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搬着高壓飯煲走了過來:“蔓蔓,怎麼回事?”
正在嘰嘰喳喳的女人們看向了蘇寒,而蔓華瞧見了蘇寒更是委屈得不行,衝到了他的懷裡,放聲痛哭:“漢子,嗚嗚……那些傢伙……嗚嗚嗚。”
她泣不成聲,蘇寒拍着她的後背,寬慰道:“不要哭,慢慢說,慢慢說。”
“嗚嗚,那些傢伙不但不給錢,還帶人來砸我們的場子,砸我們的人。”蔓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姐妹:“她們也沒幹什麼?只是覺得對面的太橫,所以纔打電話報警,希望警察能夠幫他們把薪水要回來。”
“結果,結果,剛纔就來了幾個人,喊她們的名字,讓她們出去,她們不去,就被打,我們攔都攔不住。”
蘇寒聽着蔓華的敘述,眼角溢出怒火,嘴角更是顫抖不已,媽了個逼的,沒有王法了,是吧?
帶着人砸場子,砸人,還不給錢!簡直是強盜。
蘇寒不動聲色,可是氣勢足夠讓邊上的人感覺渾身被針紮了一般,他拉過了蔓華的手:“走!我跟你找他們去。”
“你別去,你打不過他們。”
“我跟他們講道理的,走!”蘇寒嚴肅的說道:“打人還有理了是吧!今天我倒要看看,咱們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說着半拖半拽的拉着蔓華出了門。
其餘幾個和蔓華要好的女生也跟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則議論起來。
“那個人是誰啊?是不是黑社會啊,剛纔發飆的那一下,把我嚇壞了。”
“可不是麼?肯定是黑社會,說不好還是哪個堂口的呢。”
“應該不至於吧,那帥哥搬着一個高壓飯煲,還口口聲聲講道理,能是黑社會嗎?”
最後這一羣人的結論是——那是一位愛勞動、講道理的文藝黑社會。
這種黑社會纔是黑社會裡的老大,不有句老話說的好麼?黑社會不可怕,就怕黑社會有文化。
衆人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此囂張的黑社會,行事肯定非常乖張,待會肯定有好戲發生,所以現在應該趕緊去瞧熱鬧
說着這羣女生興高采烈的去了拖工資老闆的辦公地點。
她們緊趕慢趕,到了地方時,蘇寒和蔓華也剛剛纔到而已。
因爲蔓華死活不願意蘇寒給自己出頭,她害怕蘇寒被這些臭流氓打一頓。所以走起路來總是不緊不慢的,耽誤了不少時間。
蘇寒撥開了那些女生人羣,指着一塊上面印有《總經理辦公室》的鐵牌問道:“是不是這間。”
“這個?不是,不是。”蔓華連連說道。
蘇寒從蔓華的眼神中讀到了懼怕,很明顯,就是這一間了。
他扭開了門把手,推門而入,辦公室很大,有六七十平。映入眼簾的是一套巨大透明的鋼化玻璃辦公桌。
一位穿着西服,剪了個板寸的胖子正坐在老闆椅上優哉遊哉的抽着雪茄煙。
看到蘇寒進來了,胖子根本沒有起身,也沒有太大的震驚感,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公司現在沒錢,要錢以後再來。”
嘿嘿,真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蘇寒走到辦公桌前,一手按住了玻璃桌面,一隻手指着胖子說道:“我找你是要債的,這債啊!還真不着急,我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啥事?有屁快放!”胖子瞧了瞧門口圍着的一羣女模特,估摸着也知道了蘇寒的用意。
爲那些女模特出頭?你以爲你是誰?是哪家的*?還是哪家大老闆的公子哥?
啥都不是你他妹的過來幹啥?找抽?
蘇寒打了個響指,抓起了胖子面前的名片盒,兩指捻出了一張燙金名片:王翔工作室,主要業務範圍,模特、歌手、影視經紀人服務。
“喲!王總,你瞧瞧,我們門外那些人可是你找人打的吧?”
“是我打的,當然這也是我不對。”王翔也不是初入江湖的刺頭,深喑推字訣:“不過誰讓她們報警的呢?你一報警,我可不就着急上火的嗎?對了,你帶她們先去醫院,然後醫藥費我們公司出。”
哼哼,我出?我出個屁!王翔只不過是想讓蘇寒趕緊走,呆在面前礙眼。
蘇寒點了點頭:“王總果然仗義,講究人,不過嘛!”他本來上翹的嘴角頓時耷拉下來,換成了一副兇惡的表情,抄起了面前的菸灰缸,甩了甩膀子,狠狠的砸在了王翔的腦門上。
啪!
菸灰缸質量很好,石英做的,砸過去之後,竟然沒有破損。
而王翔的腦門就沒有那麼好的質量了,額頭出明顯凹下去了一塊,血呼啦差的。
“漢子!”蔓華跟發了情的母豹一樣,衝過來抱住了蘇寒:“別動手,你不是說要跟他講道理的嗎?”
“是!我是跟他講道理啊。”
蘇寒走到了王翔的面前,拽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往上一提,接近兩百斤的胖子凌空懸浮起來了。
王翔有些吃驚,想不到面前這個傢伙力氣如此大,再加上自己的脖子很粗,衣領箍得喘不過氣來,柔中帶鋼的說道:“兄弟,你是個人物,我服,你放我下來,醫藥費我出了,另外你打傷我腦門的事咱們也就算,要不然,我手下有十幾號如狼似虎的哥們可不答應了。”
“還敢威脅我?”蘇寒狠狠的將右手往地上一錯,王翔肥碩的身軀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啪嗒!蘇寒一腳準確無誤的踩在了王翔的手腕上,頓時又發出了咔嚓的一聲脆響。
王翔的手腕斷了,痛苦的嚎喪着,聲音大得整棟樓都能夠聽見。
“漢子,別這樣,後果很嚴重的。”蔓華是真着急了。
蘇寒回過頭,惡狠狠的看着蔓華:“知道嗎?你們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拖欠薪水?就是因爲你們都很軟弱,很無力,柿子撿軟的捏,我們要一次讓這無良的傢伙明白,如果欺負別人,也就別怪有人欺負他。”
說完,蘇寒再次回過頭。
蔓華也只能安靜的退到一邊,只能等着警察到來的時候,她站出來,爲蘇寒抗下所有的罪過。
不是她覺悟高,只是她明白一個道理,人以桃李待我,我必已桃李報之。
旁邊圍觀的女模特們都被震撼到了,王翔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傢伙,今天竟然被人打成這副德行。
真是爽快。
蘇寒在快要痛哭了的王翔身上西服口袋掏着。
“哥哥,我是真沒錢,你別掏了。”王翔的疼痛非常巨大,他頭上的汗珠都聚成了線,往後脖子滑。
蘇寒沒有理會,而是翻找出了王翔的手機,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臉上:“打電話!”
“我打電話也沒錢啊?”
“打電話,讓你那幫如狼似虎的兄弟過來,誰動了蔓華的吃不了兜着走。”
王翔還以爲開玩笑呢,沒敢直接動。
突然間,蘇寒一腳踩在了王翔的臉上,頓時鼻血橫流:“不打電話,我今天就他媽踩死你,跟踩一坨翔一樣。”
“嗚嗚。”王翔是真被打哭了,自己從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過呢。
好!你讓我打,你還打我,我找來兄弟,非要弄死你不可。
王翔拿着電話:“喂!泥鰍,快來,快來,我在辦公室被人打了,那個傢伙還要揍你的人呢。”
“*妹子的,我的人也敢揍!兄弟們,帶傢伙。”電話那邊嘈雜得很。
王翔聽完這一句,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蘇寒坐到了老闆椅子上面,打開抽屜摸出了王翔的雪茄煙,用一旁的雪茄剪剪開了,翹起二郎腿,雲蒸霧集的抽着。
蔓華一旁勸導:“漢子,我的錢也不要了,我的仇也報得差不多了,咱們還是算了吧。”
“怕什麼!天大的事情下來,還有你哥哥給你頂着呢。”蘇寒的眼神很奇怪。
蔓華只要看到一眼,立刻就能夠安靜好久。
門口的模特們都是一副仰慕的眼神看着蘇寒,這纔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寫字樓的外面迅速來了兩輛金盃車,車子裡都是一羣穿着背心牛仔褲的打手,腰間鼓鼓攘攘的,看來是都帶着傢伙事了。
帶頭的那名耳朵上有枚卍字形的耳釘,就是這些人的老大泥鰍。
“泥鰍哥,王翔那胖子被揍,咱們動傢伙,是不是要去通知一下光頭哥?”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一般拉架扯皮是不會佩帶傢伙的,要不然扯皮成了羣毆,性質就變了。
“通知個毛線,光頭哥和傑哥、黑皮他們去了桃莊,尋找高人,哪有時間管我們的事啊?都按我說的辦就行了。”泥鰍說道。
今天是他第一次獨立帶隊,一定要打得漂亮,打得好看,才行,要不然蔫了臺子,威信便會降低。
所以一出手就帶了傢伙,甚至剛剛和泥鰍講話的傢伙還別了一柄砂噴子。
“泥鰍哥,聽說咱們光頭哥新跟了個老大,誰啊?這麼橫?這麼強?別是騙子吧?”
“我操!”泥鰍哥一耳光抽在了小四的臉上:“你他妹的,蘇寒老大也是你質疑得了的?告訴你!那是我他妹的偶像,也是光頭哥的偶像,算了,昨天晚上你們沒去,跟你說了也不懂,我覺得蘇哥那是咱精神領袖。”
泥鰍想起了昨天晚上,蘇寒那神乎其神的刀法,和那種他們如果混流氓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口才,簡直讓人折服。
“唉!可惜我輩分低,去不了桃莊啊。”泥鰍拉開了車門,跳下車,將嘴裡的菸頭吐在地上:“弟兄們,走!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動了王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