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枚玄水龜的龜卵,都是活卵,這是雷奔在動手之前就確認過的,雖然只是神識探查,但以他元嬰六層境界的修爲,是絕對不可能出現誤差的。
不僅如此,孫長青在得到龜卵的時候,也一樣探查過,而且也檢查過,沒有任何僞裝的跡象。
二人都確認過的事情,怎麼會有假呢,無論是孫長青還是雷奔,都很難接受這個答案。
可如果從那雄龜的表現來看,似乎真的是他們搞錯了一樣,不然那玄水龜的表現不會如此淡然。
要驗證誰對誰錯,其實也很簡單,另外三枚龜卵就在孫長青的手邊,仔細查驗一番就是了。
擡起手,指尖輕輕碰觸蛋殼,似玉非玉,倒有些像是石頭一般的質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在典籍中記載的龜卵就是如此。
龜卵的外殼看似普通,但實際上卻是法器難傷的天生防禦,這才能在之前雷奔與玄水龜的交手餘波中得以倖存。
那外殼雖然有一定的隔絕神識探查的效果,但元嬰修士的神識,真要試探的話,也是無法阻擋的,不然的話,單單是這蛋殼就已經是難得的寶物了。
閉上眼,神識從指間探出,在蛋殼上強行創造了一個極小的可以讓神識進入的小孔洞,這樣能夠仔細的查看內部,但卻並不會對裹亂造成什麼損傷。
神識探入之後,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直接將他的神識包裹在其中,這與先前簡單的探查結果並無二致。
僅僅是一枚龜卵,其生命能量的的強度,已經足以媲美普通的築基修士了。
若不是孫長青曾經接觸過生命之火,也不會對其中生命力有如此只管的判斷,生命能量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神秘的東西。
不過這樣一來,也就更加加深了孫長青的疑惑,其中蘊含的生命能量,與典籍中記載的似乎並無差異,玄水龜孵化之後,就是築基境界,這與其中的生命能量恰好能夠對應的傷,按道理來京,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更加令孫長青在意的是,龜卵真的只是正常的卵的狀態,並沒有任何要孵化的跡象,這是不合理的。
九月的情報來源可能有錯,但水玉牀和其中蘊含的靈力以及生命能量是不會有錯的。
各種跡象之間,充滿了矛盾,符合正在孵化的狀態,實際卻並沒有孵化,雄龜說是死卵,卻依然生命力充沛,孫長青也不知道在哪裡出了問題。
孫長青捏了捏眼角,涌入腦海的第一個想法是直接向玄水龜發問,不過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即便玄水龜真的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也未必會告訴自己,他們現在可是生死相搏的時候啊。現在之所以能夠看起來還算平和的交流,不過是相持不下,又各自都覺得有勝算罷了。
真要是一方真的自覺無望了,不氣急敗壞纔怪,怎麼可能想這樣相互鬥嘴。
退一步說,玄水龜還真就未必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如果知道了的話,爲什麼還不能解決呢?有挽救的機會的話,他們一定是不會放過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希望都不存在了,應該是早就已經失望了吧。
“管他死的活的,這東西即便真是活的,也不可能真的就讓這倆孽畜俯首吧。”雷奔對於孫長青的做法,顯然不是那麼認同的,但卻不是在道義上的不認同,而是對於效果的質疑。
事實也彷彿再因着這他的想法,不過這種想法,有些類似於馬後炮式的吐槽,通常來說是於事無補的。
“姓雷的,你就不能管住你那張臭嘴?”九月嬌聲呵責,伸出一根玉指遙遙指着雷奔,“你自己沒有腦子,以爲別人都和你一樣啊。”
孫長青在一旁笑了起來。
“笑個屁啊,都火燒眉毛了,就不能想個靠譜的點子嗎?這種沒什麼用的威脅,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好吧。”
對於九月的呵責和孫長青的調笑,雷奔很是難以理解,一頭霧水一般,不過他在嘴上是不會示弱的。
孫長青無奈,只好看着九月說道:“道友你給他解釋,我再查看一下這龜卵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說完,他就轉身來到先前被他打裂的龜卵前,用自己的方法仔細查看起來。
另一邊九月身上倒是沒什麼壓力,自然可以和雷奔解釋,“想用龜卵威脅玄水龜直接臣服,那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除此之外,卻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和平。”
隨着九月的繼續解釋,雷奔終於也明白了,孫長青並非是真的想要讓玄水龜臣服,而是想要逼着他們簽下血誓,雙方就此罷手,這樣三人都能安全離開。
在典籍的記載之中,確實沒有能夠成功收復成年玄水龜的安利,但簽下血誓,從此互不侵犯的例子倒是有一些的。
如今三人處於劣勢,很難有把握真的的將兩頭玄水龜斬殺,如果不能斬殺的話,自身反而有危險。
這一切的變數,都是雷奔的大意導致的,但孫長青卻並不會再這個時候就去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眼下還是如何破解眼前的處境比較要緊。
如果真的能就此停手,對於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玄水龜沒了可以再找,水屬性法寶更是如此,沒必要因此而拼命,命沒了,那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修仙,本來就是爲了長生久視看,如果不珍視性命,那還修什麼仙。
不過目下似乎並沒有什麼辦法能破解這個困局,只要雷奔的靈力耗盡,那一切似乎都將逆轉,三人將會失去反抗的機會。
本以爲是勝負手的辦法,如今去沒有能起到什麼效果,孫長青有些不甘心,用神識仔細探查了龜卵內部的每一寸。
忽然,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出現在了孫長青的神識之中,一閃而逝,如果不是此時他精神正高度集中,恐怕根本發現不了,或者說會將之當做幻覺吧。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