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直到對方第二次打來電話,這才按下了接聽鍵,聲音有點顫抖:“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王浩先生嗎?”手機裡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對,我是王浩。”
“我是中通快遞員,這裡有一份你的快遞,可是地址不對。”男子說。
“你將快遞直接送到上海路派出所,我在門口等你。”王浩說。
“好的!你稍等!”男子掛斷了電話。
王浩立刻聯繫了袁剛和於迅,隨後開車帶着寧勇朝着上海路派出所疾馳而去,等他到了派出所門口,那名中通快遞員早到了,此時已經被袁剛叫人控制住了,不過紙盒並沒有打開。
袁剛叫人開始審問那名快遞員,紙盒則放在了王浩面前,旁邊還坐着聞訊趕來的於迅。
王浩、袁剛和於迅三人盯着桌子上的紙盒,誰都沒有動,半分鐘之後,於迅開口說:“叫技偵過來吧。”
“好!”袁剛點了點頭。
王浩自然沒有意見,他真心不想去打開紙盒,那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和痛苦。
市局技偵科早來了,就在門外邊,袁剛打開門,幾名技偵人員魚貫而入,先給紙盒拍了照片,然後慢慢的打開封口,裡邊仍然是一個木頭盒子,打開木頭盒子之後,王浩忍不住朝裡邊看去,發現還是一個真空塑料袋,只不過這隻真空袋有點小,裡邊僅僅放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
“馬上化驗,跟失蹤人員衛靈的DNA進行比對。”於迅說。
“是,於隊!”
呼!
王浩看到是手指,微微鬆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放了下來,至少現在衛靈還沒有死。
“於隊,這裡還有一張打印的紙條。”
於迅馬上拿了過來,低頭看去,王浩和袁剛兩人也湊了上去。
紙條上一行打印的小字:“今晚凌晨一點小漁山碼頭,你一個人來,不然的話,明天就是手臂。”
王浩眉頭緊皺了起來,想了一會,說:“於隊、袁所,今晚我自己去,你們的人不要出現。”
“不行!”於迅和袁剛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去的話,對方肯定不會出現,明天萬一送來一條手臂怎麼辦?”王浩盯着於迅和袁剛兩人問道。
“不行就是不行,秦局下了死命令,務必保護你的安全,對方先是送人頭,又是送手指,說明十分兇殘,你去的話,不但救不了人質,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所以我不會同意。”於迅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先生,這是我們警察的事情,你不需要冒險。”袁剛也跟着勸說道。
王浩盯着他們兩人看了一會,沒有說話,因爲想要讓對方不要出現,必須先說服歐陽如靜。
稍傾,他來到派出所外邊,撥通了歐陽如靜的電話:“喂,媳婦,今天送來的是手指,並且再次約我今天晚上單獨見面,我想去,不然心不安。”
“不行,我不同意。”歐陽如靜立刻拒絕了。
“媳婦,萬一明天送來手臂,後天再送來一條腿怎麼辦?我的精神會崩潰的。”王浩大聲嚷道,他確實有點受不了了。
“王浩,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昨天紙條上明明說,如果不去的話,就會送衛靈的人頭來,而今天爲什麼沒有送人頭,而僅僅是一根手指頭呢?”歐陽如靜說。
“這……”王浩愣了一下,說:“送衛靈的人頭過來,張承業就失去了威脅我的籌碼,先送手指,再送手臂,這樣一步步的加重傷害,想要慢慢的摧毀我的意志,動搖我的決心。”
“你也知道,那爲什麼還要去?”歐陽如靜質問道。
“媳婦,有些事情明知是死,但是不得不做啊,不然的話,我內心不安。”王浩說。
“你如果死了,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心裡就安了?”歐陽如靜反問道。
“這、這……”王浩結結巴巴無言以對。
“這樣吧,我馬上想辦法聯繫海警、邊防武警、海監、漁政,總之能動員的所有除海軍之外的船隻,在臨海市近海進行一次大搜索。”歐陽如靜說。
“好吧!”王浩嘆息了一聲同意了。
下午的時候,臨海市警力開始對小漁山及其方圓一公里之內的住戶進行挨家挨戶的檢查,張承業的人沒有找到,倒是找到兩名通緝犯,還抓了不少平時打架鬥毆的小混混。
海面上的搜捕還沒有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於迅讓大部分人退到了一公里之外,他自己帶着兩名特警狙擊手留在小漁山,分別佔領了靠近碼頭的兩個制高點。
是穿着便衣悄悄進入的小漁山,並沒有引起當地人的注意。王浩、寧勇、於迅和兩個特警狙擊小組,一共七個人。
“這次我們是化妝進入,大部隊在一公里之外隱藏,對方不會發現,一旦綁匪來了,你放心跟對方周旋,兩個狙擊小組得到的是可以隨時擊斃罪犯的命令。”於迅對王浩說道。
“他們應該不會來。”王浩說,如果是一般的綁匪,這種僞裝肯定能騙過對方,但那可是張承業,臨海市怎麼可能沒有他的消息源,估摸此時於迅的部署已經傳到了張承業的耳朵裡。
“不可能,今晚的部署沒幾個人知道。”於迅說。
王浩沒說什麼,只是看着黑幽幽的海面,心裡想着:“希望海面上的搜索有收穫。”
晚上八點半,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鈴鈴……
歐陽如靜的來電,王浩馬上按下了接聽鍵:“喂,媳婦,海面上有發現嗎?”
“剛剛傳來消息,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人員,其他船隻已經收隊了,不過海警仍然留了兩艘大船和七條快艇在海面上,應付今晚的突發狀況。”歐陽如靜說。
“媳婦,你是瞭解張承業的,既然這邊有埋伏,他就不可能來。”王浩說。
“也不一定。”歐陽如靜說。
“呃?怎麼說?”王浩問。
“明面上警察是幫我們,但是實際上,到底有沒有張承業的人,我們都不清楚,如果有人放水,張承業也許會鋌而走險試一下,因爲他躲在幕後,即便失敗了,也不會牽扯到他,如果不試的話,他手上的籌碼就成了死棋,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歐陽如靜分析道。
王浩眨了一下眼睛,思考了片刻說:“媳婦,你分析的不錯,還真有可能。”
“今晚你小心一點。穿上防彈衣,帶上槍,讓寧勇跟在身邊,沒必要隱藏。”歐陽如靜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