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壞消息?”銀月不解,皺着眉頭問道。
“你是怎麼發現麥迪的?”孫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了他一個看似無關痛癢的問題。
“就是……”銀月正要回答,結果忽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叫道,“這傢伙他也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孫楊打斷,“你注意你周圍的環境,你現在可是在醫院!”
銀月這才立馬噤聲,左右看了一眼,見經過的病人跟醫生護士都不滿的看着他,帶了個歉意的微笑,隨後側頭低聲繼續跟孫楊說了下去,“那小子跟咱們一樣,能說明什麼?”
“說明府家現在有了個很強橫的靠山,”孫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強大到他們連黑道少爺都不需要再依靠,甚至還不怕得罪黑道大佬,你說說,這是不是個壞消息呢?”
銀月越聽越心驚,沒想到府家竟然還有如此靠山,竟然連麥迪身後的勢力都不懼怕,當然他執法城也不懼怕,但是畢竟身份不同,沒必要與之爲敵。
“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吧,他現在傷的很重,對方應該是風控異能者,而且實力很高,”銀月闡述了一下自己觀察到的細節,隨後嘆了口氣,“先這樣吧。”
“好,有什麼情況儘快通知我,我明天過來看看他。”孫楊說了一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洪峰大廈內,柳依依坐到孫楊的跟前,看着他掛斷的電話,問道,“是銀月嗎?出什麼事了?”
“出了一點事,不過你不用擔心,”孫楊擡手撫上柳依依細膩的臉蛋,“明天跟我去一趟醫院,看一個人。”
“好,”柳依依笑的溫柔似水,跟自己最愛的男人在一起,無論去哪裡都是天堂。
“你幾天沒有回家了,明天完事了之後我送你回家吧。”孫楊眼底埋着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濃濃的溫柔,如同一汪美酒,讓人一醉不醒。
“好,”柳依依笑了笑,一手覆上孫楊的手背,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怎麼了?”孫楊問道。
“我想去一趟呼延家,”柳依依看着孫楊,“畢竟他是我弟弟,那天那樣……我怕對他會有什麼影響。”
孫楊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到時候約個時間,我跟你一塊去,你現在可是名花有主,不管是青梅竹馬還是兩小無猜,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知道嗎?”孫楊在柳依依嘴脣上微微用力一咬,霸道的宣佈着自己的所有權。
柳依依吃痛往後縮了一下,嗔怪的白了孫楊一眼,“今天晚上你睡地上。”說罷自顧自的進了被窩,也不管孫楊。
醫院病房內,麥迪已經醒了過來,身上被纏滿了繃帶,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幾乎變成了慘白色,嘴脣龜裂,已然不復當初風采。
銀月手裡提着夜宵走了進來,看到麥迪睜開雙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中一嘆,擡腳走了過來,“你醒了啊。”
麥迪看見朝他走來的銀月,眼底光芒微微變化了一下,但是沒有開口,又變成了剛纔那種呆滯的模樣。
“來吃點東西吧,你應該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銀月打開盒子,裡面是一碗海鮮粥,“烈酒之後空腹可不好。”
麥迪沒有回話,眼裡再也沒有絲毫波動,腦海裡一直重複着自己在府新雯房間裡看到的一切。
兩個赤身的男女、府新雯陌生噁心的嘴臉、還有那絕情的話語。那男子面上的嘲笑、自己的落魄……每一種都像是一把尖刀一般深深的扎進他的心臟,狠狠的翻攪着!
他不說話,銀月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的將海鮮粥合起來放在一邊,以免它涼掉,看着麥迪毫無生氣的雙眼,跟劉毅那時候相差無幾,只是多了一分絕望,更加讓人心疼。
“吶,”麥迪終於開口,雙目依然看着虛空,嘴脣翳動了一下,“銀月,你那天的話沒有說完吧,繼續跟我說說好嗎?”
銀月愣了一下,隨後知道他在說什麼了,笑了笑,“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爲什麼還要我再說一遍?”
“不,我沒有答案,”麥迪搖了搖頭,眼裡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爲什麼一個女人的變化能那麼大?變得竟然連相識一年的人都認不得她?”
“女人是善變的,”銀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帝賦予她們美貌,賦予她們身材,賦予她們吸引男人的資本,所以她們覺得自己得到了上帝的眷顧,就無所謂任何,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的踐踏別人的真心嗎?”麥迪慘笑,湛藍色的眸子裡光芒急轉,一股怒氣轟然膨脹。
“一般的女子不會,”銀月認真的看着麥迪,“踐踏人真心的女人,都不值得人留戀,當然也不值得你傷心,她們只是覺得上帝寵愛她們,揮霍上帝給她們的一切,用不了多久,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收回。”
“銀月,”麥迪扭頭看着他,眼睛裡還是死灰般的沒有一絲光彩,“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能幫幫我嗎?”
“一無所有?”銀月眉頭緊蹙,看着麥迪落魄的模樣,渾身繃帶包裹着,只露出一張臉,湛藍色的眸子裡帶着希冀的光芒還有復仇的火焰直直的望着他。
銀月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裡忽然來了一股魄力,用力一點頭笑道,“歡迎加入,兄弟!”
國際影城內,王飛獨自一人坐在偌大個辦公室裡,還跟以前一樣,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窗簾,辦公室裡光芒昏暗,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自從王離走後,他就整天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王飛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眼裡帶了些許不爲人知的笑意,開口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打開,一個身穿西裝的保鏢面色慘白渾身僵硬的看着王飛,眼裡
滿是乞求的目光,嘴脣上下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飛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沒有看到那人慘白的面色,冷笑一聲隨後道,“雲公子現在也就只有要挾別人的本事了嗎?”
“你這一天生活倒是悠閒啊,”保鏢身後又走出來一道人影,銀白色的髮絲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尤爲耀眼,冰藍色的眸子眼裡噙着一絲笑意望着對面的王飛,緩步走了出來,見王飛眼睛一直盯着他手裡挾持的人,輕笑一聲鬆開了那人。
“怎麼,現在居然學會心疼手下了?”王雲擡腳緩步朝王飛走了過來,渾身上下冰冷的氣息也隨着他的腳步移動着,臉上帶着宛如狐狸般的奸笑,讓人望而生畏。
“沒有,”王飛擺了擺手讓那保鏢退下,掏出一根香菸放在嘴邊點燃,雙目略微迷離的看着王雲,“只不過啊,這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嗎?”
“這主人我也看不上眼啊,”王雲淡笑了一聲,雙目中藍色的光芒一閃,坐到了王飛面前的桌子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忽然面上表情盡數收起,冷漠的彷彿一塊寒冰,“你有什麼意見?”
王飛臉上剛纔裝出來的笑意也盡數消散,雙目驟然一冷,盯着王雲的雙眼,忽然低聲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不受控制。
“你笑什麼?”王雲眉頭蹙起,不解的、憤怒的看着王飛,這傢伙現在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看來是得給他來個下馬威了。
王飛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這才止住笑意,但是眼底的笑意卻並未褪去,笑看着王雲道,“你的女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竟然惹得我們七公子情緒都開始表露在外了,好大的本事,讓我不得不佩服啊!”
王雲眼底殺氣頓時蒸騰,一手按在王飛面前的桌子上,周圍的空氣彷彿驀地緊縮了一下,王雲手再次挪開,手底下已經出現了一個跟手掌心一樣大小的窟窿,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王飛見狀眉毛高挑,眼底閃過一絲趣味,“看來我所料屬實啊。”
王雲冰藍色的眼眸幾乎變成了純白色,手指飛快彈動,下一秒,王飛就被包圍在了風刃當中。
“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啊,”王飛坐在原地一動沒動,臉上悠然自得,仔細看去,他的周身不知何時早已密佈了一層無形的網,將王雲剛纔射出的風刃盡數擋下。
“我看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處境吧,”王雲薄脣輕吐,下一秒整個人憑空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王飛脖子後面驀地一涼,一滴溫熱的液體順着脖子流進了後背。
一瞬間,王飛額頭鋪滿了細密的汗珠,面色上少了幾分血色,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後又慢慢放鬆了下來,兩眼一閉,“要殺就殺吧。”
“你以爲我當真不敢殺你?”王雲狹長的眸子驟然緊眯,殺氣如同潮水般澎湃洶涌,手中拿着的風刃又往裡深入了一分,鮮血頓時如同泉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