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閻王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蘇海波可以說也是被他提點過一兩次,但這一兩次卻是蘇海波發跡的根本,成爲金江市上流社會的底蘊。
對於這個迷一樣的男人,蘇海波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但卻知道已經十幾二十年沒出山的閻王爺只要出來就會帶起一片血雨腥風,所以雖然感激這個男人,但也很忌憚。
看着許閻王哈哈大笑,蘇海波也笑了,少了一絲世故多了一絲坦誠。
“海波,我找你來兩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想搶你什麼,現在的我除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工作和一套破房子之外沒有別的,因爲只有我捨棄了這些才能換來女兒的平安。”許閻王沉吟了一下說道:“第一件事,是關於許舒我女兒的事,第二件事,是關於潘紅升的事!”
一個晚上的時間,許岩石許閻王竟然能查探到這些消息,如果潘紅升在這肯定會驚的把舌頭都吞掉,這是什麼人脈什麼能力?就算蘇海波現在也沒這個把握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調查清楚一個人。
“潘紅升?”蘇海波愣了一下,竟然沒反應過來許閻王這句話的意思。
在他眼裡,像許閻王這種大梟黑梟怎麼可能認識潘紅升這種有兩把刷子但實際上像浮萍一樣根基不牢靠的男孩。
沒錯,就是男孩,蘇海波雖然看到了他做的一切,卻沒把他定義成一個男人,因爲他的擔子還不夠重。
“因爲四蛇幫的事情?”蘇海波長吐了一口氣問道。
能讓許閻王對潘紅升感興趣的唯一可能就是這犢子在四蛇幫做出的壯舉,當時可能沒人發現其中的貓膩,但沒過多久就被金江的上位者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四蛇幫?一個小幫派,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許閻王嗤笑了一聲說道,如果別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捧腹大笑一個瘋子竟然說一個幾百人的黑幫是小幫派,但在場包括蘇海波在內的幾個人卻沒有一個笑得出來的,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個男人說的話沒錯。
四蛇幫在老百姓眼裡是龐然大物,但在蘇海波眼裡卻是小角色,蘇氏企業在金江政府眼裡都需要重視,但在許閻王眼裡卻不過是一尾鯽魚。
可以龍游淺水,但終究逃不過他這頭假寐的老虎欺負。
“不是四蛇幫會是什麼?”蘇海波好奇的問道。
然後,蘇海波聽到了一個混跡江湖十年來最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因爲他上了我女兒。”
潘紅升上了許閻王的女兒?
別人不知道許閻王的辛密,但蘇海波知道,對於自己的女兒,許閻王雖然不會過於干涉她的路,儘量讓她單獨面對困難,但如果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想做點什麼,恐怕全家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就該出多少條人命了。
而現在許閻王竟然沒有一點陰霾的表情,反而似笑非笑的說着話,蘇海波迷惑了。
他不怕這尊大神敲詐勒索,甚至巴不得能和他沾上點雞毛蒜皮的事,可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還活着麼?”將近一分鐘的沉默,蘇海波澀聲說出了這句話。
“嗯?”許閻王挑了挑眉毛說道:“我只是以一個老丈人的身份來和你談話的,你竟然盼着我女婿死?”
如果說之前許閻王的話像重磅炸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呼吸困難的話,那這句話無疑就是晴天霹靂,把所有人雷的外焦裡嫩。
許岩石竟然能認親?竟然沒把潘紅升的三條腿廢了?
太荒唐了,蘇海波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愣在那裡,不過許閻王卻說話了。
“還記得當初我告訴我那個離家出走的婆娘那句話麼?”
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卻讓蘇海波心頭一緊。
這是許岩石退出江湖更深一層的原因,也是蘇海波到現在都不相信這個曾經一統金江甚至於相鄰三所城市的男人會真正退出的緣由。
憋着一口氣,能忍氣吞聲的活下去?別人或許可以,但許岩石不會。
“哪句?”蘇海波試探性的問道,不過卻看見許閻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紙,上面一手霸氣張揚到極點的狂草寫着一段話。
“燕瘦環肥的見過了太多的人,也許你有一天會心猿意馬的不去理會紛擾的人生而踏踏實實的做回雛鷹,但那時滿身荊棘的你已經不再披着華麗的羽毛,不再擁有貴人的芳香,一顆疲憊的心,給我的終究是一池渝水而不是一汪清泉。”
這段隱晦到了極點的話可以說是許閻王這輩子最大的痛,也是讓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山民變成了一個出口成章颳了鬍子一臉靈光的男人。
雙博士學位,沒人知道三十多就已經江山滿目皆爲己有的他爲什麼回去學習,蘇海波知道一點點,但寧願不知道。
“怎麼樣?”許閻王吐了口氣問道。
“我什麼都沒看見,咱們還是說你女兒許舒的事吧!”蘇海波也吐了一口氣,喝了一口一兩茶葉一兩黃金的清明毛尖。
“許舒的事就是潘紅升的事,我已經說完了,現在要跟你說的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許閻王猥瑣的搓了搓手,不過蘇海波眼底卻是錯愕了一下,隨後面色有點緊張。
“給潘紅升點上升的空間,讓他揮發一下,我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實力。”
不等蘇海波拒絕,許閻王說出了一個蘇海波做夢也沒想到更沒理由拒絕的一句話。
“就這個?”
“對,就這個!”許岩石笑了,很猥瑣,但也很深沉。
“沒問題,5年,我給潘紅升五年的時間幫他發展,換來我蘇氏集團在金江二十年的穩固,這買賣,我做!”
蘇海波意氣風發的哈哈大笑,有些肆無忌憚,甚至於有點神經質,但在場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許岩石給了潘紅升一個機會,但同樣,也給了蘇海波一個機會,可以第二次成爲金江唯一大佬的機會。
“他成功的了,成功不了,都是他的事情,我只是不想讓女兒步了我那婆娘的後塵,一輩子榮華富貴沒有可以,但一生總要有個能依靠的肩膀。”
許岩石一仰頭喝了所有的酒說道:“我看好潘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