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安城外出現了馬超的十萬大軍?”洪翔望着渾身血污的王越,大聲問道。
“沒錯。”王越點頭道。“公達那邊已經快抵擋不住了,還望主公快快發兵回援。”
“可惡的馬超,這次我定要斬下他的項上人頭!”孫堅聽到王越的話,氣鼓鼓地發狠道。
也不怪他發狠,之前備受他尊敬的司空張溫便是被馬超率軍擊殺,這令他憤恨不已。這次出兵追殺韓遂等叛軍遭遇伏擊,自己僥倖逃命,沒想到後方空虛的長安城居然又遭到了馬超的突然襲擊。如馬超這般混賬的傢伙,不殺之如何可泄心頭之恨!
洪翔生怕荀攸有失,更怕長安失守,於是命令大軍立刻快馬加鞭,馳援長安。
……
“報,西北方向出現大批朝廷的騎兵,正快速向長安這邊進發。”探報來到馬超面前,大聲彙報道。
“可知人數多少,是誰的軍隊?”馬超年輕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訝色,隨即不屑地一笑,沉聲問道。
“差不多兩萬多人,看旗幟應該是之前帶兵離開長安的洪翔軍。”探報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馬超揮退探報,對身旁的龐德哂道:“沒想到韓遂那老狐狸居然沒留住洪翔那傢伙,看來說不得得讓我親自會會他了。”
一股凜冽的戰意從他挺拔的身軀內散發而出,強大的氣勢連周圍幾名護衛的戰馬都承受不住而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龐德見馬超戰意凜然,苦笑道:“孟起,你不是不想爲韓遂賣命麼,還不借此理由直接退兵呢,也免得再有損失。”
馬超傲然笑道:“都說那洪翔一人一騎一弓在安定城外追殺上前羌人狼狽而逃,就連羌族猛將雅丹見了他都只有灰溜溜逃跑的份,如此猛人,我若不與他交交手,豈不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龐德見馬超主意已定,無奈道:“好吧,聽說那傢伙弓術了得,你到時候多加小心便是。”
馬超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傳我號令,全軍停止攻擊,面向西北列陣!”
十萬大軍驟然停下了如潮水般的強大攻勢,接着整齊劃一地迅速佈置好數個萬人大陣,大陣彼此相連相護,若無遠超其戰力的軍隊衝擊,想擊潰他們絕非簡單之事。
長安城中的荀攸見到這一幕心下終於稍鬆,望着西北方向輕嘆道:“主公,你可回來了。”
他雖然未真正看到洪翔的軍隊出現,但從敵人的動作上已經可以推斷出必然是洪翔率軍及時趕回來了,否則的話敵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止進攻,更不可能面向西北列陣以待。
要知道,眼下這般形勢,西北方向能夠令馬超軍嚴陣以待的除了洪翔軍之外,不可能還有其他的了。
西北方向,洪翔與孫堅的大軍共計兩萬餘騎正在道路上狂奔着。
洪翔眺目望向長安方向,發現遠處的城頭上高懸的大旗並未改變,於是對身旁的孫堅笑道:“看樣子敵人還未攻下長安,咱們總算是趕上了。”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率軍殺過去,讓馬家的那個臭小子嚐嚐咱們的厲害吧?”孫堅堅毅的臉上露出好戰之色,大聲提議道。
洪翔“嗯”了一聲,將軒轅劍掛在馬背上,取出落日弓,做好了衝陣之前的準備。
憑藉落日弓的超級射程和他神乎其神的弓術,與敵近距離交戰之前便可先聲奪人、痛擊對手,如此好事對他來說自然不能輕易錯過。
孫堅和周圍的將士們見洪翔此舉,心中立刻激動起來。他們此刻腦海中都浮現起之前洪翔一口氣射出不知多少支箭,箭箭都能準確地射殺敵人的驚人場面。有如此厲害的超級弓箭手作爲突擊尖兵,真不知何等敵陣才能抵擋得住吧。
洪翔快馬加鞭來到敵軍陣前,只見徹地連天的馬超軍正軍陣嚴整地等候着自己的到來。如此規模龐大而又整齊劃一的騎兵大陣,即便洪翔本打算直接衝陣的,可此時也不得不放緩馬速,停在了距離敵陣不遠的安全之地。
想憑兩萬來人撼動如此殺氣騰騰、由十萬人組成的超級大陣,那基本上就是癡心妄想。洪翔不是傻子,自然做不出率軍硬衝上去找死的傻事。
“全軍停止前進。”洪翔大手一揮,喝令大軍停在了自己的身後。
孫堅與趙雲、王越、典韋、閻行等幾員大將紛紛策馬來到洪翔身邊,滿臉凝重地注視着不遠處的敵軍大陣。
“你就是洪翔吧?嗯,你手中的弓看起來確實不錯,難怪可以在安定城外殺得羌人到處亂竄。”敵陣之中,一名渾身散發着強大戰意的英俊年輕人策馬而出,衝着洪翔傲然說道,“我乃西涼馬超,馬孟起。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大名吧。”
“哦。”洪翔酷酷地點了點頭,沒多說一個字。也不知他點頭到底是承認自己是洪翔,還是承認聽說過對方的名號,亦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馬超仰天長笑一聲,隨即臉色一沉,眼中寒芒四射,手中虎頭湛金槍遙指洪翔,爆喝道:“洪翔,你可敢與我一戰?”
洪翔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我若贏了怎麼說?”
馬超冷哼道:“你若能勝我,我當退兵十里,明日再戰。”
“明日再戰?”洪翔皺眉道。
馬超點了點頭,刀削般英俊年輕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苦澀,直言道:“我答應韓遂那老賊拖住長安城的官兵,所以不可能退兵,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除非,你能殺死我,擊潰我麾下的十萬西涼鐵騎。”
洪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他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我孫文臺足矣。”孫堅搶先一步策馬而出,高聲打斷道。
他倒不是有意打斷洪翔的話,而是他忽然想起了一向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老上司張溫,就是被眼前這個混賬小子殺死的。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涌上心頭,令他忍不住要搶先與馬超一戰,好替張溫報仇雪恨。
洪翔見狀也不計較,點頭道:“文臺,務必小心,那馬超可不好對付。我來替你掠陣。”
孫堅“嗯”了一聲,策馬來到馬超面前,爆喝道:“馬家小兒,你可敢與我孫文臺一戰?”
馬超冷傲的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層冰霜,高聳的鼻樑之中微微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即舞動了一下手中的虎頭湛金槍,點頭道:“早聞孫將軍大名,可惜一直無緣交手。既然你急着要去投胎,哼,那我就成全你。”說罷,雙腿猛夾胯下寶馬,長槍一挺,直殺向孫堅。
說打就打,這馬超倒也真是個爽快人。
孫堅哈哈一笑,道了一聲“來得好”,同樣催馬上前,揮舞着古錠刀迎了上去。
二人你來我往、槍來刀去的打得不亦樂乎,轉眼就交手了十餘個回合。
旁邊觀戰的龐德暗暗心驚,暗忖這孫堅果然不負盛名,居然能與馬超打了個不分上下。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場中激戰的孫堅卻是有苦說不出。
之前連番大戰,加上一路催馬疾馳,孫堅的體力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剛纔他搶在洪翔前面出頭,也只是一時氣憤難填之下的莽撞之舉。現在真正與年輕氣盛、以逸待勞的馬超交起手來,才發現對方果然不愧是西北頭號猛人,一杆長槍玩得真是出神入化,即便是自己這成名多年的古錠刀,恐怕一不留神都會栽在對方這杆年輕的長槍之下。
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打下去,直到戰敗爲止?
眼下雖然還是平手,但孫堅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氣力正在飛速減少,手上的古錠刀也越發沉重起來。再次與馬超硬拼了一記之後,他心中暗暗急道:若再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克敵制勝,戰死是小,丟人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