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把手伸到蒼鷹的腹部感受一下:“嗯,他就是被摔得暈過去了,還沒死,我得把他捆起來。”
李時看到旁邊不知道誰扔在那裡一根小繩子,過去拿過來,先結結實實把蒼鷹的兩隻爪子捆住,又把它的兩隻翅膀往後拉起來捆住,再看看蒼鷹的利嘴,拿繩子比劃一下,覺得這樣一個滑溜溜的錐形物體是不適合用繩子捆的。
他回頭朝松樹笑笑,指着另外幾棵樹問道:“樹大哥,那幾棵樹會不會外語?我想折一根樹枝子。”
松樹道:“會外語也是棵鮮活的樹,不會外語也是一棵鮮活的樹,要樹枝子折我的好了,不過有點疼,我會流血的。”
李時搖搖手,訕笑道:“那就算了,我不折樹枝子了。”
松樹道:“你往右邊走,有一棵被雷劈了的松樹,枯了一半,你可以去折枯枝用。”
“嗯,那行,謝謝了。”
李時折了一根枯枝回來,一邊過來擺弄蒼鷹一邊問松樹:“那棵樹被雷劈了,怎麼回事,是它成了樹精,害人了,老天爺派雷公來劈它嗎?”
“唉——”李時的話似乎引起了松樹的心事,“我不知道怎樣算是成精,怎樣算是沒成精,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回事,我對世間的事情瞭解得太少了。”
“你對世間的是瞭解的還少哇。”李時道,“你剛纔的表現,我覺得你看得很透徹了。”
“我們真的是瞭解得太少了,我不知道天打雷到底是人類所謂的自然現象,還是真有會打雷的老天爺!不過那棵松樹並沒有害人,大家只是覺得它有點鋒芒外露,據一棵老松樹說,它身上的電太多了,所以招來雷劈。”
“哦——”李時若有所思,問道,“什麼叫鋒芒外露?”
“它就是太想冒頭,其實哪一棵花草樹木不是在吸收着陽光雨露,它卻是變着法兒地吸收日精月華,又要放電,又要放光,又不得其法,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上天故意劈它,還是碰巧了!”
“嘿嘿,我也不知道!”
李時一邊說着,一邊把蒼鷹的嘴掰開,拿那根樹枝子比照一下,又把樹枝子弄得短一點,掰開蒼鷹的嘴,用樹枝子把他的上喙和下喙結結實實地撐起來。
看到李時把蒼鷹處理完了,狐狸這纔敢戰戰兢兢地從石頭後面出來,心有餘悸地看一眼蒼鷹,膽怯地說:“我就怕這東西,太威嚴了,你小子夠損的,把它的嘴撐住,你想餓死它!”
李時“嘿兒”一笑:“縛虎不可不緊,對老鷹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東西太兇猛,搞不好就會被它傷着!”
走過去看看那隻軟綿綿躺在枯草裡的白狐狸,李時自語道:“這隻狐狸長得還挺漂亮的,渾身雪白,讓老鷹當食物吃了有點可惜!”
狐狸撇嘴道:“漂亮什麼,白溜溜的難看死了!”
“嗯——”李時聽着狐狸的話裡有股酸溜溜的味道,警覺地回頭狐狸一眼,“*你是不是認識她?”說着探探白狐的呼吸,“她還沒死。”
見白狐狸沒死,李時不禁動了惻隱之心,蹲下身子先給狐狸止血,然後用繃帶給包紮住。
狐狸繼續酸溜溜地說道:“你還救她,現在你要救的人要被換腦子了,把那些壞人勾引到這裡來的,不是她,也是她哥哥乾的!”
“哦——”李時回頭看着狐狸問道,“原來這就是康狐狸的妹妹?”
“不是她還有誰!”狐狸沒好氣地說。
李時笑道:“*你這是嫉妒,這回我明白爲什麼人家老是變美女比你變得好了,你看看人家的先天條件,人家底版好,變出來的美女就漂亮,就是不變,這樣的皮毛要是讓富婆看見,還不得饞得蹦跳!”
他撫弄一下白狐蓬鬆的大尾巴,道:“你看這尾巴,做成狐皮大衣搭在富婆的脖子上,要多自信有多自信,這可是勾引小白臉的極品武器。”他伸出鼻子聞聞白狐身上,叫道,“她身上還有香味,挺好聞的!”
狐狸在一邊氣得皮毛都蓬亂了。
黃狗四處看看,說道:“這隻老鷹大概就是對方放在這裡的哨兵,因爲鷹的視力最好,當哨兵最合適了。”
“嗯,有道理。”李時點頭道,“剛纔老鷹尖叫,也許對方已經發現咱們了,事不宜遲,趕快進去吧!”
李時把蒼鷹和白狐搬到林深草密之處,怕白狐醒過來跑了,把她也捆起來,跟蒼鷹拴在一起,還剩一截繩子頭,就打個結拴在樹上。
收拾完了回來準備下水前,李時對松樹道:“樹大哥,我把老鷹和狐狸藏到那邊草叢裡邊了,你給注意一下,如果有什麼事回來我問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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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松樹道,“沒問題,我給看着點,不過我替那隻老鷹求個情,你能不能不傷它性命?”
“沒問題,只要他答應不啄我,我跟他沒仇沒恨的,而且我也是個很愛護動物的人。”說到這裡他又一笑,“我還是個環保志願者,樹大哥如果需要施肥或者除蟲什麼的,儘管說話!”
松樹一笑,不置可否。
李時跟着狐狸和狗跳到潭水裡下潛,看來狐狸的水性比狗的水性好,一馬當先在前面引路。
潭水太深了,漸漸地李時感覺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只好運用真氣抵擋着水壓和缺氧。很快,只見狐狸和狗已經不再下潛,一扭身子鑽進一個洞裡。
水洞不長,他們很快游過去,到了四壁狹小,像一個水井一樣的地方,狐狸和狗迅速地浮上去。
從水面上露出頭來,往上看看,果然是個水井一樣的地方,只是井壁並不是直上直下,而是一個斜坡上去了。
他們三個沿着斜坡爬上去,眼前豁然開朗,石洞裡面空間很大,而且也不潮溼,隱隱的似乎還有一股香味。
狐狸得意地說道:“怎麼樣,這是個好地方吧,除了出進不大方便外,絕對安全。”
“嗯——”李時一邊點頭,一邊周圍查看,“地方是好地方,安全倒是未必,我聞着裡面這味道很熟悉。”
李時順着石洞往裡走,他問跟在後面的狐狸和狗:“你們既然來過這個石洞,有沒有探探它有多深?”
“進來了哪能不看明白,我和老黃早看明白了,這個洞彎彎曲曲,深得很呢。”狐狸道。
“以前就康狐狸兄妹住在這裡?”李時問。
“那倆騷狐狸住在這裡,臭烘烘的,誰還能住得進來!”狐狸憤憤不平地說。
可是現在他們人呢?李時往裡透視着,因爲往裡很深,山洞彎彎曲曲,透過石壁很難看得很遠,至少現在李時的目力所及,還沒有發現什麼。
只是李時聞到洞裡有一股香味,而且越往裡走,香味越濃。
李時道:“這是什麼香味,味道還越來越濃,很好聞,你們倆聞到了嗎?”
狐狸和狗也詫異地說:“確實有股香味,上一次來沒有這個味兒,而且這裡面現在好像也不氣悶了,這是怎麼回事?”
走在前面的李時忽然回頭對狐狸和狗做了了“噓聲”的姿勢,他們全停住了腳步,因爲隱隱有兵器撞擊的打鬥聲傳過來。
他們三個貼在石壁上靜靜傾聽了一會兒,確定無疑地有人在洞裡打鬥。
他們悄悄地走過去,躲在石壁上一塊突出的大石頭後面偷偷觀看,看到那裡面有個很大的空場,空場上橫七豎八躺着幾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李時看出來正是那個馮天剛。
在空場的盡頭,有一個很大的洞口,從洞口處可以看到外面的荒草和灌木,天已經快黑了。
李時回頭看一眼狐狸和黃狗,意思是,還說這個山洞多隱秘,原來還有另一個洞口。
除了地上的屍體,空場裡還有兩個人在打鬥,那兩個人李時算是都認識,一個是浪徒的殺手捷克,另一個居然是小琳。
在一邊還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老頭,看到他,使李時想到了年畫上的壽星形象,壽星又叫“肉頭”,因爲他的額頭上凸出一個很大的肉瘤。
這個老頭額頭上沒有肉瘤,但是他的後腦明顯凸出,使得他的頭看起來像是一個長圓形的枕頭橫着安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單看這長相,便已具有了冒充神仙的天姿,想不讓人拿他當神仙都難。
李時心說,難道這就是那個神獸的法師?
這個法師現在手裡還提着一把刀,虎視眈眈地看着戰鬥的場面。
另一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得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只是臉上的神態不怎麼樣,一看他滿臉的奸笑就知道他是花花公子,或者沒正形的一類人。
狐狸附在李時耳邊悄聲說:“看到了嗎,那就是老康,一看長相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哦——”李時點點頭,貌似有點明白爲什麼康狐狸兄妹不招*待見了,除了那兄妹倆不大走正路以外,可能*也嫉妒人家的相貌,比他英俊多了。
捷克是浪徒的金牌殺手,李時知道他功夫不弱,小琳的身手雖然在李時的面前不堪一擊,但是李時看得出,她作爲神獸的外門弟子,跟捷克也是有得一拼。
也就是說,倆人的功夫應該都是很敏捷凌厲的主兒,但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倆的打鬥給人一種很纏綿的感覺。
或者說他倆的打鬥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電影或者電視裡,用慢鏡頭播放,除了慢,最大的特點就是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