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新雯看了看手裡的藥水,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找了個房間坐下慢慢抹藥。
毒蜂幾人還在客廳裡喝酒,但是已經沒有剛纔那氣氛了,更多的是像在喝悶酒,兩個黑道老大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兩人眼裡都有了些醉意。
麥迪走了過去直接揪着自己老爹的衣領就往一邊走去,鬆開手之後毒蜂一個腳下不穩險些摔倒,麥迪無奈只得一手扶着他,低聲問道,“剛纔派出去的那個人可有消息了?”
毒蜂只是微醉,意識還很清晰,見麥迪眼裡噙着一絲擔憂,笑道,“怎麼了?擔心菖蒲丫頭啊?那你剛纔還把話說得那麼絕。”
麥迪眉頭皺起,臉色有些難看,“你說還是不說。”
“沒有消息。”毒蜂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你自己去找吧,找不到就後悔一輩子去吧!”
麥迪無語,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恨不能現在就出去尋了那丫頭回來,但是他不能,原地躊躇了下扭頭離去。
府新雯已經擦好了藥在原地等他,見他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好似王子一般威風凜凜,心中一蕩,眼冒桃心的朝他跑了過去。
“走吧,我們先回家。”麥迪拉着她朝外面走去,給門口守衛打了聲招呼直接把車開走了。
府新雯坐在車裡一路上喜滋滋的,好似剛纔被打的人並不是她,而麥迪則一路上一言不發,像是一團低氣壓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府新雯側眼看着他,眉頭微蹙,“麥迪,你是在擔心菖蒲嗎?”
麥迪聞言眼裡神光閃爍了一下,扭頭認真的看着府新雯,聲音溫柔似水,“你臉上還疼嗎?”
府新雯心裡立刻舒服了許多,只要麥迪不擔心那個女人就好,搖了搖頭,“不疼了,我有點困了,我們回去直接休息好不好?”
“好。”麥迪隨口應了一聲,加快了車速。
到了房間,府新雯跑到廚房裡端了兩杯水出來,一杯遞給麥迪,“一天了,喝點水咱們再休息吧。”
麥迪看了一眼府新雯手裡的水杯,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府新雯見狀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挽着麥迪的手臂高高興興的進了房間。
兩個人躺在牀上,沒一會兒旁邊的麥迪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府新雯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來,擡起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輕聲喚道,“麥迪?睡着了嗎?”
麥迪沒有迴應,長長的睫毛在臉部投下一圈陰影,安靜詳適,像是睡着的王子,一頭金髮在夕陽餘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府新雯揚起身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別怪我,我只是想報仇而已。”說完穿上自己的衣服大步朝門外走去。
她沒有發現,她關上門的那一刻,一雙湛藍色的眸子緩緩睜開,眼底掠過一絲譏誚。
府新雯一路出了大院門,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之後才掏出手機打通了一個號碼,語氣急切的問道,“你們把人帶到哪裡去了?”
“這邊有個廢棄的地下車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音,“怎麼處理?”
“先不要
着急,等我過來再說。”說完府新雯趕緊掛了電話,又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並沒有人,這才鬆了口氣,攔了一輛出租車朝遠方而去。
府新雯要去的地方十分偏僻,出租車司機走到最後幾乎是一路抱怨過來的,要不是看府新雯長得還有那麼幾分姿色,怕是早都轟她下車了。
“到了……”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在一個狹窄的入口,不滿的看了一眼府新雯。
府新雯連忙下車,甩了一沓百元大鈔給那個司機,“不用找了。”扔下這句話旋即下了車往裡走去。
那司機拿了錢剛纔的陰鬱心情一掃而空,興高采烈的倒車離去。
府新雯一路往裡走去,越往深處溼寒的氣息越重,只有從高牆窗戶上透露進來的些許陽光驅散一股發黴的味道。
府新雯皺了皺眉,擡手揮了揮想要揮去那股難聞的味道,味道依然揮之不去,只得放棄了掙扎,繼續朝裡走去。
走了大約五分鐘,聽到前面傳來幾個低沉的男音,像是不耐煩的在抱怨什麼,府新雯眯了眯眼,大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人呢?”府新雯左右掃了一眼,只見站在那裡的三兩個像是混混一般的男人,並沒有看到被綁來的菖蒲,不由的眉頭蹙起,一雙明眸中掠過一絲慍怒。
“在裡面呢。”其中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嘴裡叼了一支草根,樣子痞痞的看着府新雯,眼底掠過一絲貪婪。
“王飛人來了沒?”府新雯瞄了一眼在他們身側一個緊閉的鐵門,壓低聲音道。
“沒有。”那人搖了搖頭,取出口中的草根朝府新雯走去,眼帶曖昧的上下掃了府新雯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就是頭兒新上手的女人嗎?身材倒是不錯,就是這個臉蛋啊……”說完伸手在府新雯臉上摸了一把,收回手陶醉的在鼻尖輕嗅,滿臉淫穢的表情。
“你要做什麼。”府新雯眉心籠着一層濃濃的陰霾,不悅的看着跟前的男子,眼裡銳利的目光幾乎變成實質穿透那人的面頰。
“這眼神好恐怖啊。”那人誇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張大了嘴巴看着府新雯,隨後扭頭對着身後的兩人哈哈大笑,“她以爲她還真的是頭兒的女人了!”
“哈哈哈哈!”周遭一陣鬨笑。
府新雯臉頰頓時火燒火燎的,如塗朱丹,被王雲拋棄,被王飛玷污威脅,現在竟然還要看幾個手下的臉色!
她再怎麼說還是堂堂府家大小姐!
頓時怒火在胸腔炸開,府新雯大步上去,高高擡手狠狠的甩在那人的臉上,一巴掌打的那人腦袋都偏在了另一邊,鴨舌帽也順之掉落在地。
那人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眼神定在地面上,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隻破鞋甩臉,反應過來之後額角青筋狂跳了幾下,憤怒的狠狠的咬了咬牙,扭身反手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府新雯臉上,臉上帶着狂傲與不屑,看着府新雯被打的散亂的頭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女人,擺好你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一隻被穿過的破鞋,我們頭兒也不過是覺得你還有點用,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爬在哥幾個頭上,懂?”那人揉了揉被打痛的臉頰,看着府新雯
的眼裡燃燒着怒火,“我們幾個來這裡,也不過是奉了頭兒的命令,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府新雯雙目空洞的看着地面,散亂的頭髮遮擋住她大半張臉頰,原本吹彈可破的皮膚此刻紅腫不看,有些地方還隱隱充着淤血,忽然她發出一聲冷笑,笑的悽迷可悲,讓人忍不住發憷。
“你笑什麼?”那人一下子來了怒氣,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打臉,這女人竟然還有臉笑,梗着脖子又走向府新雯。
府新雯撥正自己散亂的髮絲,明豔的臉上紅腫一片,但是依稀可見她眉心的凌厲,又恢復了那個狠絕的府家大小姐風範!
“喲呵。”那人橫鼻子豎眼睛的瞪着府新雯,與她目光對視之際,竟然有一瞬間覺得心裡有些顫抖,似是不滿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提高了音量,右手再次高高揚起,在他準備落下的前一秒,府新雯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府新雯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來一把匕首,雙目一沉,快速的刺進了那人的小腹,手臂猛地用力,匕首又深入了幾分,那人臉上五官幾乎擰在了一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府新雯,此刻再也沒有半絲輕蔑,全是恐懼!
“耗子!”其餘兩個大叫一聲,看着從那人小腹淌出來的血液,整個人都傻眼了,沒想到府新雯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狠辣。
嗤的一聲,府新雯毫不留情的拔出匕首,血液噴灑了她一身,她卻渾然不覺,整個人如同暗夜裡綻放的血色玫瑰,帶着致命的誘惑。
她冷眼看着身子踉蹌朝後倒去的耗子,將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從容不迫的抽出紙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跡,雙目冷漠的看着他,“我就算是個賤貨,王飛也需要我,我今天殺了你,你猜他能對我做什麼?送我去給你陪葬?可笑。”
府新雯將擦拭完的紙巾扔在那人手上,剛纔一瞬間她改變了主意,掏出手機撥通了麥迪的手機號,讓她意外的是,麥迪竟然瞬間就接起了,府新雯疑惑了一下,但是沒有多想,聲音顫抖着帶着哭腔道,“麥迪,你快來啊!我被人綁架了!救我!”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其餘兩個人顯然沒有想到府新雯竟然會來這麼一招,瞪大了眼睛飛撲上來奪走了府新雯的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麥迪坐在車裡看着手機眉頭緊皺,望了一眼前面不遠處的廢舊車庫,眼裡升起一絲狐疑,在車裡又坐了一會兒,這才下車。
“把這個女人也關進去!”那兩個人慌了,撲上去把府新雯反手綁在一起,打開那道鐵門,將她扔了進去。
“現在怎麼辦?”耗子受傷了,那兩個人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在亂碰亂撞。
“趕緊送老子去醫院啊!”耗子小腹疼痛的幾乎讓他暈厥過去,這兩個人竟然熟視無睹,氣的他腸子都快斷了。
“我先給你止血。”其中一人趕緊半跪在地上,手上冒出一陣微弱的藍光,覆蓋在耗子傷口處,不一會兒,耗子臉色就好看了一些,小腹上血液雖然還在流淌,但是已經不似先前那麼洶涌了。
“我能力到此了。”那人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跟另外一個人合力將耗子扛了起來,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