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同盟會館。
一輛賓利緩緩停在了門前,一位健壯的中年男人從中走了下來。
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下人快步迎了上去:“唐爺,主人等您多時了。”
“帶路吧。”唐雄不鹹不淡地說道。
今天,因爲孫駱奧辦事,提前已經清場,所以同盟會館內並沒有其他什麼人。
二樓,一個有着能看到整個同盟會館門口的巨大落地窗的包廂內,孫駱正熱情地邀請剛推門而入的唐雄落座。
“孫總,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趕時間。”唐雄的臉上表現出相當的不耐煩,因爲他不明白孫駱邀請他前來的真正目的。
孫駱揚了揚手,讓手下都出去,整個包廂內只有他們二人,這才端起一隻高腳杯,晃了晃裡面的紅酒,說道:“那我就長話短說。唐兄,你我都是生意人,成天打打殺殺的,也不是那麼回事。有句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本來嘛,青市是塊大蛋糕,大家一起合作,總能吃上一兩口。”
唐雄皺了皺眉,暗道這孫駱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彷彿沒看見唐雄的表情一樣,孫駱自顧自地說道:“唐兄,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那就是爲了個利字。矛盾總歸是有的,但是不大不小的摩擦,對我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唐雄差不多有些明白了,孫駱說的這麼直白,似乎是要擯棄前嫌?暗自冷笑一聲,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孫駱完全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跟他合作,扯呢!
“我也知道唐兄不相信我說的,但是我孫某人在青市還算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絕對會表現出我的誠意來。”孫駱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手,朝門外大喊一聲:“把他帶進來!”
話音剛落,兩個大漢就架着一個鼻青臉腫的胖子走了進來,看着胖子臉上的慘樣,顯然是沒少被折騰。
“他叫孫亞,是龍海房地產的老總,前幾天,他得罪了蘇總的朋友,今天我特意將他綁了來,好讓蘇總親自發落。”孫駱笑眯眯地指着已經被嚇得渾身發軟的孫亞說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唐雄總算是明白了,找他來,只是個幌子,正主原來是蘇如霜!
“孫總的意思是,讓如霜過來唄!”唐雄盯着孫駱說道。
孫駱喝了一口杯中紅酒,不疾不徐地說道:“唐兄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唐雄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孫駱,怒罵道:“孫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是想讓我把如霜引來,然後再對她下毒手?弄個小角色,演個苦肉計,真以爲自己是諸葛亮呢!”
孫駱眼中閃過一絲寒冰:“唐雄,識時務的都是俊才,你也不傻,你們唐家發展已經到了瓶頸時期,難道你不想讓唐家更上一層樓?”
這句話可是戳中了唐雄的要害,如今的唐家看似蒸蒸日上,實則跟孫駱說的一樣,如果,唐家再不擴大自己的勢力,很快就會被其他幾家吞噬,蘇如霜那邊或許不用擔心,但是王孫兩家呢,他們可都是虎視眈眈地盯着唐家很久了。
見到唐雄那變幻不定的臉色,孫駱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道:“我知道,蘇如霜跟你有點關係,但是她始終不是你唐家人!犯不着爲了個外人,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吧。”
“你威脅我?”唐雄冷哼一聲,雙眼一眯,緊緊地盯着孫駱。
孫駱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這才淡淡地說道:“我用得着威脅你嗎?唐雄,你跟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難道還不瞭解我的爲人?”
說着,那原本架住孫亞的兩人,突然向唐雄撲來。
唐雄猛然站起身來,碩大的身軀往兩人身上一撞,直接把兩人撞翻在地,他一腳踩着一個人的胸口,一手將另一個人直接拎起,轉而望向在一旁看戲的孫駱:“就這兩個雜碎,還想要我就範?孫駱,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唐雄有自傲的資本,曾經是青市地下黑拳的拳王,一身的硬氣功在當時一時無兩,因此,他今天才會單刀赴會,沒帶一個隨從。
孫駱淡定地抽出一根雪茄,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雄:“早就聽聞唐老大一身硬氣功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只不過,我很好奇,要是比起子彈來,唐老大的硬氣功能撐幾分鐘呢?”
話音剛落,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十個人,他們個個手持微衝,排成一字,統統將槍口對準了唐雄。
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被人用槍指着,唐雄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懼色,只不過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他可不認爲他的身體強壯得可以硬抗子彈!
“去,將唐老大好生伺候着,萬不可怠慢了!”孫駱笑道。
在唐雄被帶下去之後,孫駱拿起手機,撥通了蘇如霜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蘇如霜卻是沒說話。
他知道這個對方在給自己下馬威,但是孫駱也不惱怒,就給你個甜頭嚐嚐又如何?
“蘇總,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孫駱笑道,“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喝一杯?”
“孫總真是好興致,是不是因爲白天吃了‘憋’,晚上更有精力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建議孫總可以去找幾個野.雞放縱一下,可別憋壞了!”
蘇如霜粗俗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氣得孫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牙尖嘴利!”孫駱壓抑住心裡的不快,低聲咒罵了句,而後又說,“蘇總你可以選擇不來,這是你的自由。對了,告訴你一聲,唐兄已經在這邊了,還說要跟我暢言到天亮呢。”
聞言,蘇如霜身體一怔,唐叔被抓了?!
孫駱這是在逼着自己做出選擇啊!
蘇如霜咬了咬銀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在哪?”
“同盟會館!哦,蘇總記得一個人來哦!”說罷,孫駱哈哈大笑地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