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其實也挺想念那家挺乾淨聽雅緻的小飯店,雖然面積不大但是菜色卻很豐富,有些菜色很有個性和特色,即便是一些大飯店都在一些小細節比不過它。
看到蘇家姐妹的興致這麼高,潘紅升真的不忍心一口回絕,他先給幾個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去預定地點探探虛實。
一般的對手還好說,像宦小靜這種有着詭異能力的對手真的很危險,尤其是身邊帶着幾個女孩的時候。
那個被徐良拋棄的女人一路上都在用小眼睛打量車裡的兩個男人,這種女人最擅長看人,她沒費多少工夫就看出潘紅升是車子的主人,並且是這幾個人裡最有話語權的人。
雖然蘇雪蘇雅的要求被滿足,但她們做事之前都要問這個年輕男人的意見,看來他應該是這輛豪車,以及這座別墅的真正主人!
蘇海波和潘紅升都不會想到,他們輕易哄騙過蘇雅蘇雪的花招居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輕易識破。
這個女人是徐良剛認識沒多久的一個大學生馬小霜,括弧:藝術類。
這個神奇的類別挽救了很多文化課分數不過硬的孩子,使他們好歹讀出個大學文憑來,也使得這些大學有了一筆額外的收入。
藝術類的大學生,有幾個是真搞藝術的?有的是父母在單位有些權勢門路可以高個文憑混碗飯吃,有的則是專攻人體藝術。
馬小霜家境不怎麼殷實,家裡砸鍋賣鐵供她到這個相對於家鄉算是大城市的金江來讀這所九流大學,大三之後就開始四處尋摸賺錢的路子。
窮養兒子,富養女兒這句話其實有些道理,家裡將其送來之後自然在生活費上青黃不接日益結局,馬小霜一開始利用課餘時間去肯德基打工,後來就開始心力不平衡了:因爲周圍的同學們都肆無忌憚的花錢消費,買衣服買化妝品談男友……
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自尊心受挫,就會自暴自棄。
於是馬小霜開始學着同寢室的女同學一樣化妝,逛夜店,勾搭有錢的男人爲自己買衣服買化妝品……
徐良是她勾搭上的第三個男人,前兩個都被她的貪婪嚇跑連便宜都沒佔,只有徐良酒壯慫人膽在半清醒的狀態下抱了她一下,從此就被她粘上了。
但此時她卻是一副被辜負的樣子,彷彿自己是獨守寒窯十八年的那位姐姐一般傾情控訴徐良的朝秦暮楚,說的聲淚俱下把蘇雪眼圈都說紅了。
“姐姐,那個男人我們已經可以幫你找到!爸!他租咱們的房子,應該留下聯繫方式了吧?”
蘇雪這丫頭瞪着天真無邪的眼睛看着蘇海波,殊不知自己的這種眼神對蘇海波來說簡直就是亂刀……
馬小霜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來偷偷窺視着兩人的反應,她作爲一個久經夜店和風月場所的女人,她看得出蘇海波表情上的古怪。
她一開始認爲這個年長者是不願意得罪人,但隨即發現對方一直在用眼神向駕車年輕男子投去……
這一異樣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她的懷疑:既然你是房東,連徐良的電話都不知道?聽口氣這個年輕人居然不是這房子的主人,但爲什麼我卻感覺到他處處都掌握着做事的方向?
那個年長的男子處處都向他求助,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跟這兩個容貌出衆的女孩又是什麼關係?
潘紅升似乎也覺察到了對方正在觀察自己,時不時的在倒試鏡中觀察下對方的動靜。
只見她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那種悲情味道,不一會兒就換了張面孔開始跟兩個嘰嘰喳喳的聊起天來。
“咳咳,小雪,你口渴不?”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蘇海波心裡暗暗有些着急,又不方便明說;只好暗地裡敲打:“給你飲料,喝口水吧!”
蘇雪在剛纔十幾分鍾裡幾乎把他們的所有底細說了個清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竹筒倒豆子了。
只見馬小霜一邊聽着一邊開心的點着頭,還用細小的眉眼時不時的偷偷瞅瞅開車的潘紅升。
蘇海波突然有種很厭惡的感覺,對方看着潘紅升的那種眼神就像是野獸看着獵物,混跡風月大半輩子的他心裡明白,擁有這種眼神的女孩子心底不會好到哪裡去。
從蘇雪那裡知道了潘紅升的大致身份,馬小霜高興的差點心花怒放:“這可比貪點錢還整天提心吊膽的芝麻官靠得住!足金的金龜婿啊!”
潘紅升不知道後面在這短暫的十幾分鍾內發生了什麼,但從身邊蘇海波的面色看起來,他好像很不高興。
“小潘,在前面我下去一下,去辦點事……”
蘇海波手裡握着潘紅升剛給的卡,聲音低沉的說道:“就前面的步行街吧……”
“先吃完飯再去吧,爸!”蘇雅愣了一下,她也覺察到這個馬小霜有些市儈的感覺,但又不好直接撕破臉皮,畢竟蘇雪似乎很喜歡她。
但蘇海波沒說什麼,直接拉開車門下了車,沒幾步就消失在人羣中……
潘紅升從倒車鏡裡看着對方孤寂離去的背影,心裡很是納悶:這個時候,他要去哪裡?還有誰會接待他?
“哎,到了到了!”蘇雪大呼小叫的突然提醒他,不滿的嚷道:“你連這裡都不記得了?”
還是這家結構緊湊的餐廳,還是那黃白相間的招牌和身穿緊身圍裙的服務生,潘紅升記得跟她們來過一次,但跟蘇雪蘇雅不一樣,給他留下深刻記憶的是這些身材前凸後厥的服務生。
“請問幾位來點什麼?”一個身材高挑單薄的女孩走了過來,聲音帶着幾分疲倦。
“啊!劉娜!”蘇雪擡起頭來一看立刻蹦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是你這傢伙啊!”
“嗷!蘇雪學姐!”那個瘦瘦的豆芽菜似地女孩也跟着蹦了起來,兩人手牽手肆意的蹦躂,搞得小餐廳裡有限的幾個顧客都紛紛側目。
這個劉娜原來是比蘇雪矮二級的學妹,兩人在學校裡關係只是點頭之交,但不知爲什麼時隔一年之後再見面卻如此情切。
“你怎麼在這裡?”蘇雅也想起了這位學妹,親暱的問道:“你在勤工儉學?”
“張學友這個夏天要來開演唱會,我爹媽狠心不給錢,我只好來這裡打工了……”說到這裡劉娜撅起了嘴巴:“誰跟你們似地,有個你麼有錢的老爹……”
這句話讓蘇雅臉一紅,低些頭去不說話了。父親的落魄其實讓她心裡很難過,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自己永遠的靠山?
哪怕是她們長大後擁有了其他的男人守護關愛,股子裡她們還是希望那個曾經堅強的臂膀可以繼續爲她們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