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濤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作爲衛協秘書長,他是衛協三巨頭之一,可以說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一般情況下,〖主〗席譚龍生醉心於衛術修煉,只是負責把控大方向而已,具體的事務還是由副總〖主〗席賴正義和秘書長韓雪濤來處理。
大權在握的情況下,絕大多數時間韓雪濤的生活都是很愜意的。但是今矢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因爲就在昨晚他的腦殘閨女又把妥妥的事情給辦砸了。
***那個死丫頭除了每天跟自己要錢去買高級化妝品和名貴衣服以外還知道什麼?
要不是他親生的女兒,韓雪濤真想掐死她算了!
賴正義一直在忙着協調各方各面的關係,實質上衛協內部事務基本上都是他韓雪濤在管理的。賴正義已經是扔下十奔七十的人了,爲人處事都很淡然。韓雪濤如今才五十歲左右,可以說是年富力強,他可不甘心就在第三人的位置上終老一生。
要知道總〖主〗席譚龍生纔剛剛四十歲,堪稱是數百年來驚才絕豔的天資第一人。韓雪濤比譚龍生還大十歲呢,不可能循慣例等譚龍生壽終正寢的。
這衛協總〖主〗席雖然是選舉制度,但沒有意外的話,都是衛協成員裡修爲最高的一人出任。所以衛協總〖主〗席不但是實質上的第一人,更是精神領袖。
譚龍生驚才絕豔,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是段衛神,領袖羣倫!
而後譚龍生更是潛心修煉,現在的修爲真是深不可測。韓雪濤相信自己是不可能從正途上去取代譚龍生了,但是還可以走其他的捷徑嘛。
昨晚的事情,韓雪濤本以爲是天衣無縫的,誰知道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結果不但沒能達成所願,還讓自己閨女大庭廣衆之下丟盡了顏面,變相的也就等於丟了他的臉。
好在事情還能夠用誤會來解釋,那死丫頭沒有腦殘到把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韓雪濤搔了搔自己一頭半寸長的雪白短髮,鬧心死了,回頭還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不留痕跡的把這件事給掩飾過去。
剛剛五十歲,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其實還不算老。韓雪濤是個少白頭,從小就是一頭白髮。不過他卻不像別人一樣去把頭髮染黑,反而把白髮的成了他的一個標誌,衛徒之一說起“白頭翁”來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
不過也是歪打正着,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出譚觀月那丫頭和唐家人的jiān情來!韓雪濤搔着頭髮,心裡盤算着該怎麼好好利用這個話題。
衛協現在的地位能夠跟五大家族分庭抗禮,其實暗地裡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聯邦總統藉助衛協的力量去制衡五大家族。
政府不希望看到衛協或者五大家族任何一方強大到難以掌控,當然衛協和五大家族如果聯合起來就更是政府忌諱的一種情況。政府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如果禪觀月和那個唐家人的戀情是真的,哼哼哼……
韓雪濤難看的臉sè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來,那麼譚龍生這個總〖主〗席也就當到頭了!
真希望譚觀月和那個唐家人能夠真心相愛不離不棄啊!
韓雪濤搔着頭,大把大把白huāhuā的頭皮飄下,他的心情終於愉悅了些了。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在十五分鐘之後,他將代表衛協頒發一枚三級鐵拳勳章。
到時候會在小禮堂有一個簡單的儀式,雖然簡單,但是會有聯邦〖〗央電視臺記者來進行直播採訪。由於衛術在聯邦的特殊地位,所以聯邦〖〗央臺就是衛術頻道,該頻道所有節目都是和衛術相關的內容,像頒發鐵拳勳章這種儀式會有全程直播的。
頒發三級鐵拳勳章這種小儀式其實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三級鐵拳勳章只是鐵拳勳章裡最低的一等。按照章程的話,秦守仁主任親自頒發即可。
但是韓雪濤不會因爲事情小就放過了,聚沙成塔,韓雪濤非常認可這個道理。凡是能夠在公衆面前亮相的一切代表衛協的活動,他都會參加,如果能主導就一定要主導。總之就是不遺餘力的在大衆心造成衛協由他韓雪濤比表的印象。
只是這種事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韓雪濤根本沒把它當回事,反正這種小儀式他已經主持過無數次,甚至到了無須事先準備的程度。各種流程爛熟於心,每次變化的不過是獲獎人的名字而已。
主要是他的心思一直都在被昨晚的事情牽絆着,直到現在他才收起心思,拿起桌邊上那張資料表,一邊往小禮堂走去一邊臨時簡單看一下到底那個幸運兒是誰。
咦?
是譚玉環的案?
這關鍵字一下就吸引了韓雪濤的目光。
譚玉環,那可是個人間尤物呢……
韓雪濤的眼神有點mí離了,不禁回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這尤物的那個下午。當時韓雪濤還沒有上到現在這個位,而是出任總部訓練部的部長。任秘書長的是賴正義,那個下午,是賴正義、韓雪濤等幾個主要領導考覈新一批【聖太保】的時候。
聖太保是聖衛隊的精華所在,號稱衛協最鋒利的劍!
當然這是衛協內部的秘密,外人是不知道的。
這次秘密考覈,賴正義是主考官,韓雪濤爲副手。
就是在這一次,韓雪濤第一次見到了禪玉環。
這個不化妝卻風姿綽約讓人hún牽夢繫的女孩,穿着連身的白棉布裙,裙襬剛剛到膝蓋,lù出雪白筆直的小tuǐ,純潔的就像是一片雪huā。
一下就讓三十多歲已經有點xìng功能減退的韓雪濤勃起了。
但是韓雪濤沒敢輕舉妄動,一來他知道譚玉環是譚龍生的遠房親戚,二來他發現賴正義那老貨喝茶水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韓雪濤終究沒敢把譚玉環怎麼樣,但是像譚玉環這麼水靈的女孩他上的多了,少上一個也不算什麼。後來譚玉環加入了聖太保,受賴正義直接指揮,他也就管不到了。
再後來,譚玉環不知怎麼就發瘋了似的叛離衛協,成爲了人人喊打的女sè魔殺人狂。受到衛協的追殺,最後墜落懸崖而死。
當時韓雪濤還唏噓來着,又一個漂亮妹沒讓他過手就香消玉殞了。
沒想到現在竟然又看到了這個名字,韓雪濤搖了搖頭,原來禪玉環沒死,不過現在應該是真的死了。
搖完了頭,韓雪濤才猛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是譚玉環!
怎麼可以是譚玉環?
譚玉環是早就在衛協的追殺之下死過一次的了!
雖然這件事不是整個聯邦都盡人皆知,但是在上層圈裡卻是個半公開的秘密。由於譚玉環所作所爲造成的嚴重後果,在上層圈裡有着極爲惡劣的影響。所以當衛協解決了譚玉環之後,在上層圈裡的威望也提升了不少。
可現在,一個早就該死了的人竟然又被殺死了一次!
這,這不等於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嗎?
韓雪濤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秦守仁這婊養的!
韓雪濤氣得真想跳腳罵娘,也許一般人不知道,但是媒體記者們是肯定能夠挖出來譚玉環事件來的。
到時候輿論會怎麼去評論衛協?
公民大衆會怎麼看待衛協?
上層圈會怎麼評價衛協?
衛協是怎麼做事的?
不確定殺死了你發佈什麼通知啊?
今天有一個禪玉環漏網,那明天呢?會不會還有更多的罪犯其實只是假死?
這還只是公信力上的危機,更嚴重的是,人們會不會認爲衛協是在包庇罪犯?
會不會認爲衛協是在弄虛作假?
會不會認爲其實很多衛徒興風作浪的事情都是衛協縱容甚至背地裡操控的?
衛協的威信只怕會毀於一旦啊!
而他韓雪濤無疑就處在了風頭浪尖上……
衆所周知的衛協總〖主〗席譚龍生醉心修煉,真正掌管事務的是副總〖主〗席賴正義和他秘書長韓雪濤。可現在基本上公衆場合代表衛協的就是他韓雪濤,不可能風光的時候他站出來,出了事他就縮回去吧?
但是三級鐵拳勳章已經要授出了,媒體也都等候在小禮堂了,這時候如果說取消頒發鐵拳勳章儀式,那同樣等於是在打衛協的臉。
衛協這麼大的組織,頒發鐵拳勳章都能出錯?
衛協工作人員都是幹什麼吃的?
甚至,衛協內部腐朽成什麼樣了?
人民還怎麼去敬愛這樣朝令夕改出爾反爾的衛協?
政府還如何信賴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的衛協?
韓雪濤只覺自己簡直是頭都要炸了,而這一切問題都是來自於那個腆着老母豬臉媚笑着迎上來的秦守仁!
秦守仁還不知道自己給頂頭上司帶來了怎樣的煩惱呢,諂媚的笑着迎上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大羣媒體記者們。
“秘書長,您請,您請。”秦守仁笑得如同菊huā盛開,完全沒看出來韓雪濤那臉上的微笑只是一種掩飾。
作爲頒獎者,作爲衛協三巨頭之一的秘書長,很顯然韓雪濤纔是今天的男主角。所以韓雪濤一lù面,早就等不及了的閃光燈就“咔嚓咔嚓”的響個不停,從各個角度給韓雪濤拍着特寫。
如果是在往常,韓雪濤是非常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的。那讓韓雪濤感到非常享受,就好像他已經成爲了衛協總〖主〗席一樣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真的是打心眼裡希望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不是自己。
從這裡到小禮堂的門口,只有短短的十步,韓雪濤卻感覺好像每一步都讓他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要是早有準備,也好解決。可問題是現在時間如此緊迫,馬上就要開始頒獎儀式了,這個節骨眼上,韓雪濤正想對策呢,閃光燈“咔嚓咔嚓”的閃,秦守仁等下屬不遺餘力的阿諛奉承,真是讓韓雪濤不勝其煩。
韓雪濤好想大吼一聲全他媽給老滾!
那樣的話是發泄了,爽了,可後果他又承擔不起。他是衛協秘書長,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衛協,更關係着他個人的未來。半輩辛辛苦苦戰戰兢兢積累下來的威望,其實要毀掉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的事情。
忍着滿肚的火氣,韓雪濤臉上還得掛着謙和、自信的微笑,還得是滿面春風的既然是頒獎,總不可能哭喪着臉吧?
走到了小〖主〗席臺旁,韓雪濤使勁的搔着頭皮,又是一片白huāhuā的頭皮屑飛舞。在他下首的秦守仁等人都是強忍着不打出噴嚏來,對這頂頭上司的惡嗜好真是打心眼裡憎惡,但是臉上還不得不諂媚的笑:“秘書長,現在開始嗎?”
開始稱媽逼啊!
韓雪濤按捺住心的憤怒,微笑着擺了擺手:“稍等一下。
說完韓雪濤背過身去,臉sè頓時變得鐵青鐵青的,然後按下了通訊器上的sī密通話鍵,頓時一個小型空間將他整個人籠罩了進去,這樣一來即便是身邊的人都不能聽到他說了什麼。
“呵呵呵,遊部長你好“韓雪濤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來,雖然在這種sī密模式下對方不可能看得到他的表情,但是配合着語氣他仍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相應的表情。
“是這樣,有件事得拜託你幫忙了”韓雪濤覺得自己從來說話都是理直氣壯腰桿硬的,可今天他的腰桿實在是硬不起來。
因爲這件事如果他處理不好,顯然他必然會成爲槍者,就算他不至於成爲替罪羊,也難免不被捎帶手了。何況他現在的地位,完全來源於衛協的鼎盛,如果衛協衰敗了,他這個秘書長還有誰在乎?
“是嗎好吧,那就謝謝你了!”韓雪濤yīn沉着臉掛斷了電話,總算是臉sè稍微多雲轉晴了點。
媽的!什麼事都得講交換條件!韓雪濤兩腮蠕動着,他的腮幫很大,咬牙切齒的時候就可以看到腮幫蠕動的特別厲害。
不過不管怎樣,總算是暫時避開了這次危機吧韓雪濤透了口氣,雙手按摩了下臉部,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一些。
這件事可大可小,說老實話剛纔一下把韓雪濤這老油條都給搞懵了。好在薑還是老的辣,處理這件事對於韓雪濤來說問題不大,他有這個能量。如果是給他充足的時間,事情更要簡單得多。而現在時間緊迫,他不得不求助於聯邦新聞部,也因此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讓他對秦守仁這個白癡恨之入骨……
哦不韓雪濤使勁搔着頭皮,已經冷靜下來的他想到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那個獲獎者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