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回去再審問,頭痛,剛纔你還那麼大聲吼叫,說明沒多大問題。”大眼睛警察可不願讓眼鏡男胡亂說,把手一揮,幾個警察會意,扯着眼鏡男向外走去,要不是眼鏡男滿腦子紗布,肯定免不了被扯着頭髮,拖走的下場。
樑棟看着臉上沒了表情的房東,心說:“看來我這位女房東還很有勢力,一個電話,就讓這個什麼大隊長,都改變了方向,不管了,要是真的要我做違法的事,哪怕警察不抓我,我也不會做的。”
送走了警察,宋立鳳也沒多停留,揹着小包,也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把樑棟的手機號再次確定了一下。
房間裡清淨了,樑棟看着客廳裡的拳袋,心說:“這個宋立鳳也不能相信,要不是她發覺我能跟着她,這個時候,肯定是要我搬家,還說她老公賭錢什麼的,唉,虧我還一直把她當做……”
樑棟還接到馬琳的一個電話,也沒有多大的事,主要是安慰了他幾句,並且正幫着他找工作呢。
傍晚時分,乾爹回來了,樑棟看着提着幾個袋子的乾爹,忍不住向門外看看,發覺沒有大個兒,忍不住問道:“乾爹,大個兒怎麼沒回來?他對咱們這兒可不熟悉,別……”
老頭拿着袋子,走進廚房去了,到了廚房,把袋子丟進洗碗池,從裡面拿出一隻大鱉,很是熟練地在水管下衝洗着。
老頭還對着廚房外的樑棟說:“大個兒,被我送到九鼎會所去了,讓他先在裡面學習一下按摩,真沒想到大個兒還有些本事,對經脈認識的很是精準,我想等他學習一段時間後,親自手把手把我這套本領教給他,讓他給你當個專一的按摩師,而你小子可就真的走上那條危險絕倫的拳路。”
樑棟也快步來到廚房裡,從其餘幾個袋子裡,拿出老頭買來的生肉什麼,也幫着在水管下衝洗,接着丟到案板上,很是熟練地拿起菜刀,順手耍了個刀花,很利落地開始切肉。
紅潤的裡脊肉,顫微微地在樑棟的刀下,無比整齊地被切成細長均勻的肉絲,而老頭更是熟練地把那隻大鱉弄進了高壓鍋,調味料也都裝了進去,別看老頭的頭髮花白了,可那雙手卻沒有一絲皺紋,伸展開來,修長的手指,整潔的手掌,怎麼看都像是彈鋼琴的。
“乾爹,爲什麼非要我去打拳?我覺得當個好醫生也很有前途,也能讓你過的幸福。”
樑棟說話間,把切好的肉絲用菜刀放進菜盆,很熟練地倒上醬油調料,醃製起來。
“非要你打拳?阿樑,乾爹可不是非要你打拳,你要是不願意,乾爹絕不勉強你,乾爹只是想讓你把咱們的功夫傳承下去,不想後繼無人,要你打拳,只不過是讓你更好的理解功夫,更好的掌握,當年,你那麼小,居然再哭鬧中,抓住劉湘衣服讓她推不開你,乾爹就知道你是個了不起的人,替你摸骨後,乾爹更是高興了三天三夜,有了你,咱們的功夫就不會後繼無人。今天,你可要大吃一頓,吃過飯,好好站站樁!窮文富武,乾爹讓你練武,可是讓你過的富裕生活。”
吃過豐盛的晚餐,樑棟光着膀子,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件四角褲,站在客廳,雙腿並在一起,雙臂向前伸出,雙手各自託着一個大鐵腕,鐵碗裡放着水。
水面很平靜,站着像標槍一般的樑棟,額頭上卻點點滴滴流淌着汗水,但他的呼吸卻還是很平穩,臉色也很平靜,眼睛裡更是安穩。
乾爹對樑棟表現很是滿意,笑着說:“看來,那本小書裡的納氣法,還對你幫助很大,有道是:力氣、力氣,有氣纔有力,你現在的氣長了,力也漲了,但你不要驕傲,你現在也僅僅是力氣大了些,現在這個是最簡單的樁,住到鍛鍊你的脊柱,要是我沒想錯,那本小書裡的十二個姿勢,也就是十二個樁,這十二個樁的難度可不小,估計要配合藥物才能鍛鍊,大個兒說過,他練那十二個姿勢的時候,可是吃了很多苦,而且每個姿勢也就能堅持三五分鐘。而你還想着要我幫你鍼灸,那不用說,每個姿勢最少三十分鐘,甚至更長時間。”
樑棟一直沒說話,心裡居然還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就遇到這本小書?都什麼年代了,還想着功夫,難道沒有我,這功夫真的就失傳了?唉,誰讓這是乾爹的心願,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乾爹的兒子,總要……
“啪”老頭那個一根木尺,重重地打在樑棟頭上,厲聲說道:“雙目亂轉,亂思亂想該打!”
“乾爹,你站在我身邊一直……”
“啪”又是一下。“居然還敢頂嘴,乾爹是在教你,而你呢居然開小差,下次在被我逮到,這個樁一直站到天亮!”
足足三個小時,樑棟全身像洗了澡一般,汗水滴滴答答的,全身精壯的身子更加顯得強悍, 大鐵腕被拿了下去,不過,他卻沒有一絲的疲憊,搖晃了下身子,他感覺身體裡滿是力氣,力氣化作一股股的氣息在自己的身體裡,來回亂竄,很想衝出去!
“去跑步機上,開到最高檔,記住,跑的時候,儘量讓呼吸均勻。”老頭看着樑棟滿身汗水,很是滿意。
打開跑步機,直接調到最高檔,看着那飛速轉動的履帶,樑棟知道這麼快,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先是在跑步機上快速跑了一陣,在乾爹的示意下,樑棟才站在黑色的橡膠拳袋前,開始狠狠地拳打腳踢。
這個黑色的橡膠拳袋,不是懸掛着的,站立在地板上,橢圓形的,像個胖胖的不倒翁,隨便樑棟毆打,那拳袋不倒翁,只是來回搖晃,就是倒不了。
“把它當做你的敵人,仇人,把自己的情緒融入進去,你不是總是說,你們醫院的那個吳主任是個笑面虎嗎?把拳袋當做笑面虎,用力打,打!狠狠地打!”
乾爹此時站在樑棟不遠處,大聲說道,不過,眼睛卻四下把窗戶都看了一遍,發覺全都關上了,才重新看着樑棟喊。
樑棟聽着乾爹的話,看着那來回搖晃的大拳袋,感覺這個拳袋就是那個自己很討厭的吳主任,更是那個不負責任的副院長,情緒慢慢醞釀起來,高高躍起,對着那拳袋就是一頓兇猛打擊。
拳頭重重地落在拳袋上,饒是秘製橡膠做的拳袋,都發出一聲聲低沉的響聲,樑棟咬着牙,瘋狂地打擊着,拳袋不斷髮出沉悶的聲音,但樑棟的手也不停地變得辣紅,慢慢地手骨更是突出,有絲絲的血絲破透出了手皮。
“我怎麼教你的?打拳只是拼命就能打倒敵人嗎?你的四肢力道分散,都沒有一個整體,各自亂打一氣,怎麼能打倒敵人?說多少遍了,四肢的擺動也要配合脊椎的扭動,這樣才能把全身的力量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