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葉老滿臉激動，差點失態叫出聲，好在最後關頭醒起，趕緊捂住嘴巴，生怕影響到江山的狀態。
“這簡直就是奇蹟啊，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技。能夠看到神作現世，我也不枉此生了。”葉老看向桌上一個個浮現的字，眼中盡是癡迷。
邱老也好不到哪去。
上次雖然已經見過江山的神奇之處，但那畢竟是站在主席臺上，隔着還有好些距離，並沒有想這次這樣，面對面地觀察。此刻如此接近的距離，給邱老帶來的感受，遠非上次可比的。迎面撲來的書法靈動氣息，別有一番感受。
衆人裡面，反而是陳立章的感觸最是明顯。原本他苦練書法多年，但苦於沒有名師指點，始終卡在一處瓶頸之上，多年來不得寸進。然而，今天看了江山揮毫落筆，竟然悟了，那困守多年的瓶頸，終於開始鬆動。這讓他十分動容，看向江山的目光也變得熱切。這小傢伙帶給他的驚喜真是太多了。
即便是過後，但只要那份感悟還在，陳立章便能夠憑此踏入更高一層境界。雖然他不是職業的書法家，但能夠有所進步，誰又會拒絕呢。
唯有肖永利失魂落魄的，一臉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不可能……”
肖永利嘴裡低聲喃喃道，死死盯住那幅尚未完成的《蘭亭序》，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還夾雜着淡淡的驚懼。
原本以爲，在自己的絕對實力之下，江山肯定會一敗塗地，毫無反手之力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江山竟然會如此出色，實力不單隻遠遠超過他，甚至達到了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境界。現在，恐怕傻就連子，也知道這場比試孰高孰低了。
在衆人看來，如果說肖永利的字如行雲流水，那麼，江山的就是驚世游龍了。
流雲終究還是死物，游龍就不一樣了。龍攜帶着的是靈性，還是磅礴的氣勢。傳言書聖的字入木三分，但江山的字，已經是超凡脫俗了，可以說已經達到“道”的境界。除了名氣不足以外，根本不是其他書法名家能夠比擬的。單單是這方面，肖永利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此刻的衆人，完全沉浸在江山帶來的震撼中，就連肖永利，也慢慢被其中的強大魅力所吸引，沉迷於迷幻的書法的“道”中不可自拔。
等到江山終於完成這副作品時，衆人還沒反應過來。
“終於搞定了。”江山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將筆擱到一邊，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搞定了？”衆人臉色茫然，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太神了，真是太神了！”葉老激動不已，像是色中餓鬼見到了頂級美女，目光癡迷地欣賞着已經完成的字帖。忽然抓住江山的手，“江小友，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這簡直超脫科學範疇了啊。”
江山看着激動的老人，頭疼不已，只好帶着歉意，耐着性子說：“抱歉，就算是我想教，恐怕你們也學不了。”
江山話一說完，不光是葉老，包括邱老等人，也是一臉失落。
葉老心裡不是滋味，輕嘆一聲：“抱歉，是我唐突了，也對，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技巧，怎麼可能輕易傳授給人，是我着相了。”
江山心裡苦笑不已，他可沒騙葉老，這技巧需要用到神念以及靈氣，就算他想教，葉老他們也學不了的。不過貌似他們誤
解了，還以爲江山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能隨便傳授這門技巧。
葉老心有不甘，又問：“那，江小友，你的師父一定是位隱世高人吧，不知能否爲我們引薦一下，好讓我們目睹一下真正的大師風采。”
得，貌似誤會更深了。
江山摸摸鼻子，訕笑道：“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師父，我的書法都是我自學的。”
“什麼？”衆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就連肖永利，也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你的書法，真的是自學的？”邱老滿臉怪異，心中更是糾結。
“沒錯，真是我自學的。”江山倒是沒有說謊。
衆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覷，最後邱老幽幽地說：“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天才，看來我們這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衆人深以爲然。
江山可不敢當，連忙道：“諸位你們可別這樣想，我只是佔着天賦比常人好點罷了，可不敢自稱什麼天才。論起經驗，我比你們還差得遠呢，你們可都是我的老師啊。”
聽他這麼一說，邱老三人心裡纔好受些。
肖永利臉色似不甘，又似妒忌，最後都化作了平淡。他語氣複雜地對江山說：“你贏了，我承認，我不如你。”
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總算沒有再胡攪蠻纏下去，這讓葉老也大鬆口氣。要是他還再糾纏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好呢。
說出這句話，肖永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多了，好像放下了什麼沉重負擔，眼神中也沒有了以往的傲慢，整個人好像完成了一場蛻變，連氣質也沉穩了不少。
葉老眼睛一亮，一時間忍不住喜形於色，看來這小子是因禍得福了。
其他人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邱老嘴裡嘟嘟囔囔的，不過倒是沒說什麼難聽的話。陳立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是一絲讚賞。江山是略微驚訝，然後就拋之腦後了。
“那方端硯，我會找人送來給你。說起來還得感謝的呢。”肖永利臉色平靜，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忘記剛纔兩人還爭得面紅耳赤。
江山滿不在乎地說：“既然你已經認輸，那就算了，不用賠了，那端硯你留着自己用吧，君子不奪人所愛。以後見面也不用你繞着走，只要你別再找我麻煩就是了。”
反倒是肖永利一臉堅持：“不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可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既然是你贏了，那就是你應該得的，換做我贏了，那我也不會客氣。”
見他堅持，江山也不好再退卻，只好收下。
沒有了剛纔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一時間大家都面露笑容。
邱老眼珠子一轉，率先開口說：“江山小友，上次你不肯將正氣帖賣給我，既然你現在有了更好的，那不如就將那幅正氣帖賣給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吃虧的，還是上次那個價格，要是不滿意還可以繼續談，價錢好商量嘛。”
葉老一聽，頓時急了，怒喝道：“好你個老頑固，居然敢吃獨食，真是豈有此理！江小友，你別聽他亂說，他窮光蛋一個，平時都是鹹菜饅頭，哪裡拿得出什麼錢。你賣給我，我保證給你一個最滿意的價格，絕對比他出的只高不低，怎麼樣，你考慮一下吧？”
邱老急得跳腳：“什麼？葉老頭你個老王八
蛋，虧我跟你這麼多年交情，居然這麼不給面子，還敢在我面前說我壞話，真是欺人太甚！好，既然你想鬥，那麼就手底下見真章好了！”
“誰叫你先不講道義的。”葉老很不屑地說：“交情？現在知道跟我談交情了，剛纔你開口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倆的交情？我告訴老頑固，今天這幅字，我是跟你爭到底了，有種你就出價吧。”
邱老一時語塞，雖然的確是他不對在先，不過他可不會承認。可是要他將快要到手的寶貝白白送出去，這簡直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他當即就急了，看見葉老得意洋洋的最臉，心中更氣，怒道：“好，既然你不講情面，那就別怪我了。江小子，你把那幅字讓給我，我把我孫女介紹給你怎麼樣？我孫女可是她們學校出了名的美女，保證不會讓你吃虧的。”
“切！”
葉老嗤笑一聲：“你別聽他忽悠，他那孫女我見過的，模樣勉強，不過卻是出了名的野蠻，沒幾個男孩子敢追，以後鐵定嫁不出去，他這是恨不得你接手呢。不過我孫女就不一樣了，知書達理，脾氣溫柔，還做得一手好菜，比他家那個好多了。怎麼樣，只要你肯將那幅字賣給我，我就幫你牽紅線，保準你抱得美人歸。”
這倆老頭一個比一個無恥，江山無語至極。這都什麼事嘛，爲了一幅字，就將自己親生孫女賣掉了，你們這麼奇葩，你孫女知道嗎？
校長陳立章感慨一句：“年輕就是好啊！”
江山還在頭疼，趕緊打斷兩老的爭執：“我說你們二位能不能先別吵了，好歹也得先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吧？”
葉老邱老兩人相顧一眼，重重一哼，紛紛別過頭去。
江山無語，這兩人加起來都超過一百五十歲了，還要不要這麼逗。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江山琢磨着道：“字，我是不可能賣的了。”
一聽這話，兩老齊齊一瞪眼，似乎就要發飆，江山趕緊制止，快說道：“不過我可以借給兩位觀摩，能不能有所感悟就看你們自己了。另外，也可以像上次那幅字那樣，留着放到展覽會上供遊客展覽。當然，門票全部歸我，這可是說好了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雖然沒有達到理想的目標，但總比一無所獲要好，不過葉老還是心有不甘：“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我孫女可是大院裡的一朵金花喲，追她的人，都夠一個加強連了。” шшш▪ Tтka n▪ C〇
江山無語，這老頭真是的，無所不用其極啊。
於是趕緊拒絕：“別，別，您老可別害我，你都說了，她的追求者足足一個加強連，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我可不認爲我對付得了那麼多競爭者。他們一人一口口水都足以淹死我了。”
葉老嘿嘿直笑：“我這不是看好你嘛，何況還有我這個內應，你擔心什麼。”
江山愣了，他說得好有道理，我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最後江山還是拒絕了這種怎麼看都不大靠譜的建議，誰知道是不是真像葉老說的那麼好，說不定其實是個豬扒呢，到時候他就悲劇了。
不過這話可不敢當着葉老的面說。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回去上課了。”
江山收拾好筆墨紙硯，說：“至於這幅字，怎麼安排，你們兩位私下商量吧，注意保護好就行了。”然後也不管兩個老頭在後面叫他，就這樣急急地離開校長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