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執法城內的孫楊並不知道閩南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整天穿着一身金色的鎧甲到處晃盪,這裡人多,倒也沒被認出來。
“呆了幾天了,也並沒有覺得這執法城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啊。”孫楊走在路上,隨手摘下一個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幾天除了用神眼給劉毅療傷之外,他就探路了,把執法城所有大路小路全都記熟在了腦子裡沒事就出去逛逛找點樂子。
孫楊垮着肩膀走着,一點看不出來是個守衛兵,若不是這一身鎧甲,說不定還會被認成個小痞子,隨口呸掉了叼着的草根,深吸了口氣掉頭往劉毅的房間走去。
“站住!”身後一身冷厲的低喝讓孫楊住了腳,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孫楊心底冷笑一聲,轉身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獻媚的臉,讓人看了想把自己的腳湊上去好好折磨一番,“三長老吉祥。”
“你是哪裡的守衛,爲何在此閒逛?”三長老一看這人走路形跡可疑,疑惑之下就走了過來,誰想到竟然碰了一臉口水,那狗尾巴草還是他匆匆忙打掉的。
“屬下是右法王的守衛,正準備回去帶着右法王出來散散心,醫生說這樣對傷勢好。”孫楊低着頭信口拈來。
哪裡有什麼醫生,他就是那個醫生,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劉毅除了內傷還有外傷,若是一直悶在房間裡,對傷口一點好處都沒有。
一聽是劉毅房間裡的守衛,三長老眼底掠過一絲suny陰狠,壓制着自己的怒氣不讓人聽出來一絲異樣,雙手負在身後,端着架子道,“右法王現在傷勢如何了?”
“多謝三長老關心,右法王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最多一個禮拜就能痊癒。”孫楊一副感激涕零的道。
三長老都快被孫楊給氣的冒煙了,什麼叫做多謝三長老關心?我那是在關心他麼?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在我面前!不過看着孫楊這幅啥也不知的傻白甜的模樣,他深吸了口氣,逼着自己露出一個笑容,“長老關心法王,難不成有什麼問題嗎?”
孫楊在心底簡直都快笑翻了,但是還是得忍着,馬屁拍的啪啪作響,“三長老果然慈悲爲懷,平易近人啊,屬下佩服佩服。”
被別人誇了,就算是三長老再如何的鐵面,心底還是忍不住飄飄然了起來,巖錐一轉,眼底掠過一抹狠毒,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瓷瓶遞給孫楊,“我這裡剛從周先生哪裡要得一瓶藥,你回去給右法王喝了,保準他藥到病除,到時候本長老請奏大長老,記你一功,提拔你,你看如何?”
孫楊心底冷笑連連,若是一般人,恐怕聽到這話就順着三長老的意思從了,可惜,三長老打錯了算盤,把東西交到了孫楊的手裡,他就算是千算萬算恐怕都算不出來眼前這個扮相平平的侍衛跟劉毅是至交好友吧?
還請奏大長老給他記一功,到時候恐怕是請奏大長老,這個侍衛就是萬惡的殺人兇手吧?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孫楊臉上還是裝着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眼底泛起貪婪的目光,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三長老見狀,心底浮起一絲鄙夷不屑,果然人都是貪婪的。
“三長老此話當真?”孫楊急切的問道,生怕三長老反悔了一般,一手甚至抓住了三
長老的手臂,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完全成了一個貪婪的人。
三長老目光落在孫楊抓着他手臂的手上,心裡最後一絲憂慮也完全打消,人有欲有求這纔好控制,皮笑肉不笑的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對了,你可千萬不要讓二長老跟左法王看到了,不然他們可不會讓你升官發財的。”
“這是爲何?”孫楊佯裝不懂的問道。
“二長老跟左法王最不喜歡別人爬到他們頭上,你也不例外。”三長老勸說道。
“原來如此。”孫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藥瓶,“屬下這就去給右法王送藥去。”說完掉頭就要走,手臂上卻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拉住。
“三長老,還有什麼事嗎?”孫楊眼底露出一絲不耐煩,被三長老捕捉到了,心底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在孫楊穿着軟靴的腳上,來回打量着。
“三長老?”孫楊自是知道這三長老看他的鞋是爲何,心裡都快笑瘋了,但是面上還得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憋得好不幸苦。
“你來試試。”三長老從袖子裡掏出來一隻鞋子扔在地上,對着孫楊說道。
孫楊見狀差點就笑了出來,趕緊乾咳了幾聲掩飾住,一隻臭鞋這三長老竟然整天象是個寶貝一般放在袖子裡,真是……真是委屈他了。
孫楊蹲下身撿起那隻鞋子湊在鼻子跟前輕嗅了一下,差點給吐了,一手捏着鼻子擡頭不解的看着三長老,“長老把這鞋子待在身上爲何?”
三長老也覺得這是一件十分難以啓齒的話題,瞪了孫楊一眼,“讓你試你就試!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孫楊悻悻的縮了下脖子,脫下自己的鞋子將三長老丟下的那隻鞋子套了上去,很輕鬆就穿上去了。
三長老見狀眼底寒光一閃,蹲下身伸手按了按孫楊的鞋子,前面竟然還空出來一塊,顯然不是十分合腳,臉色一沉,站起身沒好氣道,“給我脫下來!”
孫楊哦了一聲,又把鞋子脫下來還給三長老,穿上自己的鞋子,看着一臉陰沉的三長老,問道,“三長老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先回去了,出來已經很久了。”
“沒你的事了,走吧。”三長老此刻都懶得看他,直接拿起那隻鞋子又塞進袖子裡轉身闊步離去,走到哪裡都帶着一股臭烘烘的鞋子味,讓人避而遠之。
孫楊的衣服鞋子shiite搶別人的,穿上自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合腳,這三長老就是再怎麼找也不可能找到他身上來,這三長老爲了找出那天就劉毅的人也真是拼了,這麼笨的方法都用上了。
孫楊站在原地看着三長老離去的背影,臉上獻媚的表情早已煙消雲散,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將手中的瓶子拋起又接住,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轉身朝劉毅的房間走去。
劉毅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此刻正靠在牀頭翻着書,眉頭深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門吱呀一聲打開,劉毅眼皮都沒擡一下,開口道,“你又去了哪裡?”
孫楊解下背後的披風,嘿嘿的笑着,“我今天出去,可是幹了一件大事!”
劉毅壓根不理他,翻着手裡的書,一行一行仔細的看着,
“第一百零八遍。”
“什麼一百零八遍?”孫楊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劉毅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第一八零八次說這句話。”劉毅淡淡道,知道孫楊還活着的消息,他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作爲情敵的角度,當然是希望他就這麼死了得了,但是作爲兄弟,又慶幸他還活着,這種複雜糾結的情緒這幾天把劉毅折磨了個夠嗆,所以他幾乎不怎麼跟孫楊說話,一直都是孫楊在找話題,他就默默的聽着記在心底。
“你這傢伙!”孫楊無語,“跟你說真的呢,你自己看吧。”說罷將手裡的藥瓶扔給劉毅。
劉毅分明還看着手裡的書,隨手一接,竟然將那藥瓶穩穩的接住,拔開瓶塞湊在鼻尖輕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鑽入鼻腔,這東西,若是跟水或者是飯菜混在一起,絕對聞不出來味道,他眼底眸光一暗,“這東西哪來的?”
“看你的樣子,這東西好像很厲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孫楊像是個好奇寶寶一般湊近了劉毅,聽他解釋。
劉毅看了孫楊一眼,破天荒的放下書,將那瓶子裡的粉末倒出來一點在手心,用手指捻開,讓孫楊聞了一下。
“味道挺淡啊,不仔細聞根本感覺不到有味道。”孫楊心底暗驚,沒想到那三長老竟然能搞到這樣的東西,幸虧今天到了他手裡,若是到了別人手裡下在飯菜裡,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東西,名爲七天醉,執法城內處置一些雖罪大惡極但是對執法城又有貢獻的人用的東西,跟安樂死差不多,根本查不出任何症狀,器官慢慢衰竭而死。”劉毅將瓶塞封好,在孫楊眼前晃了晃,“這東西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孫楊雙手枕在腦後,雙腿放在牀上晃盪着,“就是你的那個死對頭三長老唄,今天出去讓我給碰上了,他說只要我下藥就讓我升官發財。”
“呵呵。”劉毅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他連七天醉都用上了,看來是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啊。”
“那你準備怎麼辦?”孫楊看着劉毅手裡的瓶子道。
劉毅轉了轉手中的瓶子,眼底光芒閃爍了幾下,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冷笑,孫楊見狀渾身一抖,搓了搓手臂。
“孤雲戰敗,孤家最後的支柱垮了,三長老勢必前去慰問,你就去把這個當作禮物送給孤雲吧。”劉毅將手中的瓷瓶又重新遞給孫楊,目光看着虛空,眼底噙着一絲笑意。
孫楊從未見過劉毅這樣冷酷的一面,平時裡見他雖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卻沒有此刻這樣散發着殺氣的模樣,心中不禁抖了一下,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無論是作爲情敵還是兄弟,他都希望劉毅越強越好,以後的生活就不會這麼無聊了。
“在這之前,你先跟我說說那個什麼問卜大典的事情唄。”孫楊將那東西收進懷中,看着劉毅問道。
劉毅疑惑的看了孫楊一眼,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給他解釋道,“問卜大典,就是請人卜卦,占卜的是執法城的未來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五年一次,每次都很靈驗,所有的占卜結果都一一發生。”
“哦?”孫楊聞言詫異的看着劉毅,沒想到占卜這種東西還真有成爲事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