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半夜了,自己應該去哪兒呢?李時突然左右爲難起來,或者說,自己有一種從來沒有的困獸感!
也不知道是出於直覺,還是因爲剛纔差點着了道,讓自己有了驚弓之鳥的心態,李時就像狐狸聞到了獵人的氣息一樣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呆在工地等周連奎捲土重來,那絕對是被人關門打狗之勢。可是從工地出去,怎麼就知道不會中了虎南幫的埋伏呢?周連奎應該能想到自己可能會從工地逃出去,而在工地外面的某處設下埋伏!
這可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李時不得不謹慎考慮了!前幾天陳宇就是因爲太大意,所以被周連奎控制了思想,他纔會喪失戰鬥力,被人亂槍打死。
自己可不能再重蹈陳宇的覆轍!
對了,陳宇!李時就像黑暗中看到光明一樣,到了這個時候,充什麼好漢啊,爲什麼不打電話給蘇振偉呢?把周連奎是殺死陳宇的兇手這事告訴他,然後順便說出自己今晚的遭遇,他能坐視不管嗎,肯定會來接應自己的。
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但蘇振偉是警察,本來就是一個二十四小時待命的職業。
果然,蘇振偉接到李時的電話,毫不猶豫地讓李時在工地注意安全,他馬上親自帶人來接應。
蘇振偉想不到居然真有特異功能的人,而且還能利用特異功能殺人,怪不得在臥虎山審問了所有玉礦上的人,也沒人能說得清陳宇的死因,看來這個周連奎的事只有陳國利等僅有的幾個人知道,但是包括護礦隊長等人都已經死了。
時間不長,蘇振偉打來電話,讓李時從工地大門往外走,他安排的人都已經在沿途做好準備:“讓你猜中了,果然有人藏在外邊,看來應該是虎南幫的人,不用管他們,你儘管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引他們出來。”
“如果周連奎又控制我的思想,讓我反過來打你們怎麼辦?”李時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現在不是嘴上充英雄的時候。
“這個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地往外走。”蘇振偉輕鬆地笑笑,“現在只好委屈你當活釣餌了。”
當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不能再讓周連奎控制自己的思想,既然蘇振偉胸有成竹的口氣,那就只能信他一回。
李時從工地大門出來,大半夜的,路上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往兩邊透視,果然看到遠處的路兩邊都藏着人,知道蘇振偉帶的人不會穿警察制服,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功夫高的人有一身好功夫墊底,所以才自信膽大,可是李時現在空前地不自信。越想越覺得這個心靈感應太他媽邪門了,站得遠遠的就能讓自己乖乖聽他擺佈,自己的武力值再高,奈何不受自己控制,再有本事也使不上了。
細想想周連奎這不是成黃鼠狼了嗎?在老家的時候見過黃鼠狼附身的,被黃鼠狼擺佈着又哭又叫,磕頭撞牆的,據說黃鼠狼就在附近搖晃尾巴,它好像是通過尾巴尖向人發射電磁波,不管是什麼原理,反正想想那情景就覺得很可怕!
因爲懼怕,所以李時對路兩邊藏着的人觀察得相當細,精神高度緊張,全身心都處於戒備當中,下定決心只要感覺到頭腦迷糊,馬上就要掉頭往回跑。可以肯定的是心靈感應跟黃鼠狼附身是差不多的原理,要是拉開距離他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正在亂七八糟地想着,猛然透視到前邊房子後邊站着那個所謂的老許,就是周連奎,其他人隱蔽着不動,他正在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站到了路中間,擋住了李時的去路。
李時趕緊站住,心裡緊張得砰砰直跳,腦子裡一瞬間做出了好幾個選擇,首先想到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控制住周連奎,或者馬上打出三棱鏢,但是這兩個選擇馬上被否定,他既然敢站在前面擋住自己,他就不怕自己的猛衝或發鏢。
陳宇飛刀的威力應該不比自己的三棱鏢差,不是照樣喪在他手裡!
至於馬上就掉頭跑開,距離周連奎越遠越好,這個想法僅僅是在心裡一閃而過,大丈夫能叫人打死,不要讓人嚇死,掉頭就跑還算男人嗎!
“老許啊,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路上幹什麼?”李時熱情地笑着問。
“把金佛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體面一點。”
“好吧,算你狠!不過想讓我交出金佛,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讓我在死之前也明白明白。”
“對一個死人沒什麼可隱瞞的,你隨便問。”
“死在臥虎山前的那個青年叫陳宇,是我的兄弟,是你殺死他的?”
“王慶剛不是告訴你了,何必再問。”
“你們把我的店員抓走了,到底抓走兩個還是三個?”
“兩個。”
“現在他們怎麼樣?”
“被我們關着,有吃有喝,也沒捱打,只要你死了,他們就能自由。”
聽到周連奎肯定地回答,李時放下心來,看來他們也很清楚,小張和黃保不過是自己的店員,這事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雖然被抓去做了人質,但也不需要拷打,就是打死也問不出什麼:“你怎麼識破我的身份的?”
“今天下午你打王慶剛的時候,我纔開始注意你,通過感應你的心理活動,才知道的。想不到踏怕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周連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來今天晚上你是在土坑裡等我咯,然後弄一瓶子毒飲料給我喝?”
“不錯,本來我想直接殺死你,拿回金佛,後來又不願引起別人的注意,乾脆準備一瓶飲料,放點毒藥毒死你,中毒而死,這事就很抽象了,警方也不容易破案。想不到你小子挺能抗的,那麼毒的東西居然沒事,你能不能也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李時也不瞞周連奎,實話實說:“我在江海服用過滴天玉髓,大概對毒藥有抗藥性,聽說過滴天玉髓嗎?”
周連奎點頭:“有所耳聞。你問的已經夠多,現在去死也該安心了,把金佛交出來吧!”
李時冷笑道:“金佛的事小,報仇的事大,你殺死了我的好兄弟,就這麼算了嗎?不是我死,我看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