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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卿那張臉黑成炭了。
這該死的王飛還是老樣子,損人都不帶髒字的。
“得了得了,跟你鬧着玩兒呢,我之所以安心並不是因爲這些,而是因爲我相信你這個人。”王飛主動給了個臺階下。
“切...”傅少卿識趣的讓開,主動騰出空間來,先行帶着婉兒前去安置。
整個別苑,很快就剩下王飛和柳傾城二人。
王飛上前幾步,輕輕伸手抱住了對方,“委屈你了,哈哈哈,剛纔我帶婉兒過來,你肯定嚇一跳了吧。”
“有嗎?怎麼可能!”柳傾城雙手勾住了王飛脖子。
王飛擡手摸了下柳傾城的臉,笑道:“我總是這樣走來走去,沒有時間在你身邊,你不會怪我吧?”
“我又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況且你身上有着重擔,繫着整個帝族大域的命運,我自豪都來不及呢,還怪你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太多。”柳傾城笑着迴應,勾勒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好看。
如今的局勢,似乎快要到某種臨界點。
只差臨門一腳的準備,王飛便可能會與羅天攤牌。
屆時雙方交手,結局未定。
王飛不知結局如何,更不曉得未來的走向,但仍然心繫美好。
“等羅天死後,一切就結束了,我要將你娶進家門,風風光光的把你接進萬宗域。”王飛由衷的期望。
柳傾城臉頰微紅,輕輕的點下頷首,略顯羞澀的嗯了聲。
“你得做好準備,多給我生幾個娃啊。”王飛話鋒一轉...
方纔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
柳傾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正經不過三秒,你是把我當成生孩子的豬了吧。”
“我說的是正事呢,傳宗接代,延續香火,這不是咱們的義務嗎?啊哈哈哈,不是豬不是豬,將來咱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夠了。”王飛笑道。
“那你是喜歡男孩多點,還是女孩多點?”柳傾城好奇而問。
“自然是女孩。”王飛沒有任何猶豫。
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喜歡女兒較多。
原因說不上來,興許是天性所致。
女兒,那是父親的心頭肉,大寶貝。
至於兒子嘛,咳咳咳,這個可以粗魯點對待。
但是反過來呢?
女人也是喜歡兒子多點。
兒子粘母親,女兒粘父親,這大概是定律了。
“那好,以後我照顧兒子,你照顧女兒,咱們先把任務分清楚了。”柳傾城風趣的開了玩笑。
王飛眯了眯眼,“剛開始不都得你來照顧?我可沒有那種能力...”
說完,王飛還託了託胸口示意。
意識到這個動作的含義,柳傾城那臉瞬間紅透了。
“你真是沒個正經。”柳傾城快羞死人了。
王飛嘿嘿而笑,伸手一把抱起對方,“走,去進行任務!”
“你你你,待會傅少卿回來了怎麼辦?”柳傾城一陣顧慮。
王飛大笑一聲:“一時半會沒那麼快,婉兒好歹是四步修爲,他怎麼也得安排妥當了才行,所以咱們有的是時間做任務。”
“做任務...虧你講得出口哦,你太壞了。”柳傾城哭笑不得。
...
與此同時。
傅少卿正帶着婉兒,在東聖宮廷內挑選着合適的宮苑。
直至大半個時辰後,才選定了一座位置較好,並且靠東面的地方,讓婉兒落下腳來居住。
安排完一切,包括傭人,起居用品等等,傅少卿才和婉兒坐了下來。
“周夫人,我方纔聽王飛描述,說你之前已經死去,是他把你復活的,請恕我斗膽問一句,你當初是因何而逝?”傅少卿十分好奇。
婉兒端莊大方的坐着,解釋道:“是當年羅天入侵我等域面,將域面內絕大部分人滅去,強行收服了域內強者,而我則是死亡的人之一,這些年來周罡不得不爲其效力,都是因爲羅天利用我的緣故,把他給控制住了。”
“這麼說來,周罡他如今就等於不再受控了,而且羅天不知道你已經復活,所以羅天也不知道周罡已經脫控,隨時可以離開。”傅少卿若有所思起來,暗道原來這中間還有這等隱秘。
“羅天行事專橫極端,我想他最後必然會輸給王飛大人,他如此手段爲人,終將惹得天人共怒,邪不壓正,我相信王飛大人有這個能力,羅天是一顆毒瘤,若是不將其剷除,誰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婉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傅少卿點頭贊同,以他從王飛口中得知的情況來看,事實的確如此。
羅天可謂是這大虛無當中,極其邪惡的存在,帝族大域雖然有屏障防護,但也並非永久,遲早有一天會消除,若是在這之前羅天未死,恐怕屆時的帝族大域,纔會真正的面臨滅頂之災。
“周夫人此言,讓人刮目相看,我東聖願意永遠敞開大門,歡迎你夫婦二人,其餘之事你無需擔憂,雖然我不大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說,王飛是我們帝族大域的脊柱,我們所有人都信任他,而他也一直在不斷打破我們的認知,我相信遲早有那麼一天,大家都可以安心的過日子。”傅少卿抱了抱拳,這才象徵性的起身告辭。
出了婉兒宮苑,傅少卿一路往返。
走着走着,傅少卿忽然想起什麼,猛地頓住了步伐。
“也是,這兩人難得相聚,我不好去打擾。”
傅少卿不由自主的調轉方向,心裡格外的釋然輕鬆。
人總是要面臨各種選擇,而如今的這個選擇,傅少卿只覺問心無愧。
他以前之所以抓着柳傾城不放,是因爲在他的心裡,也曾經留下巨大的創傷,潛移默化的將柳傾城,當成了他青梅竹馬,最後又嫁給傅青天的周嵐。
只是那個時候,他活在傅青天的陰影之下,還不夠理智,不夠清醒。
一邊思索,一邊躲避。
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周嵐的門外。
裡頭傳來孩子的哭啼聲,哇哇作響。
有僕人在忙裡忙外,照顧着這新出生不久的孩子。
這孩子...便是周嵐的兒子,也是傅青天的兒子。
這複雜的關係,一直讓傅少卿難以面對。
甚至從孩子出生以來,他還沒有來過這裡一次。
周嵐曾是他的摯愛,奈何父勸壓人,奪去所愛。
而這個孩子,更像是傅少卿這一生,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疤。
時而,傅少卿認爲悲劇。
時而,傅少卿又認爲慶幸。
悲劇的是,他這一生不能與對方偕老,誕出了這等複雜關係。
慶幸的是,他終於在常年的壓迫當中,找回了自我。
感情這個東西,一旦錯過,那就是錯過了。
再大的情緒,在錯過之後,也只能一笑而過。
慢慢地走了進去,裡頭的僕人,察覺傅少卿的到來,作勢就要跪拜行禮。
傅少卿擺了擺手,示意不必拘束,悄悄地走進房裡。
房間裡,有着一個女人,正抱着懷裡的嬰兒,哄着。
傅少卿沒有主動打擾,而是站在房門口,靜靜的看着。
看着那個女人,抱着那個嬰兒。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命運弄人,即便心痛,又能如何?
許久過後,那女人不經意的轉身,才發現後面一直站着的身影。
周嵐神色一怔,眼中帶着濃烈的複雜。
“你來了。”
傅少卿點頭道:“嗯,我來看看,馬上就走。”
“來了就別急着走,先坐一會兒吧,等我把孩子哄睡。”周嵐急忙示意。
傅少卿不好拒絕,唯有坐了過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個嬰兒,心中五味雜陳。
都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但是卻很少人知道,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並且多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