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突然想到那個叫青的女人,她對井上雄的感情非同一般,而青,如果是阪井青的青字的話,範一哲的情報則是重要的一環!
“你在想什麼?”範一哲問道。
“如何先發制人。”鷹眼打開這些文件,一一看下來,“他有明顯的性格缺陷,既然這樣,我想,我可以制訂第一個目標,多謝範先生,這些對我們很有用。”
“我父親這裡,你大可以放心,我的人會好好地保護他。”
“我有一事不解。”
“你說。”
“範先生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還是,他也是……”
範一哲笑了,一字一句地說道:“父親只是一名藝術者,但是,身爲一名父親,對子女在做什麼,不可能丁點不察覺,他們只是選擇公開或不公開,藏在心裡,或是流於外表。”
何凝對白狐,難道也是如此!
無論如何,鷹眼覺得何凝知道白狐從軍後的反應,比意想的更平靜,爲人父母,子女的異樣豈能不知,而父母強大的推理能力屆時將發揮作用,範哲如此,何凝難道會例外嗎?
“沈先生,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鷹眼說道:“我想問,這附近有適合狙擊的地方嗎?”
範一哲抿嘴笑了:“當然,這個城市的每一寸,我都瞭如指掌,不止這附近而已,我有更好的推薦,你過來。”
範一哲抽出一本地圖,翻開,指着其中一點:“這裡。”
鷹眼的眼睛亮了,不愧是高級特工,鷹眼與範一哲對視,兩人已有默契,心領神會罷了。
“一哲,沈先生,你們在哪呢?”範哲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整理衣領,拍去剛纔落地後沾上的灰塵,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範一哲又恢復了平常的商人模樣:“我帶沈先生看看咱們家的格局,順便參觀書房,爸,您該吃藥了。”
“已經吃過了,你買的吃藥提醒器挺管用的,隨身攜帶,到點就響,比管家婆還管用呢。”範哲對趙一山說道:“我這個兒子長年在外奔波,一年到頭,沒有幾天呆在家裡,但是,該做的事情一樣沒少,唉,有子如此,也該欣慰了,不枉我當年把哲字也給他用了。”
趙一山笑了,吃藥提醒器?隨身攜帶?鷹眼悶咳一聲,範一哲看看他,果然,自己的一點小把戲,鷹眼知道範一哲如何知道父親藏身在大使館了,那個提醒器裡大有文章,所以,在飛機失事的期間,他不動聲色,卻暗中做了不少工作,直到現在纔回國!
“家有這樣的兒子,範大哥安心多了,我替大哥欣喜。”趙一山給鷹眼使個眼色:“狼牙和雪豹過來了,你也該回去關心隊員了吧?”
狼牙與雪豹、地鼠將蒐集好的資料統統交給鷹眼,鷹眼對三人交代一番,這才放心離去,等回到那處複式樓時,白狐已經醒了,精神好轉不少,原本雪白的嘴脣總算有了一絲血色。
“隊長。”白狐匆忙下牀,卻在站起來的一刻再次無力,身子癱軟,鷹眼上前,抱住白狐,一邊的喬醫生暗笑,“我下樓喝杯水。”
門合上了,鷹眼抱着白狐,越抱越緊,白狐輕聲道:“隊長,疼。”
鷹眼這才鬆開,審視着白狐的臉,白狐笑着,同樣一言不發,兩人只是擁抱在一起,白狐能聽到他激動跳躍的心臟,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沒關係,我還活着。”
“我沒有提前發現漏洞,讓你受苦。”鷹眼說道。
“我們都低估了一個女人的決心,她居然以身試險,就算她的心臟不在左邊,而是在右邊,那一槍下去,結果很難講,如果我送她去醫院的時間耽誤片刻,她就沒命了!”白狐說道:“如此豁得出去,這不是普通的主僕之情,那個叫青的女人,令人印象深刻。”
鷹眼看着一本正經的白狐,扳住她的肩膀:“暫時不要考慮這些事情,你的當務之急只有一件事情——好好恢復,儘快恢復健康,我要看到從前的你。”
“我現在很好。”白狐說道:“他們除了給我和奈奈子小姐施加一些心理壓力外,並沒有做太多多餘的事情,與小百合的屍體共用一間房間,完全封閉的空間,僅此而已。”
“完全封閉?”
“是的,房間無窗,推拉門從外面鎖住,他們會送來食物和水,並沒有爲難,只想在心理上擊潰我們,奈奈子小姐很堅強,只是可憐了小百合,關於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小百合的死,我們已經無力挽救,奈奈子小姐還活着,值得慶幸。”
“她也甦醒了,精神狀態正好轉中,她告訴我一件事情——她被帶到那所房子的時候,曾經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她當時被蒙着頭,但聽到他們說——控制室。”
鷹眼馬上將地鼠畫的圖紙展開,還有雪豹與狼牙拍下的畫面,以及拍下一照片,一一調出來,再叫來宋國先生和狼煙。
四人聚首,“控制室應該是操縱整座房屋變化的中心,就像人體的心臟。”宋國審視着房屋變化的過程,再看其它照片,對照自己繪出的屋外圖紙,“你們看,房子在變化的時候,都有上下起伏,或是左右移動的軌跡,可是這一塊,卻始終沒有變化。”
“您懷疑這裡是控制室?”
“是的,因爲掌握着整座房屋的變化,它就像連接全身血脈的心臟,心臟能動嗎?那些槓桿全由它操作,所以,哪裡都能動,它卻不能!”宋國激動地說道:“再看這些房屋各自移動的方向,可以基本推斷出來操作與結果,這樣就能復原房子的結構。”
“地鼠在那裡放了監聽器,獲取的畫面已有兩次變化,也能派上用處。”狼煙與宋國交換眼神,狼煙伸手:“宋先生,請多指教。”
“狼煙,在那之前,再幫我一個忙。”鷹眼說道:“是時候先發制人。”
傍晚時分,青獨自坐在院子的臺階上,她看着假山上汩汩流出的流水,伸出手,明明相隔遙遠,卻因爲角度原因,手握住了流水,緊握,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