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謹慎起見,潘紅升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張博文和林紅怡。因爲畢竟廖凡的身份沒有確認,他要有更可信的證據來證明。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認,廖凡接近林紅怡絕對是聽命他人,從對方被自己敲打之後立刻彙報的行爲來看,一定有人遙控指揮!
誰會擁有這種能力的手下?
潘紅升一時之間也琢磨不清,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快到校門口了。
他和孫茜雯幾乎是前後腳到的教室,孫茜雯見到他沒說什麼,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因爲潘紅升早上來的時候居然先去送蘇雪蘇雅,最後直接來了學校,壓根沒過問她的事兒!雖然她自己也有車,但是這件事讓她心裡總有些疙疙瘩瘩:總該問一句吧!對那兩個小姑娘這麼殷勤,難道真的只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
潘紅升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了這位小姐姐,悶頭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突然有個人在教室門口閃了一下,立刻消失了。
雖然那個人動作很快很隱蔽,但是潘紅升立刻認出了對方:橄欖球隊的大個子!
潘紅升沒有作聲,若無其事的繼續上課。這節課孫茜雯講的極爲沉悶,看來跟她的心情有關。
當上完課,走出課堂的時候,突然在校門口出現了一輛警車。確切的說,應該是被裝飾成警車的一輛麪包車。
雖然隔得很遠,但是潘紅升清楚地看到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坐着的人,正是幾天前被自己撅斷手指的胡尊成!
他冷冷一笑,想沒看到似地,徑直朝前走去。
“站住!”走到校門口時,兩個警察從麪包車上走下來,潘紅升注意到了,這兩個人穿的是協警的衣服,還沒扣扣。
“有事嗎?”潘紅升頭都沒回。
“有事嗎?對不起,這位同學!你涉及到嚴重的人身傷害,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協警滿嘴都酒氣,氣勢洶洶的上前幾步拉住潘紅升的胳膊:“上車!”
潘紅升一甩手,對方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另一個人見狀拿着電棍就要往前衝,車裡的胡尊成也竄了出來,一隻手指着潘紅升罵道:“警察來了你也敢猖狂?信不信把你當場擊斃?”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滿臉得意,就連臉上的青春痘都示威似地鼓了起來。這些人是他老爸的手下,成天價想拍他爸馬屁找不着機會那,聽胡尊成一挑唆,中午灌上幾兩黃湯立刻五迷三道的趕了過來。
其實他們作爲協警是沒有槍的,這兩把電棍還是自己自費買的,包括自己穿的衣服,還要交二百塊錢押金,胡尊成的這句話水分很大。
潘紅升轉身看看後面正在湊過來人羣,微微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咱們上車說吧。”
潘紅升的一句話讓說三人都愣住了,原本以爲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就上了套!
兩個協警立刻把車門一關,油門一踩!車子橫衝直闖的朝市郊駛去。
胡尊成在路上時不時的用三角眼得意的瞟着潘紅升:哼!這下你完了!到了沒人的地方不論三七二十一先削你一頓!在慢慢把你十隻手指全部砍斷!
他不由的摸摸車座地下暗藏的小斧子,嘴角留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紋。
剛纔被潘紅升甩開手的協警也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把油門踩得深深,由於開的過於奔放險些撞車,他生怕潘紅升半道反應過來跑掉。
“沒事,我們聽小胡說了,這是你們學生之間的事情,我們本不願意管,我們每天這麼多事多忙乎啊!但是涉及到人身傷害的方面,我們就不能不坐視不理了,不過你放心這位小同學,我們一定會保證處理問題不偏不倚。”一個協警眼皮都不眨的說道。
“是啊,潘紅升,咱們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都是一個學校的,雖然我不願意搞得這麼大,但你傷了我的手指,這事必須有個交代。”胡尊成也順着協警的話往下說:“所以你也不用太緊張,該賠我的醫藥費,你賠我,在跟我道個歉就完了。”
潘紅升笑了一下:“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小子心眼這麼小,還把警察叔叔搬來,雖然是協警。”
“你說什麼?”開車的協警猛的應一踩剎車,咬牙切齒的瞪着潘紅升:“你有種在跟我說一遍?”
“本來啊,什麼協警正式警的,沒什麼的,我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就怕有些人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把自己不當人。”潘紅升說完往靠背上一靠:“您說我說的對不?”
此時車子已經行駛到了外環路上,原本他們還要跑的更遠一點,怕人看到有麻煩,但是潘紅升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們最介意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越是自卑的人,越介意別人說什麼。
兩個協警勃然大怒,隨即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人突然裝腔作勢的嚷嚷:“哎呀,車子壞了,麻煩哥幾個下車去推推車?”
“好啊,但是我手指傷了……”胡尊成認爲好戲要上演,臉上得意的笑抑制不住的釋放出來:“要不你去幫他們一把?”
“好啊!”潘紅升大大方方的下了車子,此時兩個協警中塊頭比較大的一個已經先來到車尾,一臉皮笑肉不笑:“真沒面子,這破車!”
潘紅升沒有搭腔,隨即雙手撐住了車尾。
突然間附近的樹上鳥兒驚叫着亂飛!那個協警猛的從自己背後拔出警棍!不由分說的朝潘紅升後腦砸去!
前面的兩人一個勁的咽吐沫,豎起耳朵細細聆聽,終於“啪嗒”一聲,似乎有人倒地。
兩人迅速下車,一左一右直奔車後!
其中胡尊成由於心急不小心摔了一跤,鼻血直流還搓到了受傷的手指,疼得他支支吾吾呼天搶地好一陣子才坐起來。
當他坐起來的時候,突然發覺不大對勁。只見一個協警四腳朝天的被丟在他面前,口吐白沫兩隻眼珠子翻白白,一隻手以一種很詭異的曲線彎曲着,嚇得他頓時失聲叫嚷起來:“啊!殺人了!”
“也許稍後。”潘紅升一隻手提着另一個協警從車後走了出來,一臉玩味的笑:“老套的偷襲,毫無新意。”
“你敢打傷警察?”胡尊成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似乎:“哼!你完了!傻x!”
“我完了?那好吧,那我就順着你的話說,我既然打了警察,再多打一個也沒什麼吧?對了,你的手指好多了吧?要不瞧着你又精神了那,來,我給你看看,給你正正骨!”
恐驚萬狀的胡尊成連滾帶爬的跑進車,摸出了車座下面的小斧子。但是沒等他下車,車門就被從外面重重的關上了!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空!車門關閉的時候胡尊成正好一隻手扒在車門縫裡,正好是那隻手指受傷的手。
當車門再度拉開的時候,只見胡尊成的五隻手指都已經變形了,其中那隻二度受傷的已經翻出了白色的斷骨,整個人捂着手蜷縮成了一團。
“你不是說,讓我給你道歉嗎?”潘紅升拿出一張面額五元的紙幣:“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這就是給你的醫藥費,那邊躺着的兩個哥們我就不給了,他們應該算是因公負傷,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我說出來嘛?”
“明白了!明白了!”胡尊成哭天搶地的連聲嚷道:“我立馬轉學!馬上……”
“一個宿舍的兄弟你都動,我本來只想扭斷你五根,現在我改主意了。”潘紅升坐在暈倒的協警身上,緩緩說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自個扭斷自己一隻手指,這事就算完了。”
“啊?”胡尊成聽了腦袋一熱,忍着劇痛破口大罵:“我去你媽比!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趕盡殺絕!有種你就殺了我!”
“你不扭,我自己扭,不過那就不是一根了。”潘紅升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你需要長點記性,你爸媽很顯然忽視了對你這十幾年的教育,我就辛苦點,幫他們補回來。”
“你……”胡尊成還欲再罵,但是手指的劇痛讓他罵不出聲來,看着自己僅剩的完好的五根手指,他有些不忍心睜眼了。
最後,他還是眼一閉,豎起一根中指猛的朝水泥地插去!
這根手指眼看就要斷掉,胡尊成卻被潘紅升一腳踹到了肩膀,朝後倒去。
“幹什麼?”胡尊成雙眼血紅,他從生下來就是嬌生慣養飛揚跋扈,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氣,世界觀和人生觀都有些崩塌的感覺。
“我又該主意了,還是留着五隻手指讓你撒尿用。”潘紅升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攔住一輛出租車,潘紅升點了一支菸。
“對不起,車裡不能抽菸。”出租車司機是個女的,難怪整個車子裡都香香的。從後面看女司機一襲打卷的長髮,臉的輪廓很秀氣。
“不好意思。”潘紅升歉意的笑笑,掐滅了煙,隨手丟出車窗,那燃着的菸頭丟到外面立刻熄滅了,因爲外面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