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而且潘紅升非常不在狀態,被楊雅琪挽着手臂步履蹣跚的他看上去像個老人一樣滑稽,但楊雅琪沒笑卻在默默的流淚。
晚上的傳媒大學依然燈火通明,不少還在上自習的學生下課從兩人身邊走過誰也沒多看一眼,似乎男朋友受傷了女朋友挽着很正常。
的確是很正常,可兩人似乎並不是……
潘紅升已經勸過楊雅琪讓她趕緊會宿舍睡覺,結果執拗的楊雅琪絲毫不聽只是靜靜的挽着他,順着他走,兩個人不知不覺就已經穿過西街走到了馬路對面的住宅區。
說實話潘紅升現在狀態雖然不好但一般人也不可能偷襲他或者怎樣,之所以讓這丫頭趕緊回宿舍反而是因爲潘紅升擔心她大半夜的會出什麼危險,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害怕讓趙晴看見這一幕。
不過很可惜兩個人已經從天橋穿了過去,看着越來越遠的大學校門潘紅升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也只能硬着頭皮往趙晴家走。
這犢子非常清楚的記得自己走之前三個女孩留下來的什麼話,堅決不允許他再帶回一個女孩,否則從嚴處理。
纏着潘紅升走到樓下,楊雅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樓,有些扭捏的示意自己回宿舍就行,不過這時候的潘紅升已經懶得和她計較太多,臉一板就拉着她往電梯走去,有些霸道同時有些尷尬。
電梯裡只有兩個人的心跳聲,潘紅升並沒去看楊雅琪,此時此刻的他狀態依舊很差,感覺自己好像一灘爛肉一樣只想躺着,而楊雅琪不敢去看他的原因是在考慮接下來到了他的住處會發生什麼。
此時此刻的趙晴正一臉愁容的看着電視,從某種程度上講趙晴是個小女人,喜歡計較得失而且非常依賴潘紅升,自己男人的一個眼神都會讓她聯想到什麼,三天在國外的生活讓她很不適應,因爲就算平時兩個人不見面她也知道自己只要一個電話潘紅升就能過來陪自己。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趙晴總感覺這次中韓友誼賽會發生什麼事情,那種不安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心裡慌慌的,不過作爲一個成熟的女人她知道不能一直煩着自己的男人,要學會找事情消遣自己打發時間,這樣才能讓兩個人有更多的話題各自的空間,而且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很懂事。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趙晴看了看錶,非常謹慎的一言不發走到門口在貓眼裡門口,在看到潘紅升之後纔將門打開,不過一張俏臉並沒有喜色,反而眯着眼睛似乎帶着一股殺氣。
“你是?”趙晴一臉微笑的看着楊雅琪問道,她就覺得有事情發生,果不其然!
“你好我叫楊雅琪,潘紅升的同學。”楊雅琪衝着趙晴微微鞠躬,看上去顯得很尊敬,畢竟對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不過很奇怪的,楊雅琪自己並沒有吃醋的感覺,只是有些忐忑。
“哦你好,你來是?”趙晴一臉詫異的看着兩人隨後問道,看着楊雅琪似乎掛着淚痕臉色立刻一變隨後看向一直低着頭的潘紅升。
“潘紅升受傷了,很重。”楊雅琪眼淚又落了下來,而此時的趙晴則連忙將潘紅升扶進來,讓他躺在沙發上接了杯水。
此時此刻的潘紅升臉色依舊蒼白,看着趙晴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勉強笑了笑,隨後靜靜的閉着眼睛休息,看着自己的男人一臉狼狽的樣子趙晴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拖鞋在這,你先換上吧。”趙晴吸了口氣連忙對着楊雅琪說道,而對方則輕輕點了點頭,怯生生的換上拖鞋坐到沙發上,不過和潘紅升的位置卻很遠。
看着這一幕的趙晴嘆了口氣,她不是什麼小女孩會被這麼一個簡單的避嫌動作就放下戒心,但現在並不是計較兩個人關係的時候,潘紅升的狀態讓她揪心,疼的撕心裂肺什麼都不想管。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宿舍了。”坐了一會的楊雅琪似乎覺得有些不合適連忙站了起來,而趙晴愣了一下看了眼表,有些曖昧的看了半眯着眼的潘紅升一眼,隨後轉過身對着楊雅琪說道:“宿舍都已經關門了,我給你拿身衣服你去洗個澡換上吧,家裡房間夠,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啊?”楊雅琪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想到趙晴這個女主人會對自己這麼大方,本來她以爲自己今天要去網吧或者麥當勞呆一晚上,此時此刻聽着對方的話忍不住感激的點了點頭。
趙晴果然從臥室裡拿出了一身睡衣,不過並不是之前她買的那種情趣睡衣反而是潘紅升的一件,並不寬大,但純棉的穿起來很舒服。
“趕緊洗個澡,我去幫你把熱水開開,然後把牀給你鋪好。”趙晴衝着楊雅琪笑了笑,隨後拉着她一起走到廁所將熱水打開,關上門又走到另一間臥室收拾了一下才再次走到潘紅升跟前。
“你怎麼弄的?”趙晴俏臉上沒有一絲責怪的表情,而是輕輕摸着潘紅升的額頭問道。
“救人來着。”潘紅升咂吧咂吧嘴說道,臉上帶着一絲牽強的笑容。
“又救了個美女回來是麼?”趙晴撇了撇嘴吧將潘紅升扶起來,挽着他朝着臥室的房間走去,輕輕將他按在牀上,把鞋子褲子全部脫掉,隨後輕輕給他蓋上被子,自己趴在他的胸口上一言不發。
“趙晴,對不起。”沉默了半分鐘,潘紅升終於說話了,這份歉意是他讓她着急流淚的歉意,同樣因爲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沒事。”趙晴依舊趴在潘紅升的胸口上一動不動,其實剛一開門見到還有個女孩的時候趙晴肺都快氣炸了,可當他看到潘紅升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時,所有的氣莫名其妙的全消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內疚。
如果自己當時能在潘紅升身邊,也許他就不會變得現在一樣。
“別哭了。”潘紅升摸着趙晴趴在自己胸口的腦袋,強勢的拽到自己枕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