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殺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把這件事情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卻還要在隱藏方面下一番大工夫,尤其是在擅長偵查和搜尋任務的暗針堂地界上。
蕭羽指了指已經被鬥奴一腳踢飛的那三個人的頭顱。
“那三個血頭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扔着把,據說山中經常有野狼出沒,我不想讓這個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風水寶地變成了又騷又臭的狼窩!”
鬥奴微微一笑,望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然後吹了一陣呼哨,刺耳的呼哨聲聲波以一種螺旋狀的形式向四周擴散。
不久,一隻黑色的蒼鷹從高空中俯衝下來,穩穩地落在了鬥奴的肩頭。
這頭蒼鷹個頭一般,整個體長大約有七八十公分,全身的羽翼十分的渾厚,層次分明,一溜的鉛黑色,就像是被墨水染過了一般。
它的鷹喙很修長,顏色卻是銀白色,跟全身的墨黑色羽翼一點都不搭調,看起來怪模怪樣,就像是一張黑人的臉龐長了一個白人的鼻樑,而它的眼球不是普通的橢圓型,而是一種菱形,閃爍着清澈的清光,和夜晚的星辰一樣明亮。
蕭羽看着這頭蒼鷹在鬥奴肩頭溫順服帖的樣子,心中一陣癢癢,他也想要一頭這樣的猛禽,在整個暗針堂幾乎人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在戰鬥夥伴蒼鷹時,除了蕭羽一無所有。
”蕭羽,這是我的銀嘴鷹,對它來說,隱藏任何東西都沒有問題,而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休想找到!“
鬥奴一邊說,一邊撫摸着肩頭銀嘴鷹的頭。
這頭銀嘴鷹似乎明白了鬥奴的意思,它飛到了距離那三個血淋淋的頭顱只有兩米左右高度的地方,然後它拍打了一下雙翅,菱形的眼球突然轉動,發出一道清白色的光芒,這道白光籠罩在了那三個血頭上。
一瞬間,三個血頭所在的狹小空間發生了扭曲,就像是一個傾斜的漩渦,把三個血頭慢慢的捲進了漩渦的中心,無聲無息,很是詭異。
不一會,那三個血頭便消失在了傾斜的漩渦裡,而扭曲的空間也恢復了正常,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蕭羽感到十分的吃驚,沒有想到,一頭小小的銀嘴鷹居然也是一個狠角色,尤其是它的眼睛,竟然有扭曲空間的能力。
倘若自己也擁有一頭類似的蒼鷹該多好!
蕭羽在心中默默地呼喊了一聲。
“蕭羽,你肯定很驚訝銀嘴鷹居然有這樣非凡的能力吧,在暗針堂,幾乎每個堂衆所有的蒼鷹都不簡單,尤其是以楊天化的金色血鷹最爲厲害,我的銀嘴鷹雖然可以扭曲時空,但它扭曲時空的能力有限,不能作爲攻擊手段來使用,在面對楊天化的血色金鷹時,我的銀嘴鷹佔不到任何上風…”
銀嘴鷹原本全身的顏色是一溜的墨黑色,只因它有一次用長喙爲三目銀雕整理羽翼。
三目銀雕是幻幽山裡的仙獸,同時也是生活在落鷹谷裡的上萬頭蒼鷹的首領,三目銀雕對銀嘴鷹梳理羽毛的效果很滿意,就破例把自己的銀色光色留在了銀嘴鷹的鷹喙上,作爲一種對銀嘴鷹的打賞。
暗針堂堂衆所擁有的蒼鷹幾乎都是從落鷹谷裡尋到的,他們會根據自己的能力來收服響應等級的蒼鷹。
鬥奴第一次被楊天化帶到落鷹谷時,他一眼就看上了銀嘴鷹,然而銀嘴鷹自從擁有了三目銀雕的音**彩,在整個鷹羣的地位陡然升高,心中的傲慢也隨之生氣,鬥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銀嘴鷹爲己所用。
當然,人和鷹的選擇是一種相互的,也就是要講究物緣,如果鷹和人之間註定沒有物緣,即使人把鷹強行捕獲,蒼鷹也不會爲他出一份力,更不要說做到人鷹合一的最高境界了。
畢竟在執行任務時,蒼鷹是一種作戰夥伴,人和鷹之間是需要緊密配合的。
鬥奴看出了蕭羽想要擁有一頭蒼鷹的心思,其實任何一名暗針堂弟子都有擁有蒼鷹的權利,只是蕭羽初來乍到,在堂中的地位不倫不類,沒有人願意去幫他馴服一頭屬於自己的蒼鷹。
而鬥奴倒是可以幫他,但他長時間外出執行任務,久而久之,蕭羽已經進入暗針堂三年了,卻依然一無所獲。
“蕭羽,我今日來找你,就是爲了要帶你去一趟落鷹谷,你需要尋找到一頭屬於自己的蒼鷹。玄天宗的獵殺圍場方圓百里,其間叢林密佈,野獸橫行,倘若沒有一頭蒼鷹的幫助,就算你可以斬殺掉你所遇到的每一頭的野獸,但也有可能在獵殺圍場裡迷失道路…”
“落鷹谷?”
蕭羽疑惑了一下,三年了,蕭羽除了在中央院落和修行場所來回走動外,幾乎沒有去過幻幽山的其他地方,對整個幻幽山的佈局也不是很熟悉,這是他第一次聽說落鷹谷。
“落鷹谷是什麼地方?距離這裡有多遠?”
“落鷹谷是整個蒼鷹峰地勢最低的地方,那裡聚集着上萬頭各種各樣的蒼鷹,每一頭蒼鷹的能力都有所不同,所有暗針堂弟子所擁有的的蒼鷹都是從那裡尋來的!”
鬥奴微微一笑,一隻手不停地撫摸着銀嘴鷹的頭,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親密,就像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到落鷹谷裡走一趟了!”
蕭羽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鬼魅的亮光,或許正如鬥奴所說,圍場獵殺比賽沒有那麼的容易,而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和尋找到一頭合適的蒼鷹是必不可少的前期準備。
正所謂不打無準備之仗,凡是都要做到未雨綢繆,疏而不漏。
其實蕭羽的目光不僅僅只是看到了圍場獵殺比賽上,他看的更遠,對他來說,一切有利的東西都要爭取到,這不僅僅關係到他在暗針堂的生存安危,還關係到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渴望,擁有睥睨天下的強大力量。
力量是如此的讓人嚮往!
這份嚮往流淌在他的血脈裡,揮之不去,抹殺不掉。
雖然他不知道這份渴望爲什麼會存在,但他認爲那是一種與生俱來,在蕭羽年幼的時候還表現的不是那麼明顯,而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對力量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