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看着這個女人,臉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這張面孔,如果再年輕一些的話!就在她遲疑的空當,電梯即將關閉,那個女人伸手擋住電梯,衝她點頭:“不好意思。”
珍妮正要走出去,那個女人擡頭:“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珍妮在心中怒吼一聲,此時,電梯裡只有她們兩人,那個女人伸手道:“請。”
珍妮邁出電梯,下一秒,她突然轉身,一把抓住電梯裡的女人,那女人被她拉出來,兩人的身子撞在一起,下一秒,那個女人手裡多了一把槍,抵住了珍妮的小腹,而她,根本沒有時間取出自己的保命符,“別動,進你的公寓再說。”
這個女人正是易裝後的白狐,她說道:“我想,我們有許多話要講,不是嗎?”
白狐說着標準的中文,珍妮打着寒蟬:“你還活着?”
“正如你看到的,雖然有些許變化,但我依然可以喘息,依然活着。”白狐此時代入的正是鷹眼生死不明的妹妹,面貌也在妹妹的基礎上進行加工,是更成熟些的面貌。
兩人進入公寓,白狐拉開燈,瞬間又關上,這是傳遞給鷹眼的暗號,鷹眼接收到訊息,迅速混入公寓,潛入電梯,來到珍妮的房間外,隔着一扇門,站定!
門並沒有反鎖,只要鷹眼願意,可以隨時闖進去,但是,現在仍不是時候,屋裡,白狐在黑暗中奪走了珍妮的包,因爲有槍的原因,落地時的響動明顯,窗外的霓虹燈照進來,兩個女人的面孔也被映染得五顏六色,白狐附在珍妮的耳邊道:“我回來了。”
珍妮感覺到了死神的昭喚,但是,觸手可及的明明是希望,爲什麼,“不,你不能這樣對我。”珍妮說道:“當年的事情,有太多因素是你的年紀不能理解的。”
“我只知道,綁架我和母親的人當中,有你。”白狐說着,突然覺得鼻子發酸,一股悲傷的情緒滿溢,無法自制,“我的母親,你還記得她的臉嗎?”
門外,鷹眼聽得到白狐發顫的話音,狠狠地閉上雙眼,一隻手握在門把手上……
“不,如果沒有我,你和你母親一樣,已經沒命了!”珍妮說道:“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讓你往東走,那裡雖然是懸崖,但是,下面有湖,你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只要你一股腦地往前跑,就有生的希望,你掉下去了,生死,我根本不知道,但是,至少有希望,不是嗎?”
“是嗎?”白狐知道,這正是鷹眼想知道的答案!
“因爲這件事情,我一直被一號街市懷疑,我現在任務失敗,要被一號街市剿殺,我好不容易纔活下來,所以,我們是同類,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同類,你應該殺死的不是我,是那些傢伙,不是嗎?”珍妮小心翼翼地觸摸白狐的手,下一秒,白狐擡手,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喂,請你冷靜些。”珍妮突然大汗淋漓,上次見到這個小姑娘時,她只是一個不停抽泣的小女孩,當然,卻是個倔強的孩子,那憤怒的眼神……
“我的母親,慘死在你們的手裡,不是嗎?”白狐說道:“這筆賬,必須算在你們頭上,真有蒼天,居然讓我在街上看到你,我一直沒有忘記你的臉,一直沒有忘記!”
“不,我要活下去。”珍妮說完,突然手探到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在此時,房門打開了,兩人都猝不及防,下一秒,鷹眼出現,眼尖的他在進門的一刻就看到了她手中的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珍妮慘叫一聲,手中的刀落地了。
這傢伙,動靜太大了,白狐迅速合上門,隔絕這裡的聲音,“好久不見,櫻落。”鷹眼轉身,就着微光,看到這張面孔,珍妮,不,櫻落喃喃道:“暗夜……”
鷹眼打開燈,櫻落扭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白狐趁機打量房間的佈置,簡潔,乾淨,利落地不像有人居住,更離奇的是行李包就放在沙發邊上,分明準備就緒,可以隨時拎包走人,廚房裡更是沒有丁點菸火器,空空如也,看來,廚房根本沒有利用過,牀鋪整理得乾乾淨淨,牀單上面連點褶子也沒有,毫無生活的痕跡,冷冰冰地,沒有家的氛圍。
儘量用最少的用具,行李一直準備就緒,“是爲了方便逃走嗎?”鷹眼說道:“特別選擇靠的房間,方便自己觀察?可惜,這一點可能成爲你失敗的關鍵,狙擊的話,對面有合適的地點,只要被找到,你就完蛋了,櫻落,排名第七,你上面還有六人可以對付你。”
“包括你在內嗎?”櫻落看着這個男人,面色緋紅,白狐看在眼裡,心裡直打鼓……
“我是否殺你,取決於你是否合作。”鷹眼示意白狐關燈,兩人配合默契,櫻落說道:“不愧是兄妹,配合得天衣無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是嗎?”
“不,取決於我想知道的真相是什麼,”鷹眼說道:“我一直好奇妹妹爲什麼在你們的手下還能逃出去,並且摔到懸崖下,原來如此。”
“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一點,你知道的,一號街市的規矩就是如此,背叛者必須死。”櫻落說道:“你潛進一號街市已經是頭等大罪,還殺死了兩名一號街市的成員。”
“那可以衝着我來爲,爲什麼要對付我的家人!”鷹眼的雙眼通紅,按住櫻落:“他們只是老人和孩子,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連帶責任。”櫻落笑着說道:“你比我更懂,不是嗎?他們一直在找你。”
白狐默然,狼煙說過,自從假冒了一號街市的後臺後,就被人上盯上子,對方也有了不起的黑客,水平直追狼煙,多次試圖鎖定他們的位置,櫻落說得沒錯,鷹眼被盯上了。
“我問你,我妹妹的逃跑路線,還有掉落懸崖的具體位置,以及水淵的情況。”鷹眼迫不及待地說道:“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