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拉宮。
就在楚延準備踏入大殿,眼睛卻被階梯一個朝聖者吸引而去,這個朝聖者三步一拜,那雙手雙腳和頭碰撞地面之聲,向世人闡述着什麼叫五體投地,身破爛的衣服和磨破的牛皮手套似乎在默默的闡說它們經過的路程和歲月,朝聖者視身邊好奇的人們如空氣,繼續着他的信念和理想,虔誠地向着階梯前進,而被他經過的空間和時間都好像停止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去譏笑,那牛皮手套和額頭觸地的啪啪聲,敲擊着大家的心靈。
楚延有些好奇這個世界的佛法,不少人倒因爲聽人天天唸誦佛經而反感,佛法用來更好的反對佛教的存在。
有人因此略帶消極的說:“都不知道說這個朝聖者是執着還是頑固,爲完全沒有結果的信仰摧殘身體,精神層次再高又有何用?”
他旁邊的人卻搖搖頭,臉露尊重,神情肅穆的嘆了句:“你消極了!有了信仰,他的生命裡就有了靈光,他的生命就會升到一個新的境界,就會被賦予一種永恆不滅的精神。”
楚延看了那人一眼,踏入了大殿,身後衆人連忙跟上。
雙手合十,就那麼靜靜的跪在那裡。
楚延知道自己的眼神是溫柔的。
那個黃昏,無數的朝聖者在大殿上香,保佑着自己和祝福的人,香爐燃起的不是火焰,而是所有人的希望,許久以來,楚延從未在寺廟參拜,多年的虔誠早已不受規法的限制。
那天,他卻要破例了!
循環東,西,南,北,把手中的木香燃的無比熱烈!
祈願伊人笑容無比嬌豔、永遠安康!
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去做,爲了誰?爲了師傅,楚延所作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冷
冷風中,習慣了張開雙臂,讓風劃過指間,滑過臉上,呼吸都變得不再知覺,沒有任何雜念的聆聽心的跳動,還有悸動的碰觸。
西北的風總是乾燥的,夾雜着瀰漫的黃沙的氣息。
“我要三戰,拿下西北!”楚延淡淡道,問。“誰去伊犁?”
“我!”寧都搶先道。“我帶一千人揮師北上!”
拉柴只是一個市,雖然一省首府。伊犁已經是一個省了,國土達國家的三分之一!這個地方歷來很敏感。
“寧都!”何圖喝止他。“還是讓蕭不爲去吧。”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寧都直視他。
這裡的人都能猜到,門主是想讓蕭不爲去!故意一問就是想讓何圖提議,這樣就顯得他的民主,而不是專橫!可是寧都喧賓奪主,明顯故意爲之。
“寧都,你頭有反骨,他日反我如何?”楚延語出驚人的問。
所有人心裡都一震!
最典型的例子怕是三國時候的魏延了,諸葛亮初見他就看到他頭有反骨,後來處處防備,哪怕他救過黃忠!後來孔明臨死也不忘這件事情,設計殺他!
有些人認爲後來魏延叛出蜀國是當初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他叛魏投蜀卻受到這樣的對待,情非得已他怎麼會再叛?判了之後還能逃到哪裡去?如果說他是魏國的奸細,那就太惡搞了!
這位名將一直倍受爭議。
而現在,楚延當衆問他,寧都你頭有反骨,他日反我如何?
“殺之!”寧都神色如常。
“好!好!好!”
楚延一連說了三個好!
蕭不爲、馬追、何圖、李太玄都還沒反應過來,先是寧都半句話,只有謂語和指代詞,缺了主語,所以
是誰殺誰?寧都殺門主還是門主殺楚延?
然後是楚延,誰好?誰做得好?他是贊對方?他是贊成寧都?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拿下伊犁,你就在那裡做一個分堂堂主!”
“好!”
寧都就這樣走了,卻帶走了衆人牽掛的心。他的背影碩長,挺拔。
“不爲,陪我走走。”
“是。”
多年後,蕭不爲看着《麥田裡的守望者》和《海子詩集》。
時常會想起那冬日夕陽下獨自走在街頭的少年,想起了布達拉宮長髮飄起的白衣女子。洛登!拉澤!還有屬於彼此的溫馨與關懷!努力的堅持就怕錯過,就怕遙遠的一天自己忘卻那些已經逝去的日子。
只是想起,蕭不爲的心會微微疼痛。
“我本想讓你去的!”楚延迎着獵獵山風。
“我知道!”蕭不爲面無表情。
“既然這樣,你就回南方吧,拿下兩廣!”
“拿下兩廣?”蕭不爲詫異。
他們在桂省敗北,所以才轉戰西北,拉開了北征的序幕!當初連一個小小的二洲都沒有管好,現在卻企圖拿下兩廣!
“要變天了!”楚延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回去過年吧!”楚延往山下走,聲音幽幽的傳回來。
幾千米了,依然無法觸摸那片蔚藍!
有那麼一瞬:熟悉幻化爲陌生,而自己卻不知爲何在這裡?
後來,楚延告訴師傅:
那日,在布達拉宮上看到那夕陽中的神聖的佛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