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條視頻,忍不住就想說幾句。
雖然前幾天說了幾句類似的意思,章節立刻就被屏蔽了,還是有點忍不住。
總覺得有些事情現在走偏了。
那條視頻的拍攝地應該是在一個村子的村口。一個男青年還有兩個女士,全程佩帶口罩,手裡拎着蔬菜,從外面買菜返回。
畫外音就是一個嗓門很粗,喉嚨很大,充滿鄉音的一個幹部聲音。聲音裡從頭到尾只是訓斥,責罵,態度非常惡劣。而小青年的態度非常好,小聲解釋家裡實在是沒吃的了,沒辦法出去買了點菜。
而他旁邊的女伴顯然很害怕,一直在說對不起,說實在是家裡沒東西吃了。
從鏡頭視角來看,視頻拍攝者位置顯然是站在工作者的位置,應該是所謂卡點工作人員。
就在我奇怪人家態度那麼好,還爲什麼不依不饒的時候,最後一秒視頻鏡頭轉到了之前一直罵罵咧咧的幹部身上,鏡頭就那麼一晃也能清楚看到,兀自罵罵咧咧的那個肥頭大耳的幹部,臉上連口罩都沒有。
不是臉上掛着口罩沒戴,而是臉上根本就沒有口罩存在,難怪能發出這麼嘹亮的罵人音浪。聽口音應該是在中原某地,有着很明顯的“恁啥咧……”
這種情況就算人家出去買菜不對,回來你們給人家量體溫,或者安排隔離都行。
只要按照政策來都可以,沒啥好說的。
問題是人家態度那麼服從,罵罵咧咧有意思嗎?
最重要的的是拍攝者你拿着手機對着人家拍什麼呢?
手機,又不是執法記錄儀,更不是日常就掛在他腦門上的行走記錄儀。
憑什麼跟個攝影師一樣舉着對人家拍?
已經看到很多了,有些所謂抵制XX的羣衆最終被治安處理,很多就是因爲有人拿着手機對着人家拍攝造成的。
某些穿着雜亂,來歷可疑的人士就算在當前有點權限可以阻攔人家回家,但是有什麼權利對着人家一頓亂拍呢?
這事要是換我頭上,我大概也要問對方,拍什麼拍?
有事說事不行?憑什麼對着我臉拍我?問出這個問題我覺得不奇怪。
如果說了對方還拍,而且言語上互相不爽,一氣之下扒拉一下對方手機也不是沒可能。
然後,毫無疑問這種行爲算是暴力XX。應該就要拘留十日,接受教育了。
大風大浪時也沒在裡面過過夜,很可能爲了這種事就進去。
除非沒有脾氣,有脾氣也死死壓制,面對這種明顯惡意的舉動忍氣吞聲。否則很容易把事情升級,最終自己吃虧。
所以我到現在都沒出去過,原本就待得住,外加避免遭遇到什麼糟心的事情。
檢查了一下家裡庫存,蔬菜還能堅持一個禮拜(不包括綠葉菜,還最後剩一點菠菜還有黃芽菜),這要拜託梅芳春節前的囤積。其他家裡一樣不缺,香菸還有三條,也是年前就買好了。
而且以目前形勢來看,真發生什麼了,不要指望有人會站出來說公道話。
我注意到那種視頻裡通常都有大羣看客叫好。還會有很多人表示處罰太輕,十天太短。最好把他們送去武漢,多數評論都是最好判個十年八年……
同樣這些人,碰上哪個國家爲了自保停航或者關閉簽證,去譴責人家擴散恐慌情緒的也是他們……
唱讚歌的太多了,而且看起來還都像是活人,不是那種所謂水軍殭屍,機器腳本評論。
就是不知道事情輪到他們自己頭上會是什麼樣子。
那些人就都是壞人?
人是情緒化動物,難免有個情緒。
我都能寫將近200萬字的小說了,能說不懂事?
碰上有事沒事拿手機拍我的,我也保不住要和他們撕。
不知道大家看過這部電影《浪潮》沒有?如果沒看過,建議大家去看看。看看處在某種情緒下,只需要短短几天,人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一串排比句,是關於如果我們始終不懷疑、習慣於匍匐……必然會出現什麼什麼的,這裡還是不打出來了。
有些人大概原來的精力放在跳廣場舞上的。現在沒的跳,就把無處宣泄的更年後精力宣泄到類似事情上,美其名曰志願者,或者XX工作者。
大概門口站一天不僅能帶回去幾個口罩,還能合情合理合法的在外晃悠,聚衆嘮嗑聊天。
順帶頤指氣使,吆五喝六過個支配癮。
事情終將過去,這一部分人應該是爲數不多在那時候會覺得遺憾的人羣。戀戀不捨……
那樣的視頻很多,有的人爭執幾句已經走了,還非要把人家拉住,逼着人家無奈之下推搡,把性質升級。
然後她們熟練分工,有人負責拍攝,有人負責報警,一邊還有幾個揪住人家不讓走的。
撕扯在一起難道不是對細菌傳播來說更危險?
當然,沒錯,這些大叔大嬸做的都對。身上發光發熱自帶光環,不用紅外線都能看到。
就是已經2020年了,還是要勸TA們善良。
上面人牛皮吹爆天,捅出天大的簍子,一個屁都不敢放。始終不管說什麼都是相信……支持…
弱勢羣體還沒怎麼樣,就在底下喊打喊殺,十足的小人模樣。
這種人大有人在,還不是個別,而是很多!
很多地方,依然民智未開!只要一有機會,某些發生過的事情還會重複發生。起碼要等到比如我這種年齡的都走差不多了大概才行。
我敢說,很多地方在對待這樣的問題上,味道已經變了,事情起了新變化!
所以,書友們還是儘量少出去,實在不行非要出去也可以裝裝孫子。
真的不想在所謂結局引起舒適的短視頻裡看到你們。
非常時期,各自保重。
……
從南州臨走的前一晚,他和老劉約了在酒店碰頭。和他們一家人吃的飯,老劉看到蒲素的兒子,立刻到前臺要了紅包,包了一個紅包。推辭了幾下,蒲素就讓梅芳收下了。正常的人情往來,不收也是失禮的舉動。
家裡人不喝酒,吃完飯他們就上樓了,讓他兩慢慢喝。
老劉是那種堅決不喝醬香型酒的人。洋酒他都上癮了,但是醬香型就是不碰。所以蒲素也沒從車裡拿酒,在餐廳裡要的本地白酒。
老劉這幾年光是和蒲素合作就掙了不少。手裡有了錢,加上有關係,不愁沒有錢滾錢的機會。蒲素這次沒事找他,就是既然來了,總要見個面。兩人聊的也很開心,然後不知怎麼就聊到之前蒲素提到過的石化那事上了。
這時老劉就拿起名片夾,找到石化的一個領導電話,打了過去,嘻嘻哈哈聊了幾句約出來吃飯什麼的,顯得很是熟悉。
蒲素知道這是他那個圈子裡的通常做法,就是當需要讓別人知道自己和某個部門或者某人認識,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打電話,用親密熟悉的言談來證明。
後來有一次在一個求職類節目上他看到,一個求職者聲稱自己來往認識的全是大咖級別的BOSS,結果主持人叫他現場打電話……毫無疑問,穿幫了。
等他電話一放,蒲素也給阿標打了電話,打通了簡單介紹一下,讓他跟老劉講幾句。然後把電話給老劉,他們在電話裡聊了一會,然後互相留了電話號碼,之後蒲素就沒介入了。
大概過了不到三個月,老劉和阿標雙雙來電話要他去廈門碰頭,原本他不想去,說是簡叔也在,於是蒲素就去了一次,還見到了當年的甜歌小娘們。
老劉嗜酒,傳說中十喝九醉。但是和蒲素在一起,蒲素沒見過他怎麼醉過。因爲和他喝,永遠喝不到能讓老劉醉酒的程度。
他起碼一斤多高度白酒的酒量。蒲素狀態再好,也就是差不多他一半的樣子。
老劉有一個特點,在哪個場合都不以主角自居,習慣於把自己縮在後面。宴席上哪怕他歲數最大也從不坐主位,永遠扮演的是一個配角的角色。
而且他原本就是辦公室出身,迎來送往這一套讓人非常舒服。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情商非常非常高。
有些人說這種事能訓練出來,其實刻意的終究成就有限。有些人怎麼練習都不行。
蒲素後來碰到過一個給某局領導開車的司機,那一套簡直和老劉差不了多少,而且語言套路更多,讓誰都如沐春風。但是終究囿於出身層次,一輩子只能是個編制外駕駛員。靠着嘴巴勾搭了一個建委裡的中年婦女,從她那裡拉了一些私活幹幹,一年也有上百萬額外收入。
前幾年清退公車,下崗之前一套黃金地段的小三室房子已經買好了。
情商比智商重要多了,有些人兩位數的乘法都算不好,卻一點都不妨礙人家做大事。有的人兌換貨幣時你隨口報了幾個數字,她在邊上聽了馬上能告訴你具體答案,告訴你和誰兌換划算,但她一直生活的也不怎麼樣。
喝到一半,老劉問要不要帶蒲素換個地方,那種意思是都懂的。老劉不好這些,主動提出這個也是因爲對蒲素頗有點了解。只不過蒲素今天沒興趣,明天就要回去了,不想搞的髒兮兮的回去和兒子待在一起。
然後兩人各自談了些生活上的事。蒲素談到自己婚姻不保,前途不樂觀。老劉也不說話,甚至聽到蒲素是爲了那種原因時,也沒表現的很奇怪。
只是在最後老劉說,起碼他這一代人,大多數人是爲了孩子湊活着。日子過長了,都是一個鳥樣。別說誰先誰後,誰先開始煩,早晚都是兩看相厭。
言下之意,就是要蒲素多想想孩子,日子怎麼過都是一回事。
老劉平時是不怎麼着家的,平時也沒聽到他老婆打電話來催他回家或者幹嗎。他說有時候自己喝完酒就不回家,去洗浴洗一把澡睡一覺,第二天直接去上班。
回家也要被嫌棄。吵醒老婆,或者一身酒氣,都是要被嫌棄的。
他這個話裡就充滿着中年人士的無奈。家庭裡除了孩子,其實啥都沒有。而孩子正值青春期也未必理解父親,定律一直就是:誰陪伴的時間多和誰親。
像老劉這樣不嫖不賭,只是喝點酒,無非就是想給家庭過上好日子。他自己除了喝點酒,衣着都是很不起眼的那種。當然,不起眼的衣服可能也不便宜,類似茉莉專賣櫃這種,純粹忽悠人傻錢多的那種國產品牌,當時賣的都不便宜,專門針對中老年男人。
這話題一聊,酒就有點喝不下去。老劉不評價蒲素,也不說孫莉。心裡其實他是清楚的,必定是要離的。蒲素到還好,離就離,孩子在現在這個社會根本不缺愛。
他在外婆家這邊,這一代人裡他是第一個有孩子的。阿嬢這一邊,只有他的兒子是阿嬢的重孫子。幾個姨娘看到他兒子都喜歡的很,一個家裡唯一的小毛頭。
包括蒲泓都喜歡的不得了,比親媽花的都多。回桑海後蒲素一樣東西都不用買,都是蒲泓從日本買的知名嬰幼兒大品牌人肉揹回來的。
所以他不認爲離婚了孩子會缺少關愛。又不像是之前電影裡表現的,孩子沒人管,或者有個後媽虐待……這種事在他這裡不可能發生。
和老劉聊聊總算是這件事有個人說說。
其實臧欣欣那邊她大概流露出一點,但是沒有細說。這事對她來說比較敏感,所以她也表現的很識相,故意作出不是很想打聽的意思。是那種你要說我就聽,你不說我就不問的姿態。
於是蒲素就乾脆不說。
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怎麼樣。之前離婚這種事終究算是人生重大挫敗。一輩子除了生老病死,少數幾件大事之一。
其實現在年輕人更不容易。蒲素當時是街道一來人通知就把事情辦了,簡單的很。一共從去開介紹信到辦酒大概也就一個星期。蒲泓接到消息後立刻飛來參加的婚禮。伴郎伴娘就是韋東和他的那個保齡球館總助的那個女孩子。
所以當後來聽說韋東離婚了,他心甚慰。於是兩人勾肩搭背,一點沒有離異人士的覺悟,在外面沆瀣一氣,墮落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