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軍對着羅銳吼道:“吊塔爲什麼會倒塌?爲什麼?好好的怎麼會倒塌,你這個安全員是怎麼當的?”
“小軍叔,施工都是按照安全要求做的,只不過……”羅銳吞吞吐吐的說道。
“只不過什麼,說!”陶小軍此時暴跳如雷。
“我檢查過了,據工地的工人反應,倒塌的這部塔吊,當時吊裝的是水泥,重量嚴重超標,是安全重量的三倍,再加上我在塔吊折斷處找到了一顆鬆動的螺栓,感覺有人爲的跡象。”羅銳說。
“什麼?人爲?”陶小軍的眉頭緊鎖了起來,臉色變得很陰沉。
“對!”羅銳點了點頭,說:“當時在下邊裝水泥的兩名工人已經不見了。”
“找,馬上給我去找。”陶小軍說。
“小軍叔,你冷靜一下,兩名工人應該是小嘍囉,我懷疑咱們工地上有內鬼,搞不好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羅銳說。
“到底是怎麼搞的?”顧芊兒從外邊走了進來,她聽到發生了事故,立刻趕了過來。
陶小軍現在也有點怵顧芊兒,雖然顧芊兒對他很尊敬,並且一口一個小軍叔,但他心裡很清楚,顧芊兒內心只尊敬一個人,那就是王浩,因爲他是王浩的兄弟,對方纔會對自己禮遇有加。
陶小軍對羅銳使了一個眼色,黃銳也是孤兒院的那批孩子,一直跟着陶小軍做事,現在爲了陶小軍的左膀右臂。
他看到陶小軍的眼色,只能硬着頭皮把剛纔說的話跟顧芊兒說了一遍,當年顧芊兒在孤兒院就是風雲人物,領頭的老大,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每次都躲在角落裡,根本引不起人的注意。
直到進入忠義堂,跟着陶小軍做事,他才漸漸找回了自信,不過在顧芊兒面前,仍然壓力十足。
“你是說有內鬼搞破壞?”顧芊兒瞪着羅銳詢問道。
“十有八九。”羅銳點了點頭。
“我要肯定的答案,必須馬上查出這個人,王叔正在跟許博明鬥法,後院絕對不能起火。”顧芊兒陰着臉說道:“小軍叔,記者、萬家和市**邊我來應付,你以最快的時間把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有內鬼的話,查出來之後,執行家法。”
陶小軍點了點頭。
“我會派魏明和三條都過來幫忙。”顧芊兒補充了一句。
陶小軍沒說什麼,他盯的場子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不可能再阻止魏明等人進來。
忠義堂內部也是有競爭的,陶小軍管着碼頭這一塊,三條管着另一塊,魏明也有自己的地盤,平時不會相互爭搶,但此時此刻,顧芊兒顧不了那麼多了,萬一真是許博明安插的內鬼,那絕對不可能只做這一件事情,搞不好後面還會搞事,所以必須儘快查清楚。
稍傾,顧芊兒轉身離開了,去面對那幫堵在工地門口的記者。
陶小軍緊皺着眉頭對羅銳說:“你去查那兩名失蹤的工人,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他們兩人是死是活,我都必須知道。”
“是,小軍叔!”羅銳轉身急步離開了。
“小軍哥,也許就是意外,根本就不像羅銳說的那樣,內鬼,譁衆取寵。”遊建走到陶小軍面前,給他點了一根菸說道。
遊建,以前鞍山路上的小混混,三年前投靠了陶小軍,嘴巴甜,會拍馬屁,再加上從小跟陶小軍認識,於是也算是混得人模狗樣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陶小軍說,隨後不再理睬遊建,他把對方留在身邊,也就是平時喝個酒,吹個牛,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遊建這種人根本沒用。
稍傾,陶小軍帶着幾名工程師去了坍塌現場,讓對方分析塔吊到底爲什麼倒塌,是人爲還是意外,畢竟聽羅銳說並沒有太大說服力,最終必須有科學的結論。
貨運工地塔吊倒塌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李潔耳朵裡,她立刻給顧芊兒打電話,可惜根本打不通,此時的顧芊兒正在應堆大批的記者,她從對方的提問之中,發現了端倪,已經相信羅銳的判斷,這場事故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人爲,因爲這羣記者的提問彷彿都帶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鬥不過王叔,就來江城使壞,看我顧芊兒好欺負啊,好,這一次我一定打斷你伸到江城的狗爪子。”顧芊兒心裡發着狠。
王浩在周莊戲耍許博明的事情早就傳了回來,顧芊兒很高興,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沒高興多久,工地竟然出事了。
萬保國也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消息,他並沒有馬上給顧芊兒打電話,而是書房裡走來走去。
萬新榮突然闖了進來,說:“爸,你知道嗎,江城的貨運碼頭工地出事了。”
“我知道。”萬保國點了點頭。
“那你還坐得住?咱們萬家大部分錢都投了進去。”萬新榮說:“當然就不能跟王浩合作。”
“不跟他合作跟誰合作?”萬保國瞪了他一眼問。
“郝承智啊,人家的父親是江城的老大,肯定萬無一失,王浩以爲自己牛逼,一點湯水不分給他,工程款被刁難了吧,這剛剛擺平,現在工地又出問題……”
“閉嘴!”萬保國打斷了萬新榮的話。
“爸!”
“以後少跟郝承智來往。”萬保國說。
“爸!”
“出去,從今天開始禁足。“萬保國一臉嚴肅的說道。
“爸,我做錯了什麼?”萬新榮一臉的不服氣。
“做錯了什麼?王浩在省城待了那麼久,天天住在周志國家裡,你知不知道,郝承智攛掇他父親郝弘文截留了那筆錢之後,沒過幾天,王浩的前妻李潔便接到了市黨校學習的通知。”萬保國說,他在江城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再說了這些消息也不保密,有心自然打探得到。
“那又怎麼樣?”萬新榮梗着脖子問。
“怎麼樣?你好好用腦子想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郝弘文馬上就要離開江城了,搞不好就要倒黴,他兒子這幾年在江城做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你再跟對方攪和在一起,搞不好會被受連累。”萬保國說。
“爸,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郝弘文可是給周志國當過六年的大秘,他的地位……”
“他有屁的地位,這次王浩跟西北首富許博明鬥法,後面還牽連着周志國的閨女周紫珊,而許博明後面還有上海的秦援朝的身影,王浩和許博明在前邊赤膊上陣,兩位大佬在後面各出手段,這個時候,郝弘文在江城插刀,他不僅僅插了王浩,還插了周志國一刀,你懂嗎?”萬保國說。
“這……”
“回去好好想想,經商看不懂各處勢力的變化和爭鬥,早晚家業就敗在你手裡。”萬保國瞪着不爭氣的萬新榮,心裡非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