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篤說了一段讓他震驚的話。
“衆神之戰後，山河社稷圖一分爲八，這份是我的。”廉篤像是說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什麼？”楚延忙不迭往後退了幾步。“那我怎麼進來了？之前的劍光是怎麼回事？”
“首先，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圖我已經無力控制了。”廉篤生怕自己記不住，認真的一條一條來解釋。“至於剛纔的劍光，那是我此生的劍氣所化，還好你不僅一一破了，還吸收了！”
廉篤突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走了兩步，然後指着剛纔坐過那塊大石頭。“你試試模擬那些劍氣，看看你領悟了多少？”
聞言，楚延望向那塊石頭，腦海裡回憶起那些煌煌如熾的劍光，雙目如炬，突然冒出了幾道有幾分神似的劍光，一齊向石頭涌去。
“好啊好啊！劍氣凝鍊，已有小成，有我當年一成火候！”廉篤拍掌讚道。
一成？那你當年有多強？
“先生，難道要我以後改用劍麼？”楚延納悶問道。
好不容易學會了用刀，手裡也有一把稱手兵器，難道又要從零開始？
“那你喜歡用刀還是劍？”廉篤問。
“這……這個？”楚延不好答，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只想好好修煉，後來又想救師傅的事情。
“刀劍齊用不就好了！你的劍，”廉篤走到他面前，指了指他的心。“……在這裡！”
我劍在心？楚延低頭看了看自己心臟位置。
刀劍齊用的話，其實自己的左手也足夠靈活，楚延想象一下自己左手拿劍右手拿刀的樣子，也不錯！
“先生，你是不是被困在圖裡了？”楚延好奇。
“讓我想想，我是怎麼進來的？”廉篤敲了敲自己腦袋，認真想了一下。“我好像記得一點了，當年衆神之戰，我命數將至，所以躲了進來以求一時的安穩。”
“衆神之戰？”楚延刨根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那個層面自己接觸不到，但是瞭解一下，以後或許有用。
“衆神之戰啊？”這一次廉篤想了很久，好像在一年一年的往回翻自己的記憶一樣。“就是一幫強者像小孩子一樣打架了！當年修真之風盛行，恰恰以爲修者過多，這一塊由盤古大神開闢出來的星球日益枯竭，資源嚴重不足！”
“那個時候魔界有位魔尊，好像是叫什麼無崖的，企圖佈置吸靈陣把整座星球的能量都吸收，化爲己用，以求永生！這一舉動當然人神共憤，如果他成功了，那麼整座星球的生靈將不復存在，只剩他一人了！”
“那一次三界大亂，展開了空
前的大戰，天地昏暗，日月無光，無數強者隕落了！在我也即將灰飛煙滅的時候，分出了萬分之一的神識和魂魄躲進了這山河社稷圖殘圖裡面，得以倖存！想不到一晃就是萬年，滄海桑田。”
“萬年前？”楚延捕捉到了什麼信息，突然想了起來，問道。“先生知不知道帝君？”
他們，這些強者，應該是同個時代的人吧！
“帝君麼？”廉篤認真想了想。“我沒聽說過。”
“君侯呢？”楚延不死心。
“叛徒！”廉篤吐了口唾液。“原來他早就投靠了魔界，當年衆神之戰他突然倒戈相向，我有幾個好友被他偷襲了……對了，你認識他？”
“不認識不認識！”楚延急口道。“只是聽人提起過。”
以後打聽他的時候要小心點了，或者要不就吞了那把寶劍吧！強者的東西，反正是好東西，或者他也早就隕落了！等等，如果師傅想用這把劍陰這個所謂的君侯一把呢？自己就被陰了！強者的東西，能陰死人……一瞬間楚延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他只是和老師下過幾盤棋，不能說了解他啊！
“先生，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必掛懷！”楚延勸他道。
就怕他不冷靜啊！
“嗯嗯！”廉篤點了點頭。“也許是我太寂寞了，所以總是放不下！”
“先生，我怎麼出去？你看我也不是圖中人，你是山河社稷圖的主人……”楚延小心翼翼的問道。
希望這位前輩呆了萬年之後不要太激動。
“別急着出去，圖中一年，圖外方一日。”廉篤開導道，看上去比楚延還淡定。
“什麼？你呆了三百六十多萬年？”楚延震驚，他實在沒法淡定了。
“如果是你呢？被困在了裡面，出不去，死不了……”廉篤一陣惆悵。
“也許我也能待下去吧，永無休止的待下去！”楚延雙手捂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漫漫人生，總有一些東西支撐着自己，活下去！心底裡那抹信念，那自己想要守住的東西。
“嗯！我早就看出你心性堅韌了，進來之後，你七七四十九天不眠不休，揮刀十萬九千七下！”廉篤道。
“是嗎？跟先生相比不足一提吧！對了，先生當年是什麼境界？大羅金仙？”
就楚延修煉的《九轉曜月訣》而論，一轉入氣，二轉煉氣，三轉築基，四轉金丹，五轉元嬰，六轉化神，七轉天仙，八轉真仙，九轉金仙。所以就他所知最厲害的境界應該是金仙期了。
典籍記載，道教神仙的最高境界，道教《鍾呂傳道集》一書中談到“仙有五等”：“法有三成者，小成、中成、大成之不同
也。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之不等，皆是仙也，但全真道認爲此五種仙還是有慾望及會輪迴，需要修到大羅金仙才能達到清靜無爲，因爲此五種仙人還會娶妻生子而大羅金仙不會有慾望了。
求道者的最高追求是升至道教三十六天最高的大羅天。這就是大羅金仙的由來。
道教神仙的最高等級，可進入道教三十六天中最高的的大羅天界。道教三十六天最高一層，稱大羅天。乃最高最廣之天也。
問世間誰人無憂，唯神仙逍遙無憂。大羅金仙居於大羅天，不老不死永生不滅，仙境極樂無所憂愁。紅塵凡人居於地界，順生應死繁衍不息，得失苦樂情慾交熾。對仙人而言，世間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在時間長河中不過過眼雲煙，只有飛昇紫府位列仙班，纔是永恆的追求。
“是元仙！”廉篤道。
“元仙？”楚延想了想。“明·鄺露《赤雅》卷下：‘荼首，出羈縻州，似鹿而兩頭，食香草。其行如飛……亦有五、六頭者，是名元仙，敬之終吉，射之悔亡。’”
“盡信書不如無書！”廉篤同樣引經據典翻出名言反駁。
“是我想的不周！”楚延行禮。“請先生賜教。”
“元仙一詞誕生之時，還沒有什麼《赤雅》吧！”廉篤道。“你可知天仙、真仙、金仙？”
“知道。”
“那便得了，元仙在金仙之上！至於道教的記載，那也只是以井窺天罷了！畢竟衆神之戰，強者，元仙層次離他們太過遙遠！”
這些楚延能想明白，但是讓對方說出來更好！
“那元仙之上還有沒有境界？”楚延問。
“自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真一途本是無止境的！”廉篤道。“元仙之上，便是創世神的層次了！比如女媧盤古等遠古大神。”
“那他們也參加衆神之戰了嗎？”
“沒有，他們根本不屑！那個層次已經能自闢空間了，例如這個星球就是盤古大神所造！遠古大神其實也成了傳說，我們那個時候總是聽說聽說，沒有真正見到過。”
“難道說那個層次能永生嗎？”楚延問。“還有元仙強者呢？”
“元仙只有十萬壽元！”廉篤道。“所以當年無崖才迫不及待要煉化星球！至於那個層次，我們都沒有觸摸到過，一知半解。只是說他們已經凌駕天道之上了！”
凌駕天道之上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修者逆天行事，真能勝天嗎？元仙也只堪堪十萬壽元，而天道永恆！如果真能凌駕天道之上……
楚延突感心潮澎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