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我。”聲音響起,沈青陽終於看清懷裡的人,是瓊斯,不是自己夢想中的人,想想也是,她重傷後臥牀不起,怎麼可能在剛醒來的一天時間裡來到這裡,喬醫生不許,自己也不許,懷裡的人是瓊斯,沈青陽馬上坐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瓊斯笑着坐起來,她沒有拉起被子蓋住身體,任由光滑的皮膚外露:“你說呢?”
“這是你的公寓,你當然有進來的權力。”沈青陽看着燈光中格外誘人的女體,“但是,我會離開,瓊斯小姐,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陽,你真是……”瓊斯無奈地看着他,自己真是什麼辦法都用過了,“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嗎?有愛的人只是藉口吧?”
“不,我愛女人,但我愛的女人不在這裡,我無法帶着慾望滿足一個女人,之後卻給不了她任何真心,這樣的話,我對不起三個人。”沈青陽已經用被子隔開兩人,“對不起。”
沈青陽跳下牀鋪,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裝,他只戴着帽子,這次沒有做任何僞裝,而是用帽子與圍巾武裝自己:“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保證。”
聽到關門聲,瓊斯赤身從被子裡跳出來,追到門口,透過貓眼看着他遠去的影子,又羞,又氣,又傷心,來到浴室取下浴袍裹住身子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輩子也無法忘記他吧,瓊斯,這個男人,會永遠活在你的記憶裡。”
沈青陽在凌晨四點離開公寓,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去了附近的公園,在一羣露宿公園的流浪漢中間找到一個位置,鋪下報紙,安定地睡着了,以地爲鋪,以天爲蓋,頗是自在。
那羣流浪漢萬萬沒有想到,半夜有人侵入了他們的地盤,當他們醒來時,只發現邊上多了一個用報紙鋪出來的地鋪,上面卻空空如也,又沒有人了。
沈青陽早早地抓住時間離開,來到離辛浩公寓附近,他擡頭看着頂樓,若不是考慮凱蒂醫生的安危,自己老早衝上去了,但是,不連累不相關的人是自己的第一準則。
他悶哼一聲,等了四十多分鐘後去往附近的一家小店,當從裡面再出來時,手上沒有多任何東西,倒是腰上鼓鼓地,今天凱蒂醫生沒有預診,小妹,如果你能感受得到,一定要出來,一定,在那傢伙沒有察覺到異樣之前,兄妹一起離開。
一號街市的殺手雖多,但都散落在世界各地,不打開開關,他們是不會涌到一起的,在這個城市的殺手有多少個,沈青陽不知道,但快,必須快!
沈青陽蹲守在附近,一守就是一天,傍晚時分,終於遠遠地看到小影出來了,她不是獨自一人,辛浩與她寸步不離,他攙扶着她,看似溫柔,可是,透過望遠鏡,沈青陽看到辛浩左右環顧,這個動作讓他提起心,同時往左右看去,他深諳一號街市的套路……
果然,公寓的左右,左手邊一家街邊商店的門口,有一個雙手抱在胸口閉目休息的壯漢,雖然是生面孔,但那人閉着眼睛,兩隻手卻不停地彈動着,在他的面前,放着捲成筒的報紙,因爲角度原因,只能看到一個橫條,再往右邊看,那邊是一個小公園。
公園裡的人不少,雖然傍晚,溜狗,溜孩的人不少,還有些老人家互相攙扶着散步,一片祥和氣氛,小影與辛浩依靠着走過去,僅看背面,也覺得是對恩愛的情侶。
判定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公園,沈青陽快步走過去,繞過那個男人的目光,徑直走進公園,佯裝散步,小影的腿腳不便,沒有走太遠就坐在長椅上,感受着黃昏的風,沈青陽一步步走過去,迎着兩人,馬上,辛浩就感覺到不對勁,擡頭,沈青陽已經迅速靠近,並坐在小影的另一側:“我們終於見面了,boss。”
辛浩馬上取槍,沈青陽拉開衣服的拉鍊,露出藏在裡面的東西——炸藥,纏在腰上,整整一圈,“讓你的人退開。”
公園裡已有三四人過來,辛浩擺擺手,那些人緩緩後退,辛浩不可能沒有準備,這一點沈青陽早想到了,他迅速拉上拉鍊,以免嚇到公園的其他人:“我們換個地方吧。”
小影看着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側臉,她已經認出來了,眼睛突然涌出一股熱氣,下巴輕輕抖動,不受控制地抖動,“你是誰?”
沈青陽的心咯噔一下,辛浩突然如釋重負:“一個不相干的人,不用理會,我來處理。”
辛浩抓着小影的手,下一秒,沈青陽同樣抓住小影的手,堅定地說道:“別碰她。”
兩個男人僵持着,小影夾在中間,左右看看,喃喃道:“我好害怕,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位能換個地方嗎?這裡……好像不太方便。”
小影說着,看着自己被兩個男人拉住的左右手,心臟快停滯了,沈青陽率先站起來:“讓你的人離得遠遠地,辛先生,我抱着必死的決心過來,新仇舊怨,一起算。”
辛浩冷冷地看着他:“你以爲過來了,可以全身而退嗎?”
“走着瞧吧。”沈青陽不算自信滿滿,率先站起來:“走吧,往我說的方向走,走!”
辛浩牽着小影的手,沈青陽將小影拉到自己身邊:“不要碰她,你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辛浩看着沈青陽,嘴角微微揚起,“怎麼,覺得我沒有任何準備嗎?從我殺死醫生那天起,我的誘餌已經下去了,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當殺手的潛力,怪不得當初騙到所有人。”
“不愧是一號街市的當家人,如果他們想另立新龍首的話,不妨過來。”沈青陽透過餘光,已經看到身後的人,一共七名,他們正尾隨在後,包括剛纔商店前的男人。
七個人,要剿殺自己再輕鬆不過,沈青陽突然笑了,小影看着他,眼神裡劃過一絲憂傷,再看身後七個陌生的身影,心中泛起不詳的感覺,主動拉着辛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