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仙境,斷橋殘雪,蘇寒在煙霧環繞的山崖處癡癡的望着,天仙般的那人在山崖的半腰起舞,肢體舒展如小貓般,那種可以隨時找到最完美姿態的物種。
雲手、拂袖,每一式動作都讓蘇寒魂牽夢繞,腦中意識纏綿……。
“小寒哥,你想什麼呢?”見蘇寒發怔,小穎喊了喊,將他拉回現實。
“哦!沒想什麼,哦,對了,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喝咖啡,如果呆會兒有什麼地方丟臉了,你可不要見怪啊。”蘇寒生怕被人問起了傷心事,趕忙岔開話題。
小穎有些不理解:“什麼?丟臉?喝咖啡爲什麼會丟臉呢?我們又不是不給錢,喝霸王餐的,咯咯咯。”
蘇寒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聽他們說喝咖啡有很多繁文縟節的,比如說杯子怎麼端啊,怎麼喝啊,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我要是不會,去咖啡廳不是給你丟臉了嗎?”
咯咯咯,小穎發出一串善意的、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多想了哦,其實我也不懂這些禮節,我們不就是衝着味道去的麼?那麼直接喝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講規矩呢?形式主義害死人哦。”
“有道理。”蘇寒笑呵呵的說道,這種鄰家小女孩真容易讓人想起初戀的味道啊。
……
諾斯咖啡廳,燕京城裡最高檔的咖啡廳之一。
裝潢很復古,半人高的小木門,實木打造的吧檯沒有刷漆,櫃檯上面的玻璃器皿都是很老式的那種,用的也不是現在帶螺紋的瓶蓋,而是磨砂的瓶蓋,直接扣上的那種。
咖啡廳的面積不大,大概也就十七八張桌子。
國外的人在餐飲上是非常講究的,尤其是這種高檔的餐廳。
比如說有英國有一家小餐廳,要想去裡面吃飯必須在五年前*,這餐廳每天只會招待十八位客人,可謂是講究到了極點。
“我們先去點咖啡吧。”
“好啊,一起去。”蘇寒估摸着這種地方自己是掏不起錢的,這可不是那種只要一兩百塊錢喝到飽的地方。
索性掏不起錢,那麼就蹭蹭小穎的,誰叫她也是一小闊佬級別的呢?
他可是見到了小穎到底多有錢,而且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她能夠這麼快找到,豈不是更加說明了她的家境很優秀麼?
小穎牽着蘇寒的手走到吧檯的時候,服務員正在精心的爲磨砂瓶蓋塗抹凡士林。
一般磨砂的東西都會塗凡士林,起一個潤滑的作用,要不然,過一段時間,太澀了,瓶蓋就擰不下來了。
“兩杯貓屎咖啡。”
“好的,親愛的女士,半個小時之後,就給你送過來。”服務員擡起頭,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貓屎咖啡?
蘇寒在雜誌上面看到過一篇文章,因爲名字的原因,他好奇的瞧了瞧,看完才知道,貓屎咖啡真的是用貓屎做的。
原來在密林中有種麝香貓,很喜歡吞食咖啡豆,偏偏腸胃功能無法消化咖啡豆,只能將其通過糞便給排出來,此時的咖啡豆在麝香貓的腸胃裡面發了酵,煮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特殊的風味,喜歡上這種咖啡的人甚至一生都會想念它的味道。
現在的麝香貓越來越少,貓屎咖啡的價格也水漲船高。
諾斯咖啡廳裡面,一杯貓屎咖啡甚至賣到三千人民幣。
如果不是有人請客,現在的蘇寒還真不捨得花這個錢呢。
他們兩人坐在最靠裡的一張桌子,木頭的沙發更有一番原始的趣味。
對望幾十秒之後,蘇寒不忍心一直尷尬下去,他率先拉開了話匣子。
蘇寒很健談,他將修真界的事情當做童話一般,講給了小穎聽。
小穎聽得是煞有介事。
“小穎,你知道什麼叫水猴子嗎?”
“生活在水裡面的猴子?”小穎縮着小腦袋,明顯覺得有些恐懼,她感覺蘇寒講出來的東西雖然荒誕,卻有一種異樣的真實感,似乎他以前生活在那種世界裡一樣。
“哈哈,你說得差不多,這種水猴子長了個人臉,渾身都是長毛,但這些長毛有些奇怪,在水裡面的時候,會想水草一樣的散開,並不會糾纏到一起。”
“遠遠看去,就和真正的水草一模一樣的,每次當有過路的人來河裡面飲水,水猴子就會突然跳起來,將人給拽下去淹死,吃掉他的肉。”
小穎越來越覺得害怕了,甚至覺得那水猴子真的在自己的身邊一樣,毛骨悚然,突然她真的看見一隻毛茸茸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啊!!!
啊!!!
小穎的臉都有些扭曲,放聲尖叫。
服務員連忙跑了過來,對着一頭金毛的猴子踹了一腳:“不好意思,親愛的小姐,這是我們諾斯咖啡廳裡的吉祥物——猴子‘傑瑞’,給你造成的驚嚇,我給您道歉。”
小穎偷偷瞄了一眼,還真是一隻猴子,此時它正抱着一根桌子腳,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可能剛纔小穎的尖叫也給了傑瑞不小的驚嚇。
“哈?小寒哥,原來你故意嚇我的。”小穎這纔回過神來,猴子在自己周圍爬來爬去,蘇寒肯定是看的見的,所以故意講到了水猴子。
蘇寒燦爛的笑了笑:“有時候生活裡面多一些恐懼也好,這樣面對真正的恐懼,你就會麻木。”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如果你願意的,我未嘗不可。”蘇寒攤了攤手。
“呸!”小穎假裝鄙視道。
剛纔小穎的尖叫吸引了咖啡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也吸引了一位特殊客人的目光。
正是昨天晚上跟蘇寒過了過招的女警——唐韻。
唐韻今天一大早便打聽到了,蘇寒竟然是真功夫,真將韓山鷹的老婆治好了,明顯很有兩把刷子。
她便想起了自己父親的殘腿。
多少年了,父親一直癱患着,如今碰到這樣的高人,肯定要求他幫忙,治好自己父親的腿。
但現在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擺在她眼前。
昨天那麼好的機會,偏偏沒有請教成大師,現在根本找不着他啊。
加上昨天晚上那位高人帶着一頂巨大的帽子,也沒有看清楚長相,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唐韻想着就有些懊惱,她一懊惱就回來咖啡店裡喝咖啡。
反正家裡有錢,喝杯咖啡也喝不窮。
當她鬱鬱寡歡的喝着咖啡的時候,身後傳過來一聲尖叫,她下意識的回過頭,竟然發現了蘇寒。
當然,她並沒有一眼認定那人是蘇寒,只是覺得他和昨天晚上見到的高人身形非常相似。
警察當多了,眼光也犀利很多,身形只需要稍稍一看,便能夠覈對出對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經過一兩分鐘的仔細觀察,唐韻覺得蘇寒肯定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唐韻拿出一面鏡子,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的妝容,露出了一個自認爲最平易近人的微笑,踏着正步,朝蘇寒走了過去。
走到他身邊,唐韻伸手拍了拍蘇寒的肩膀:“大師,你好。”
蘇寒扭過頭,嚇了一跳,怎麼是昨天晚上的那女警察?別說,穿個便裝,還真漂亮許多,跟小穎比起來不分伯仲。
唉!不對啊,蘇寒內心計較到,我昨天遮擋了臉部,她怎麼認出來的?蘇寒仔細打量了唐韻的眼神,察覺出對方眼中的一絲絲緊張。
哦!搞了半天,是打算詐我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肯定不能答應。
蘇寒清楚自己的身份被警察認出來,將會導致什麼後果,最大的後果就是自己將被備案,可能做好隨時被切片的準備。
咱不承認。
他踩了踩小穎的腳,示意對方千萬不要出聲,裝作很茫然的樣子問道:“美女,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大師!你別逗我了,昨天晚上我在司門口不還和你打了一架麼。”
“是嗎?我昨天晚上在家裡看電影,什麼地方都沒去啊。”蘇寒無辜的樣子簡直無辜到家了。
唐韻有些拿捏不定了,她也分不清楚蘇寒的表情到底是真是假,索性心一橫,一伸手,扣住了蘇寒的肩膀。
這是一招簡單的擒拿手,蘇寒的蛇鶴八打也是以擒拿見長,完完全全可以破掉對方的擒拿手。
不過他卻任由唐韻拿住,演戲要逼真。
“哎喲,哎喲,你怎麼打人啊!保安,保安。”蘇寒一邊臉緊貼着桌面大聲嚷嚷。
對面的小穎也伸手去掰唐韻:“你是不是瘋子啊?怎麼隨便動手打我小寒哥。”
兩名高大的保安快速站到了唐韻面前:“小姐請放手,如果不放的話,我就要報警了,而且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們會採取強制措施。”
“報哪門子警啊!我就是警察。”唐韻大聲嚷嚷了一句,鬆開了手:“對不起,我以爲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你找誰也不能打人啊。”蘇寒還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實在對不住,昨天晚上我見了一位高人,想要找他,可是去不知道怎麼去找,我還以爲你就是呢,就想着出手逼你一下,誰知道你不是。”唐韻頓時滿眼都是失望之色。
她認爲習武之人身體都會有本能反應,但剛纔擒拿蘇寒的時候,對方卻沒有出來那種條件反射,因此她斷定蘇寒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其實蘇寒不是沒有條件反射,而是太狡猾,故意忍住不出手而已。
“哼,想找到我?沒門?”蘇寒暗自慶幸,突然,他的目光掃過唐韻手腕的時候,被吸引住了。
咦?那是什麼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