局外人,問也白搭,你又看不出來。”不過話雖這樣說,他還是繼續給解釋說,“只要是晉級的古武成員,他們的頭上都會閃着一個光圈,什麼級別的人,從他頭上的光圈顏色就能看出來,其實是一目瞭然,十分簡單。凡是能夠晉級的成員,頭上得到一個光圈的同時,他們的眼睛還能獲得一種能力,也就是能能夠看到別人頭上的光圈。就像你這樣社會上的普通人,連別人頭上的光圈都看不到,還想分辨他是幾級武士嗎!”
“哦,那是那是。”李時連連點頭,“您這一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您一看昨晚那畜生,就能斷定是神獸家族的人,一看那人頭上沒有光圈,也就確定他是個外門弟子了,對不對啊大爺?”
“你小子!”瞎豹笑着點指李時,“你是下套讓我往裡鑽呢,繞來繞去,不過就是想試探我是不是古武家族的人!”
“嗨嗨!”李時被瞎豹點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爺您別怪,我也是好奇。”
“僅僅是好奇嗎?”瞎豹歪過頭看着李時,這次的眼睛睜得大一點,讓李時好容易看到他露出一絲狡黠的眼神,“難道你不想成爲古武家族的一名入室弟子嗎?”
李時吃了一驚,心說老大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哈……”瞎豹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一邊笑一邊站起來,原地轉了幾圈,一邊轉一邊還隨意地踢着腿,在活動筋骨。虎子見主人站起來,也爬起來跟着老頭歡快地轉圈。
李時有點懵了,老頭老是喜歡說半截的話,留下下半截讓自己去猜!
不過從剛纔的對話當中,李時大致能夠確定,瞎豹一定是古武家族的人,因爲他已經默認了自己能夠看到別人頭上的光圈。
可是他問自己想不想成爲古武家族的一名入室弟子,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試探自己,還是有意想收自己爲徒弟?
老頭的功夫比自己不知道高出多少,如果他能夠收自己爲徒的話,那自己可真的就是三生有幸了!而且自己分明聽他說了“入室弟子”四個字,入室弟子誒,那可不是外門弟子,而是一下子就成了古武家族內部的人!
李時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說實話自己肯定是十分迫切想進入古武家族,學到高深的古武功夫。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跟瞎豹不過是萍水相逢,他憑什麼傳授自己高深的古武功夫?如果自己表現出迫切的想法,會不會讓老頭認爲自己狗舔油壺想好事,是個貪心的人?
瞎豹擡頭看看日影,自語道:“天也過午了,是不是該做飯吃了!”
人家主人要做飯吃吃飯了,這話分明就是下逐客令。
李時很想說大爺我請您下館子,咱去城裡吃,別自己做飯了。但是又一想自己這話會讓瞎豹多想,或許有賄賂之嫌,也就作罷了。
告辭瞎豹,李時直接去了刑警隊,打聽孫成怎麼樣了。
“你來得正好。”楊坤一看到李時就說,“孫成是你同學,你給他做個擔保,把他帶走吧,他是受害者,沒什麼大事。”
李時進去給孫成辦理了擔保手續,然後把孫成領了出來。
孫成別看身上臉上都是傷,好在都是皮外傷,到了刑警隊傷處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只是形象看起來有點慘,兩眼烏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全花了,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
看到李時,孫成的嘴歪了歪,看樣子想哭,又好像要笑:“李時,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一次,蘇小成炸了。”
“啊,蘇小成就是炸了,怎麼滴?”
“沒怎麼滴,我就是想再聽一遍這個消息,確定一下!”孫成咧了咧嘴,想笑。
“你啊!”李時屈起手指悄悄孫成的腦袋,“你這小子就是榆木腦袋,得罪了蘇小成,爲什麼不跟我說,還嚇得跑了,還去給蘇小成磕頭認罪,那些人的話你也信!”
一提這個茬,孫成就有一種怒從心頭起的模樣,咬牙切齒地說:“我就沒想到沈嘉恆居然是那樣的人,找遍全社會,也找不到這樣不長人腸子的人,我跟他沒仇沒恨,他爲什麼要幫着黑社會把我騙回來,還要讓他們殺我全家!”一邊說,一邊撲哧撲哧噴氣。
“沈嘉恆的內臟大概是爛了,要不然沒這麼黑!”李時安慰着他,“那小子肯定會不得好死,你就看着吧!哎,還有,韓春和周炳強是不是也跑了,能不能聯繫上他們,滿天烏雲都散了,把他倆叫回來吧!”
孫成掏出電話:“我試試能不能聯繫上,也不知道炳強怎麼樣了,他下邊被踢了,傷得不輕!”
……
李時回到公司,看到梵露也在這裡。
梵露是聽說公司裡有人遇害,特地過來看看的。
一見李時回來,梵露臉上露出一絲埋怨的神色,低聲說:“我勸你多少次了,儘量少得罪人,如果沒有仇人,就老老實實做生意,馬少偉能死嗎!”
李時低頭道:“你說的對,怪我!”
“僅僅知道錯就行了嗎?”梵露道,“你沒想想以後應該怎麼做?”
“嗯,想過了。”李時說道,“龍騰雲請人來害我,我這次絕對不能再饒他了!”
梵露白了李時一眼,半天沒說話,想了想說:“到你的辦公室去說。”
上樓到了辦公室,李時笑着問梵露:“什麼事還有點神神秘秘的?”
“今天中午我爸設宴招待客人,你猜誰來了?”梵露說道。
“呵呵,賣什麼關子!”李時笑道,“你爸不是沒招待過客人吧,我上哪猜去。”
“龍鍾來了!”
“哦?”這個消息對李時來說真是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想不到龍鍾這麼大膽,居然還敢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他不會不知道自己準備弄死他吧!
不意外之處,那就是自己已經基本瞭解了這個老狐狸的思維方式,他喜歡以退爲進,或者以進爲退,反正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知道你跟龍家積怨很深,但是這一次我跟你說你要深思熟慮,要麼老老實實跟龍家合作,要麼繼續跟龍家爲敵,但是,繼續跟龍家爲敵的前提是同時跟我們梵氏爲敵。”梵露表情十分嚴肅。
“沒這麼嚴重吧!”李時故作輕鬆地笑着,“我跟龍家的事你爸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這一段時間龍家步步緊逼,我一直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難道你爸想讓我老老實實趴下讓他們打死,這樣才行?”
梵露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就是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