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王浩跟周紫珊一塊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後,想帶她下去走走,可是周紫珊眼睛裡立刻露出驚恐的目光,同時搖着頭,轉身跑進了臥室。
“唉!”王浩嘆息了一聲,只能耐心的走進臥室,拿着漫畫書給周紫珊講故事,又說了很多安慰的話,這才讓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看來真是急不得,要慢慢一步一步的來。”王浩在心裡暗道一聲。
中午的時候,接到了周志國的電話,對方先詢問了一下週紫珊的情況,王浩如實彙報了,撒謊也不行啊。
“不要急,紫珊既然心裡認同你,你慢慢勸。”周志國說。
“是,周叔,我會耐心有決心把紫珊帶出內心的世界。”王浩硬着頭皮說道,其實有個毛的信心,一點底都沒有。
“對了,我已經託人打聽了美國最著名的心理專家林家華女士,她最近會去**。”周志國說,隨後把對方的行程和助理的手機號碼告訴了王浩。
“周叔,你放心,就算是綁我也把人綁到省城。”王浩說。
“不能亂來,如果對方不想來的話,你就帶紫珊去一趟**。”周志國嚴肅的說道。
“周叔,紫珊現在樓都不願意下,怎麼可能去**,放心,我一定把人請來。”王浩信誓旦旦的說道。
周志國沒有再說話,兩人又聊了幾句,最後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周志國說:“小六子死了,上午有人報案,在水庫裡發現了他的屍體,暫時看來是溺水而亡,至於是人爲還是失足或者是自殺,無法斷定。”
“肯定是他殺啊。”王浩說。
“證據呢?”周志國問。
“這要警察去找啊,你給點壓力嘛。”王浩弱弱的說道。
“辦好你的事。”周志國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隨後掛斷了電話。
王浩撇了撇嘴,朝着牀上的正津津有味的周紫珊看去,小聲嘀咕了一句:“再敢兇我,我就兇你閨女。”
稍傾,他拿起手機想了想,撥打了顧芊兒的電話。
嘟……嘟……
鈴聲響了五下,電話另一端傳來顧芊兒的聲音:“叔,你回來嗎?”
“沒呢,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待在省城。”王浩簡單講了一下週紫珊的事情:“芊兒,你最近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去一趟**,把一名叫林家華女士請到省城。”
“叔,我最近走不開啊,必須應對汪奇峰在經濟領域對我們的打擊,並且江城還不能亂,你不在,我要在這裡坐鎮。”顧芊兒說。
“好吧,我讓李潔跑一趟,對了,芊兒,你要經常跟李潔聊聊,對你有好處。”王浩提醒了她一句。
“叔,也就是這段時間我用腦過度,纔沒想到劉菲菲的事情還可以這樣處理。”顧芊兒不服氣的說道。
“你呀,心氣高是好事,但也要虛心,三人行必有我師嘛,李潔從官場摸爬滾打出來,真要認真起來,搞不好現在你還真不是她的對手。”王浩說。
“哼!我不會向情敵請教的。”顧芊兒哼了一聲,明顯不認同王浩的話。
“什麼情敵,瞎說,算了,剛纔的話當我沒說,對了,別太拼了,每天早點休息,不準熬夜……”王浩囉嗦道,在他心裡其實一直當顧芊兒是一個小女孩。
“行了,知道了,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也不大啊,才三十多歲,怎麼跟個老頭似的。”顧芊兒嚷道。
“臭丫頭,想捱揍是吧,看我不把你打的屁股開花。”王浩說。
“來呀來呀!”顧芊兒笑嘻嘻說道。
兩人吵鬧了一會,王浩掛斷電話,隨後撥通了李潔的手機:“喂,李潔。”
“歐陽沒在身邊,纔想起給我打電話是吧?”李潔調侃道。
“什麼嘛,我這段時間要一直住在周志國家裡。”王浩把周紫珊的事情簡單講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李潔,你把劉菲菲的事情交給律師處理,馬上去一趟**,把著名心理博士林家華女士請到省城,如果不把周紫珊的心病治好,周志國怕是不會放我離開。”
“林家華?她可是很難請的一個老太太啊。”李潔說,她以前看過關於林家華博士的介紹。
“有你出馬,我相信一定會馬到成功。”王浩拍了一記馬屁。
“喲,王大董事長也會拍馬屁了。”李潔調侃道。
“得了吧,剛認識你的時候,想拍你馬屁都不給機會。”王浩說。
兩人經過昨晚的交談,彷彿某種心結結開了,交談更加輕鬆起來,像朋友,但比朋友更加深一點,知己,對,更像知己,紅顏知己。
稍傾,掛斷李潔的電話,王浩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心中暗道:“唉,也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
幽靈自從昨天到了省城之後,便跟在王浩身後,可是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尾巴:“難道浩哥搞錯了?應該不會啊,按照浩哥提供的消息和照片來看,肯定有人在盯着他,竟然連我都沒有發現,看來還真是一個高手。”
昨天晚上寧勇離開了, 幽靈悄悄跟了一段,發現沒有尾巴,這才重新回到家屬院大門斜對面,將自己悄悄隱藏了起來。
他現在得出二個結論:第一,對方沒有派尾巴跟着王浩;第二,此人的技術跟他不相上下,是一個高手。
本着寧可相其中,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幽靈變得更加謹慎,還有一絲興奮,多少年了,他在盯梢這一行還真沒有碰到對手:“一定要先找到對方。”他心裡激起了鬥志,平靜了多年的心,竟然有一絲興奮。
……
上海。
汪奇峰跟歐陽如靜約的地方不在上海市內,而是約在離上海市大約七十公里外的周莊,大約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約在十點,歐陽如靜卡着點走進了周莊這家古香古色的茶樓,裡邊正在唱着蘇州評彈,衆人喝着茶,磕着瓜子,聽着評彈,彷彿生活節奏一下子慢了下來。
“歐陽女士,這邊。”汪奇峰對歐陽如靜招了招手,桌子前只有他一個人。
歐陽如靜走了過去,跟汪奇峰對視而坐,說:“汪先生好雅緻啊,上午來周莊聽評彈。”
“這裡安靜,有一種寂靜之美,不像上海,生活節奏太快,也太吵了。”汪奇峰說。
歐陽如靜聽不太懂江南口音的評彈,也不太懂,汪奇峰卻聽得津津有味,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就是沒有聊到正事。
歐陽如靜心裡很清楚,自己親自來上海已經弱了幾分氣勢,若是再主動開口的話,那氣勢還會再弱幾分,於是只好耐着性子聽評彈,也是絕口不提正事。
中午的時候,汪奇峰又請歐陽如靜在周莊吃了一頓飯,飯間也沒有談正事,只談了一些輕鬆的話題,聊了聊江南的風光和美食。
下午臨別的時候,汪奇峰說了一句:“歐陽女士的家人都是根正苗紅的貴族,但汪某人根子在上海,所以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包涵不了呢?”歐陽如靜盯着汪奇峰問。
“何必爲難我一個商人呢。”汪奇峰不軟不硬的說一句,隨後轉身上車走了。
歐陽如靜眉頭緊鎖,她明白汪奇峰的意思,只要那位在上海,他就只能站在王浩的對立面,不然的話就會有滅頂之災。
“老狐狸!”最終歐陽如靜罵了一句,再在這裡已經沒用了,對方的話說的很清楚,誰管着上海,他就是誰的狗,於是當晚歐陽如靜就準備回去,回去之前跟王浩通了一個電話。
“歐陽,怎麼樣?汪奇峰什麼態度?”王浩問。
“讓我們別爲難他,他的根在上海,誰管着上海,他就是誰的狗。”歐陽如靜說:“不過這次來也不是沒用處,至少明確告訴了對方,歐陽家是站在你的身後,估摸他那天要下狠手的話,也會考慮一二。”
“辛苦了,讓你受委屈了。”王浩說,其實他還真沒有說錯,歐陽如靜是誰?那是京城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就沒有求過人,這次爲了王浩來上海見汪奇峰,那是舍了大面子,可惜還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心裡自然有一點大小姐的脾氣。
“你知道就好!”
……
許博明那天晚上被周志國趕下車之後,一時在等着對方主動跟他聯繫,因爲憑他對周志國的調查,女兒周紫珊就是對方的軟肋,只要看到U盤上的視頻,肯定會馬上跟他聯繫,這一點他非常的自信。
其實許博明不知道,他的名片被當場扔了,U盤帶回家之後,周志國看都沒看便給銷燬了。
第二天上午,許博明悠閒的度過,下午還跟一位美女喝了下午茶,心裡想着既然白天沒來電話,那麼晚上週志國肯定會聯繫自己。
可惜他失算了,整整一個晚上,他也沒有收到周志國的來電,當晚一夜未睡,從小一直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裡的感覺消失了,他感覺這件事情很可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第三天早晨,許博明頂着熊貓眼在房間裡大吼:“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他就不怕自己的女兒身敗名裂嗎?”
一夜未睡的許博明大發雷霆,砸了不少東西,才漸漸平靜下來。
而此時的周志國正跟王浩和女兒周紫珊一塊吃飯。
趁此機會,王浩對周志國詢問道:“周叔,王貴找到了嗎?”
“沒有。”周志國搖了搖頭。
“會被滅口嗎?”
“應該不會,他活着比死了有價值。”周志國提點了一句。
“也是。”王浩點了點頭。
稍後,周志國叉開了話題,他不想在女兒面前講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