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坐在警車裡實在想不明白那裡出現了問題,這是光明正大的抓捕啊,肯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不然不可能這樣,即便是張承業在背後操縱,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對方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抓人,畢竟這邊還有歐陽如靜這座真神。
“到底那裡出現了紕漏?”王浩眉頭緊鎖,在心裡暗暗回憶着這段時間幹過的事情,這麼勞師動衆肯定是大案,連槍都動了,說明自己是重刑犯,重刑犯那就是殺人了,黃髮和黃宏威兩人的事情過去好久了,不可能跟這兩個人有關。
“如果不是黃髮和黃宏威,難道是……”王浩腦海中閃現出紅星水泥廠的那個埋人的土坑:“難道是那裡出現了紕漏?不會吧?那個廠房荒蕪,平時根本沒人去那邊啊,再說當時爲了避免出現異味,特意深挖了一米。
王浩思來想去只能是紅星水泥廠的事情,心裡開始一點一點的回憶,當時到底留下了什麼證據,讓警察找到了自己。
對方五輛車,留下三輛車上山搜找寧勇,剩下的二輛車押着王浩疾馳而去。
本來以爲是去市局,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車子駛離了城區:“你們是那裡的警察?”王浩有點警惕,雖然正常來說張承業不可能明着動用官方力量來害他,但是沒有一萬就怕萬一啊。
“我們是平陽縣刑警大隊的。”有人出示了證件。
“平陽縣?”王浩一臉的懵逼,心裡想着自己什麼時候去過平陽縣,不過下一秒,他突然反應了過來,紅星水泥廠雖然就在市邊上,但是那一塊好像屬於平陽縣。
“看來還真是紅星水泥廠那邊出事了。”他在心裡暗道一聲,但是卻想不出來到底那裡留下了痕跡,讓對方出動這麼多警察來抓自己?
“奇怪,不應該啊,當時都處理乾淨了,即便有人挖出屍體,也不能懷疑到自己頭上啊。”王浩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心裡卻有了主意,什麼話都沒有講,只跟對方要證據,即便有似是而非的證據,打死也不能承認。
他在江城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進去過,當時被熬鷹熬了五天,差一點崩潰瘋掉,對於那段經歷,現在回憶還有點後怕,但是後怕歸後怕,這一次仍然不能鬆口,一旦鬆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只要硬挺着,他相信對方絕對沒有直接證據。
車子開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便來到了平陽縣公安局,平陽縣刑警隊隊長湯鳴對王浩連夜進行了審訊。
“姓名?”
“王浩!”
“姓別?”
“男!”
“出生年月?”
……
王浩坐在鐵椅子上,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等問到關於紅星水泥廠的事情,他則開始保持沉默,只說讓對方拿出證據。
“說說你的事情吧?”湯鳴說。
“這位警官怎麼稱呼?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王浩老實巴交的說。
“這是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你認爲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會將你請到這裡來嗎?好好想想自己幹過什麼事?”湯鳴一臉嚴肅的說道。
王浩不是雛,當年五天五夜不讓睡覺,不停的疲勞轟炸他都熬了過來,這種心理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效果。
“警官同志,我是一個守法公民啊。”王浩說。
“給你機會不要是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湯鳴說。
“你們肯定抓錯人了。”王浩並不順着對方的思考說。
……
反來複去打了幾個回合口水戰之後,湯鳴拍了桌子:“王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不掌握你的情況,能把你請到這裡來,現在讓你自己說,是給你機會,等我說了,那就是另一會事了。”
“警官,你肯定抓錯人了,我是良民。”王浩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
砰!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我給你提個醒,十月二十三號,晚上十一點之後,紅星水泥廠的廢舊廠房,還要我接着說嗎?”湯鳴一臉嚴肅的說道。
“紅星水泥廠發生什麼事了,警官,你接着講?”王浩說。
啪!
“好好想想,沒有證據,我們會把你抓到這個地方來,哼!”湯鳴被氣得不輕,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來到走廊,他點了一根菸,外邊是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陸智明。
“陸局!”湯鳴叫了一聲。
“怎麼樣?撂了嗎?”陸智明問。
“嘴硬着呢,一問三不知,看來不拿出一點證據是不會開口了。”湯鳴說。
“我們的證據不足啊,僅僅一個匿名電話,你就急着抓人,太魯莽了。”陸智明說。
“陸局,我們在紅星水泥廠大門上發現了對方的指紋,並且調查了那天晚上對方車輛的行駛軌跡,確實離開過城區,而方向就是紅星水泥廠的方向。”湯鳴說。
“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你幹警察也這麼多年了,就現有這些證據能證明什麼?”陸智明說:“只能證明那天晚上對方離開過城區,紅星水泥廠靠近308國道,對方可以去任何地方,不僅僅是紅星水泥廠,至於大門上那枚指紋,對方也完全可以說是以前留下的,犯罪現場有他的指紋嗎?廢棄車間有指紋嗎?”
“這……沒有,肯定被處理了。”湯鳴說。
“證據?證據呢?辦案不能只憑想象。”陸智明說:“你太不謹慎了。”
“當時也覺得應該再往細裡查,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周局……”
湯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智明打斷了:“湯鳴,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轄區發生這種重大案件,我知道你心裡很急,但是即便再急也不能不謹慎啊,剛纔上面來了電話,已經開始過問這件案子。”
“上面?市局?”湯鳴問:“這小子還挺有背景?”
“自己好好想想,這件事情要慎重。”陸智明說。
湯鳴的眉頭緊鎖了起來,嘴裡嘀咕道:“我覺得就是他乾的。”
“覺得?警察能用覺得辦案?”陸智明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這……”
“匿名電話爲什麼指名是這個叫王浩的人乾的,周局明裡暗裡的叫你快點抓人將案子拿下,剛剛人抓了,上面就來電話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有鐵證的話,咱們誰都不怕,就怕變成某種犧牲品,你這個隊長可是不少人盯着。”陸智明說。
湯鳴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師傅!”
“既然抓回來了,就認真審審,能審出來最好,審不出來,二十四小時後放人。”陸智明說。
“這……好吧,師傅我知道了。”湯鳴最終點頭答應了,其實他心裡幾乎可以肯定就是王浩做的,幹了這麼多年刑警,是不是罪犯,他用鼻子都能聞出來,可惜辦案要講證據。
……
再說寧勇,進山之後,他健步如飛,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本來開車只需十幾分鐘的盤山公路,他因爲在山上行走,花了一個多小時纔回到盤龍山別墅,立刻找到歐陽如靜,將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
歐陽如靜眉黛緊鎖了起來,問:“你們最近幹什麼了?是不是在外邊犯案子了?”
“十月二十三號晚上埋了幾個人,當時都處理乾淨了,不可能被人發現啊,即便發現了也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寧勇回憶着說道。
“看來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歐陽如靜說,隨後思考了片刻,然後打了一個電話。
“姐,怎麼樣?我在臨海市也認識一個人,要不要我也打個電話問問?”伊慧聽說了這件事情,一臉着急的對歐陽如靜問道。
歐陽如靜看到她着急的模樣,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多想,說:“不用再打了,人情這東西用一次少一次,我剛纔跟秦叔打過電話了,他說問清情況一會打回來,咱們等着吧。”
“不會是張承業乾的吧?”寧勇說,他心裡很着急:“剛纔的架勢很兇險,十幾把槍指着我們,我有點擔心。”
歐陽如靜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她剛纔也思考過張承業的問題,不過思來想去覺得不可能,因爲上面兩方勢力還在蜜月期,張承業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想要殺王浩只能暗中進行,並且他還要將自己的摘的乾乾淨淨,不然的話會有**煩。
思來想去,歐陽如靜說:“不可能是他的搞的陰謀,警察肯定還是掌握了一點什麼,不然不會如此興師動衆。”
“萬一呢?”寧勇不放心。
“沒有萬一。”歐陽如靜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她心裡也非常擔心,想着萬一張承業不擇手段將王浩殺了的話,那她也將不擇手段,到時候上面應該不會阻攔。
“姐,我們不能就這麼幹等着啊。”伊慧說,不過被歐陽如靜瞪了一眼之後,她不再念叨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是一種煎熬,還好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歐陽如靜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