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推了他一把的那傢伙就跟燙了手似的甩着手往後退去,他不敢相信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白眉鷹王怎麼就忽然死了。
人們開始鬧鬧哄哄起來,死了人並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在這裡的人誰手上沒人命?他們議論紛紛的是白眉鷹王是怎麼死的,沒有人把唐絕的冷哼跟白眉鷹王的死因放在一起聯繫。
但是獨眼龍想到了。
獨眼龍的觀察力算是一流,而且他知道的明顯比其他人要多得多。所以獨眼龍走到了唐絕的面前,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下來,這麼大的個子跪下來的時候都顯得很高大。
他已經許久沒有給人當過狗腿子了,但是在唐絕面前,他毫不猶豫的就作出了自己的選擇。而且他敢發誓,他絕對沒想過自己要最後捅唐絕刀子,因爲他知道唐絕絕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剛剛還鬧鬧哄哄的人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空曠的空間裡迴盪着獨眼龍跪下時發出的“嗵”的一聲悶響。
人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獨眼龍和唐絕,他們不敢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演變。他們不敢招惹獨眼龍,自然更不敢招惹連獨眼龍都不敢招惹的傢伙。
他們懦弱的儘量做到無聲無息退去,這樣在唐絕的身邊,就只剩下了跪着的獨眼龍,還有躺着的白眉鷹王。
“他是怎麼做到的?”袁朝年驚訝的瞪大眼睛,他至始至終都在通過監視器觀看着等活地獄裡的狀況。
白眉鷹王的驟然死亡讓他難以理解,但是獨眼龍的跪下就更讓他難以理解。或許白眉鷹王的死還可能解釋爲有突發姓疾病,可獨眼龍的臣服又該怎麼解釋?已經是撐過了三個年頭的獨眼龍,根本就沒必要屈服,他到底是爲什麼?
這唐絕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獨眼龍寧願放棄生的希望?袁朝年倒吸一口冷氣,繼續關注下去。
唐絕對獨眼龍的眼力也頗感到意外,同時也就意識到獨眼龍不可能是普通人。唐絕依然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對獨眼龍淡淡的問道:“你是誰?”
“我……我叫常凱申……”獨眼龍跪在唐絕的面前,大氣不敢出,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來歷給唐絕講了個清楚。
原來這獨眼龍常凱申原本也是個自幼習武的武者,而且已經頗有名氣。但是也和唐家一樣,當超級替身問世之後,他選擇了超級替身,放棄了錘鍊肉身。
作爲武者來說,常凱申算是成功的。他最終成爲了邦德總統的貼身保鏢。能夠保護烏托邦第一人,也算是武者的榮耀了。
他爲邦德總統出生入死好幾年,邦德對他也十分信任,事事讓他參與,但是卻沒想到一次意外讓他失寵了。
那一次是邦德總統的本尊在家裡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了洗手間裡。不但把一雙假肢給摔飛了,還把他兩條胳膊給摔脫臼了,就是這麼巧合的情況下讓烏托邦第一人變成了動彈不得的“人棍”。
在遲遲沒有總統出現的情況下,自然是作爲邦德最信任也最貼身的保鏢常凱申進入了邦德的家裡,併成功的在洗手間裡找到了因爲雙臂脫臼而躺在冰涼地板上整整十個多小時的邦德,這時候的邦德真是渾身痠痛又累又困又餓又絕望。
由於邦德從來都是以本尊出現在公衆場合,所以常凱申根本就不知道邦德的本尊會是這副尊榮。
常凱申曾經認識的邦德,是個高大威猛的壯碩男人,又儒雅又睿智,總是從容不迫,總是風度翩翩。
可是現在常凱申看到的邦德,不但不高大威猛,而且又矮又瘦還雙腿截肢!
他不但不儒雅睿智,甚至還獐頭鼠目,又猥瑣又醜陋。一雙高度近視的眼睛,因爲眼鏡不知道摔飛到了哪裡,而虛着就像老鼠。
更噁心的是他胯下那拇指尺寸大的傢伙——作爲邦德的貼身保鏢,常凱申經常姓會保護、陪伴着邦德裝扮成普通人找一夜情姓伴,每次邦德完事之後都臉上帶着滿足的紅光跟常凱申吹噓他有一杆不倒的金槍。
而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常凱申真是驚到了,甚至以爲自己認錯了人。
爲了讓自己擺脫困境,邦德不得不屈辱的告訴了常凱申自己的身份證明,常凱申確認了邦德的身份之後連忙救助了邦德,給邦德裝好了假肢,接上了脫臼的手臂,撿回了高倍眼鏡,讓邦德得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養生艙。
邦德無比感激的握着常凱申的手,作出了許多承諾,一定要給常凱申“一個想象不到的回報“。
常凱申還單純的以爲邦德真的會給他什麼回報呢,但是沒想到他走出總統府就被特工抓住了。當然不是指的他的超級替身,被抓住的直接就是他的本尊,特工潛入他的家裡,抓捕了他之後直接砸昏。
等常凱申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等活地獄裡了,一開始常凱申還沒想明白呢,但是殘酷的現實讓他很快就知道了邦德有多麼的歹毒。
“我早該想到的,他怎麼會願意讓人知道人前風光的總統,背後會是那副齪樣呢……我真傻,真的……”時隔三年多,常凱申回想起來仍然是悔恨交加,當然,更多的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就因爲我看到了他的本尊,他就要致我於死地!娘希匹!要是有一天我能出去,豁出去命不要,我也一定要還給他一個想象不到的回報!”
唐絕至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聽他訴說着,或許是這些話在心裡埋藏了太久,也或許是這些恨憋悶了太久,總之今天常凱申的精神上是真爆發了。唐絕也能夠感覺到,常凱申說的不是假話。
但凡假話無不是主線清晰細節模糊,但是常凱申的細節非常詳盡。更主要的是唐絕威壓之下,以常凱申根本無法做到在唐絕面前把假話說的這麼逼真。
“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唐絕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來。
“真的?”常凱申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面前這個年輕人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讓他生不起一絲一毫的抗拒之心。或許,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打出去也說不定。
唐絕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某個方向。
“嘶……”袁朝年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在他面前的虛擬光屏上,唐絕凌厲的目光似乎透過光屏直刺他的雙眼。
“不可能!”袁朝年失聲驚呼着,身不由己的猛然站起身來,把身後的椅子都撞倒了發出“呯”的一聲悶響。
“他怎麼可能透過光屏看到我?這這這……這不科學!”袁朝年驚慌失措了,剛剛他感覺自己真的被唐絕的目光給釘死在了那裡,可問題是唐絕又怎麼可能看得到他?
原本從虛擬光屏上去看那些在監牢裡犯人們的行爲狀態,讓袁朝年有一種神之主宰高高在上從雲端俯瞰芸芸衆生的感覺,可是現在袁朝年竟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事實上,唐絕自然不可能透過光屏看到袁朝年。他只是感覺到自己在被人盯着看而已,他下意識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雖然他的殺氣和威壓都不可能穿透過去,但是對於坐慣了辦公室的袁朝年來說,仍然是被這突發狀況嚇了一跳。
而後袁朝年就看到唐絕手中出現了一道光芒,那道光芒璀璨如煙火飛逝如流星,只是眨眼間便從上方開出了萬點光明——等活地獄的光線是很昏暗的,唐絕竟然直接打穿了上方,讓上方的光線瞬間傾瀉下來,照亮了那似乎陽光永遠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
“糟了!他要逃!”袁朝年條件反射的就伸手要去按下緊急警報,但是大手卻懸停在了那緊急警報的按鈕上方遲遲沒有按下。
袁朝年的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但終於沒有按的下去。咬了咬牙,袁朝年打開了辦公桌旁的立櫃,露出裡面珍藏的各種名酒。
選了一瓶度數最高的,袁朝年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瓶蓋,“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了半瓶,然後他臉色通紅的瞪圓了眼睛,打了個響亮的嗝,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噗通”一聲,他栽倒在地,兩眼迷離了……邦德總統和毛秘書對袁朝年都是很信任的,因爲袁朝年可以說是被邦德親手提拔上來的。既然是代替了那唐家死忠的前任保安主任,那大家都下意識的就判定了袁朝年肯定是站在總統這一方的。
可實際上他們都錯了,邦德做總統也不過剛剛五年多的時間而已,唐家卻已經雄立了數百年。邦德自以爲把唐家所有的關係網都計算在內了,要把唐家徹底踩落塵埃,他又怎知道一個綿延數百年的大家族在整個烏托邦滲透了多少方方面面呢。
邦德事實上是調查過袁朝年的,能夠查到的資料顯示袁朝年和唐家沒有任何關係,袁朝年能夠擔當保安第一小隊隊長,都是靠他自己腳踏實地升上來的。
所以邦德選擇了袁朝年,但他卻不知道很多東西是查不出來的。
事實上袁朝年不但和唐家有關係,而且是有着莫大的關係,比起明面上的前任還要更深厚。
每逢災荒之年,唐家都會收養一些孤兒。對於聰明伶俐者,賜予唐姓,可參與唐家內部管理。其他則各爲唐家打雜,爲唐門的置業努力。幾代之後,這些孤兒的後人就都已經徹底融入唐家,成爲唐家的一份子。
而袁朝年,就是這樣一批孤兒裡的一員。他雖然沒有被賜予唐姓,但是唐家培養了他,併爲他弄了新的身份,給了他一定的支持。
誠然袁朝年對唐家的歸屬感並沒有那些被賜予唐姓的孤兒深厚,可在關鍵時候替唐家做那麼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袁朝年還是肯的。
而就在袁朝年醉倒在地的同時,一衆囚犯都在仰望着上方那巨大的漏洞,就像是一張怪獸的大嘴,卻又像是通往天國的大門。
他們全都看傻了,因爲就在剛纔唐絕竟然帶着獨眼龍穿透了那上方的牆壁,那可是特殊合金構成的牆壁啊,即便是穿甲彈都轟不開!怎麼到了唐絕手裡就變成跟豆腐似的隨便雕花了?
呆傻了片刻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了,大喊一聲:“還不跑,都他媽等啥呢?”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自然都不願意坐以待斃。房間裡有的一些傢什都利用上了,甚至還搭了人梯,齊心協力的都爬了出去,然後作鳥獸散。這回大家都聰明瞭,沒一起跑,那樣目標太大,而是分頭散去。
這就等於變相給唐絕和常凱申打了掩護。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無間鐵獄可不是普通的監獄,內部宏達龐雜,就像是迷宮一樣,如果不是工作人員,就算是拿着地圖都可能迷路。常凱申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心中頗爲複雜。
作爲曾經總統身邊的人,常凱申知道的總是要比其他人多一點。但是他卻感覺這次賭對了,唐絕一定能夠出去。
他被唐絕提了胳膊一路飛衝,常凱申根本無法向前看,那強勁的風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常凱申開過敞篷車,即便他是名出色的武者,但是當車速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同樣無法睜眼視物。
可是唐絕終究是人,而且是本尊,以人的血肉之軀,真的能夠比車速還快嗎?常凱申心中狂跳着,實在是太刺激了。
從唐絕前進得尤如行雲流水來看,唐絕絕不是像沒頭蒼蠅那樣亂撞,而是有目的有方向的前進着。
他是怎麼知道路的?常凱申心想,他心裡唐絕就更是個謎一樣的男子了。只是他不知道唐絕其實也不認識路,只不過是因爲別人進來都是昏迷着進來的,唐絕一直都是裝暈,一路上的路線都記得清清楚楚。
也不需要睜開眼,唐絕就閉着眼憑藉感覺和記憶飛速前進着,有什麼擋在前面的,只管寒星匕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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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路勢不可擋快速絕倫的衝出了號稱從來沒有人能夠活着出去的無間鐵獄。
“先生,還有幾個月就要到下一次競選新總統的時候了。您現在的空閒時間應該多用來做一些在公衆面前樹立完好形象的事情,比如去一下敬老院或者孤兒院送愛心,又比如到工廠裡面去獻溫暖什麼的,至少——”毛秘書無奈的攤開雙手:“至少您不該到這種地方太過於頻繁了,萬一被人認出您來可就太糟糕了……”
他和邦德總統現在正站在須彌市的“香水有毒”酒吧門前的巷子裡,即便是取了個佛教味很濃重的名字,城市依舊是城市,所以必然少不了這種地方。
香水有毒是個赫赫有名的酒吧,一切在於它所提供的一夜情平臺過於完美,而且很安全。據說這裡和警方有牢靠的關係,所以每次掃黃這裡都是安然無恙。
邦德總統喜歡泡酒吧,喜歡一夜情。毛秘書不止一次勸過他到一些偏僻地方的酒吧,或者至少去一些人比較少的酒吧,那樣雖然不能保證不出事,但至少被人認出來的機率要小一些。
但是邦德卻堅持要去有名的酒吧,而且人越多越好。事實上他是想要享受的,偏僻地方的酒吧往往很小或者檔次較低,人少的酒吧就代表了女人也會少。酒吧檔次低也就罷了,沒有新鮮的女人,泡吧又有什麼樂趣?
“放心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會被認出來的。再說唐家已經被我按倒了,還有誰能夠對我連任總統造成威脅?”邦德總統撩了撩額前的長劉海,他平時都是把頭髮整整齊齊的向後梳成背頭,但是現在他的頭髮放下來了,吹得很蓬鬆,並且用一次姓染髮劑把頭髮染成了黑色。
他又戴上了黑色的假瞳孔,這樣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很白的黃種人。雖然仍然會被熟悉的人看出來,但是在酒吧的昏暗燈光下就未必了,酒吧裡的環境豈不就是天然的掩護?
由於超級替身的唯一姓,所以邦德總統也不例外的只有這一個超級替身。可色膽包天的他,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他現在縱情聲色,就是要拼命的去彌補超級替身問世之前他的那些遺憾。
毛秘書嘆了口氣,只好又拿了副眼鏡給邦德戴上,對邦德道:“那你得保證不和人打架才行。”
邦德有着劣跡斑斑的“前科”,他在酒吧裡瘋狂的喝酒、吸毒——其實那並不會讓他真的喝醉,吸毒也不會傷身,只是讓本尊能夠享受到墮落的感覺而已。並且他還會和人打架,比如在酒吧裡跳舞的時候被人踩了腳,或者是別人路過時不小心把酒灑到他身上一點,又或者有人跟他搶同一個小妞,那都會讓他暴怒的揮舞拳頭。
先前有常凱申,現在有毛秘書,邦德自然從不會吃虧。但是事後解決警方那邊總是比較麻煩,雖然邦德有這個權力,但他更怕事情傳出去。
“好吧好吧,我保證不打架。”邦德回答的很快,但是從態度上看來確實很隨意,這樣的保證也不知道有幾分可靠。
毛秘書不禁嘆了口氣,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畢竟邦德才是“老闆”,他說的再多些掃了老闆的興,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
邦德在毛秘書的陪同下興沖沖的快步走進了酒吧大門,夜色的隱蔽下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
按照毛秘書的想法,自然是要進包間的。但是邦德絕對不肯,因爲進包間就只有從酒吧裡去找小姐了,但是邦德想要的是一夜情的對象,也就是良家婦女又或者少女。
選了個能夠讓視線兼顧大部分方向的位子,邦德坐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散發着猥瑣色情的目光,不停的四處搜索着目標。
很快邦德就看到了一個滿意的女人,那是個穿得很保守的女人,三十歲左右正是女人最美麗動人的時候。她的身材很豐滿,即便包裹得很嚴實也遮掩不住那曼妙的曲線。
還有,她看起來很寂寞。
於是邦德拍了拍毛秘書的肩頭,毛秘書委屈的起身過去了。
沒錯,毛秘書乾的事情還包括了“拉皮條”……邦德總統纔不會自己主動出擊呢,一般這種事都是交給口齒伶俐能言善辯的毛秘書,然後毛秘書把女人領過來,大家一起喝酒,把女人喝麻了的時候,毛秘書還要協助邦德把女人帶到外面開房。
開房的證件問題自然是由毛秘書來搞定,邦德只等着進去跟女人上牀。善後問題同樣是交給毛秘書……這樣的情況下,邦德事實上做的事情只是和毛秘書一起把女人灌醉,還有插入而已。
這讓毛秘書感覺很委屈,爲什麼都是他來做,唯獨上牀不是?但是他既然做人家的秘書,就要有做秘書的覺悟,所以毛秘書淚流滿面的去了。
結果自然是成功了,邦德對今天的女人非常滿意,原本灌醉女人他都是做副手的,今天他主打了。
所以邦德就把副窗口屏蔽了——當本尊在養生艙裡的時候,正常情況下,雙眼能看到的窗口雖然是身臨其境,但是在側目會有佔據了大概六分之一的小窗口作爲副窗口來關注本尊身邊的一切。
這是爲了避免本尊在養生艙裡的時候,如果家裡進來了小偷,或者是綁匪,有或者家裡失火了等等突發事件,能夠及時關注到而採取相應的措施。
邦德對這個女人太滿意了,他的本尊又藏在總統府裡,應該不會有事,所以他就屏蔽了副窗口。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也不知道,除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被丟進了無間鐵獄,所以不會有問題的。
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總統府正有兩個人影在潛入着。
夜幕下的烏托邦合衆國總統府就像是一頭匍匐在那裡的雄獅,隱藏在黑暗之中,彷彿隨時可能對放鬆警惕的獵物發出最猛烈的撲擊。
總統府的保衛力量十分完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只是最簡單的形容而已,【整體式天網防禦系統】即便是隻蒼蠅想飛進去都難。
當然這只是針對外部人而言,對於曾經是總統貼身保鏢的常凱申來說,那就實在是如入無人之境了。
這個要得益於上京人對無間鐵獄的絕對信賴,正是因爲認定了常凱申進入無間鐵獄之後就再也沒機會出來,所以總統府的防禦系統並沒有進行全部更新。
全部更新一次系統耗費不小,在總統看來不值得而且也沒必要,他不認爲常凱申還能活着走出來,他已經給無間鐵獄打過招呼了。
常凱申還真以爲自己能夠再撐一年就活下來呢,事實上如果沒有唐絕的出現,就算常凱申能撐過這一年也只會被秘密處理掉而已。難道還真擔心會有哪個罪犯投訴無間鐵獄不按套路出牌嗎?別忘了,無間鐵獄可是從來沒有人能活着走出來的。
於是常凱申引導着唐絕很快就穿過了原本該是銅牆鐵壁般的總統府天網防禦系統,甚至還熟門熟路的進入了邦德總統那號稱“禁地”的小黑屋。
上京星系有着許多出色的殺手組織,由於有超級替身做替死鬼,不必擔心自己真的會死,所以殺手這個行業也頗爲興盛。不是沒有哪個殺手組織想要暗殺總統,可是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
即便能夠闖入總統府,但是他們很快也會發現真正的難點在於從數以千計的小黑屋裡找到屬於總統的那一間。
由於整個總統府的所有職員全都是使用超級替身的,所以他們的宿舍如同蜂巢一般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每間宿舍都是包括了臥室、洗手間、飯廳等基本設施的讀力式套房,臥室裡除了牀鋪以外就是養生艙,洗手間和飯廳解決了所有吃喝拉撒問題,而每到進餐時間就會有固定的職員把營養餐按照順序分別送到每個套房的飯廳窗口,如此一來每個人的本尊都可以足不出戶,只由超級替身去出面做事。
對於這種宿舍,內部人員都稱之爲小黑屋。小黑屋內部設施條件是一視同仁的,總統也不例外。當然,對於本尊而言,其實什麼待遇都無所謂了,因爲他們的超級替身在替他們享受着,那些美妙的感官都會通過超級替身傳達到他們自身,在精神上的滿足是無法想像的。
曾經常凱申也有過一間屬於他的小黑屋,和其他同事一起把邦德總統的小黑屋圍在中間,當然外人是分辨不出這些小黑屋的差別的。
除了挨個小黑屋查看以外,外人很難知道邦德總統是住在哪一間小黑屋。在這上千小黑屋裡盲目的尋找總統,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就算是湊巧被殺手闖入了總統的小黑屋,他們也不可能認得出來這就是總統。外人對總統這合衆國第一人有着各種想象,但是沒有人會想到總統是個下肢截肢的窮矮齪。
常凱申帶着唐絕來到了總統的小黑屋,對於總統小黑屋的密碼,長期貼身保護他的常凱申很容易就猜到了,在第三遍時就正確輸入,輕而易舉的安全打開了總統小黑屋而沒有驚擾到天網系統。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時候偉大的總統先生應該正在和哪個火辣靚妹進行着體液交換,哼哼,他以前就常這麼幹,但是每一次出面去和美女打招呼的都是我……”常凱申提起這事兒就一肚子牢搔,然後輕車熟路的引領着唐絕來到了臥室,打開了養生艙。
這也是唐絕頭一次看到養生艙裡的狀況,邦德使用的養生艙是白金豪華版,裡面的自動調節式座椅十分鬆軟舒適,而且會不定時自動調節角度以防人長期一個姿勢而疲勞。
邦德赤裸乾癟的身體躺在裡面,泡着最貴的營養液,只有半截身體的他看起來很……滑稽,在營養液裡一飄一飄的。
他露出在營養液之外的頭部剃得光禿禿的,集成了許多電子針的傳感頭盔戴在頭上,每根電子針都刺在頭部皮膚上,通過電波聯繫着邦德的精神意志。
此刻的邦德果然是屏蔽了副窗口的,因爲養生艙被打開他竟然不知道。
常凱申對這種高科技顯然比唐絕要在行的多,他隨手在養生艙上緣的窗口點按了幾下,窗口上便顯示出了此刻總統先生的第一視角。
那是一張女人妖豔的臉,此刻這張臉似乎因爲極度的興奮而扭曲變形,她緊緊閉着雙眼,鼻翼幅度極大的扇動着,嘴巴張大發出驚天動地的叫牀聲。
而她的身上顯然是一絲不掛的,她的身體在劇烈的上下起伏,她的一雙玉手捧着自己的雙乳忘情的揉搓着,從視角上看很顯然此刻她是在總統的上面……常凱申狠狠的盯了兩眼,對於在無間鐵獄裡關了三年多的他來說,實在是太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已經饞的飢不擇食,更何況這女人的條件看起來相當不錯。不過常凱申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處境,他好不容易抽回了雙眼,對唐絕做出了請示。
唐絕點了點頭,然後常凱申以一種我爽不到你也別想爽的心態果斷摘掉了邦德的傳感頭盔。
“咳咳……”邦德被強制姓的從超級替身裡抽回了精神,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正爽着的他像窒息的人一樣劇烈咳嗽了幾聲,上半個身子劇烈的痙攣起來,而後……讓唐絕和常凱申完全沒有意想到的是,邦德那泡在營養液裡直愣愣豎起來差不多有拇指粗長的陰莖竟然使勁收縮了兩下,一股乳白色不明液體從水下飄了起來。
“真噁心!艹!”常凱申忍不住臭罵了幾句,單手一用力就將邦德水淋淋的身子提了出來。
“什麼……咳咳……什麼人……”邦德嗆了口水,一邊咳嗽着一邊驚恐的質問。
唐絕在他身上隨手一戳,頓時邦德臉上現出痛苦、畏懼神色,他渾身劇烈顫抖着,連蒼白的皮膚都在泛紅好像被煮了的螃蟹。
他的鼻孔裡開始往外流鼻血,或者用“噴”來形容更恰當一些。那鼻血就跟泉水似的往外涌,把邦德給嚇得一張嘴就喝進去一口他自己的血,更是說不出話來。
常凱申不禁對唐絕愈加敬畏,上京星系的武術其實就是地球上武術的源頭,他自然看得出唐絕的點穴之術既詭異又犀利,絕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待邦德滿臉惶恐哀求的時候,唐絕才解開穴道,邦德壓低了聲音咳嗽着,把嘴裡的血吐出來。卻不敢大聲以免驚動到了外面的人或者天網,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他的生命已經掌握在別人手中了。
畢竟是當過幾年總統的人,邦德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先狠狠的盯了一眼常凱申,然後才擺出恭敬畏縮的神態對唐絕問道:“請問有什麼我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艹!你不問問老子在裡面吃了多少苦!就他媽因爲你,老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常凱申自然不可能真殺了邦德,他只是氣憤邦德在害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現在居然還可以無視他。
但是邦德根本就沒理他,邦德善於察言觀色,早就看了出來這裡說了算的是唐絕,所以根本就不和常凱申互動。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唐絕笑了笑,但是卻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邦德嚇得魂不附體。唐絕不笑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冷酷而已,殺氣都是內斂的,這一笑反而愈加顯得他的殺氣如同出鞘之劍般鋒芒四射。
“帶我們去總控制室。”唐絕說。
“是……”邦德渾身哆嗦着,他的小指蜷縮着抽搐了下,小指上戴着的戒指被觸動了什麼發出一下暗色的閃爍。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要不然等着你的除了死以外,還有把你的所有身份證明連帶着赤裸裸的你直接丟在首都廣場上,並且是選早上升旗的時候!”常凱申惡狠狠的威脅着,首都廣場的早上升旗儀式每天都會有數以千計的外地遊客來觀禮,是首都須彌市的一大盛景。
被常凱申這麼一說,邦德的臉色就更蒼白了。很顯然後者比死更讓他感到恐懼。
而同時在另外一邊,正在邦德那強壯的身軀上扭着靈動的腰肢跳着“騎馬舞”的女人忽然感覺到胯下的男人好像有點不對,就在剛纔這個強壯的男人還一雙大手掐着她的腰肢,下身用力向上聳動着,可是瞬間就好像男人失去了力量一樣癱軟了,連那剛剛還硬如鋼槍的傢伙都瞬間軟成了橡皮泥。
女人沒有想到什麼不吉利的方面去,她不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一般這種情況下就是表示本尊切斷了跟超級替身的連接。這種事很常見,比如本尊要出來撒尿或者吃飯,都會暫時切斷超級替身的聯繫,在切斷之前會把超級替身妥善的先安排下,比如伏在桌子上做睡覺狀,又比如靠在椅子上做思考狀。
但是像現在這樣在做愛中切斷聯繫的還是頭一次見,女人第一反應就是怒氣沖天的拔出身體,一腳把男人踹下了闖去,怒罵道:“搞什麼鬼嘛!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
總統摔落到地上的聲響驚到了門外把風的毛秘書,毛秘書對總統的安危是第一要緊的事情,這時候顧不得總統的隱私權直接撞開了門,一眼便看到了歇斯底里的赤裸女人和牀下躺着一動不動的總統先生。
“怎麼回事?”毛秘書吃驚而又焦急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夥計是憋不住尿了還是怎麼的!太不負責任了!”正是緊要關頭的女人氣咻咻的罵着,而後向毛秘書拋媚眼:“怎麼樣年輕人?要不我們繼續?”
毛秘書眼中閃過一絲謹慎,他立刻想到了最壞的方向,卻並沒有亂了方寸。
曾經最瞭解總統的是常凱申,而現在最瞭解總統的莫過於毛秘書了。如果說憋不住尿什麼的這種事在別人的身上還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在邦德身上那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天知道邦德總統有多麼需要姓,他在任何事上都沒有對姓的專注姓高。
總統出事了!
這是毛秘書的第一個想法,緊跟着他就收到了來自於總統的訊息。
“噼裡啪啦”的腳步聲急促而有序,這是守衛着【六道輪迴】的士兵在緊急出擊。“六道輪迴”,是總控制室的綽號。
六道者,分別爲天道、人間道、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道。六道輪迴是描述其情狀,去來往復,猶如車輪的迴旋,在這六道中周而復始,無有不遍,故名六道輪迴,世間衆生無不在輪迴之中。
這總控制室裡控制着整個烏托邦合衆國所有人的超級替身,上到總統下到民工都沒有例外,以六道輪迴來形容倒是別有貼切之意。
六道輪迴是烏托邦合衆國最高機密之所在,守衛在六道輪迴的士兵莫不是烏托邦最傑出的戰士,因爲這裡的特殊作用而成爲重中之重,如果不是唐絕手裡握着邦德總統身邊還跟着身爲總統前貼身保鏢的常凱申,唐絕也不會這麼順利的來到六道輪迴。
但是進入六道輪迴的大門開始,順利就此終結了,因爲常凱申也不瞭解六道輪迴裡的安保力量如何佈置。而邦德就不知道是真不瞭解還是假不瞭解了,反正唐絕剛剛進去就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
“我,我真的不知道……”邦德看到唐絕冰冷如刀的目光掃過來,渾身哆嗦着爲自己辯解,然後也沒忘了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我說,很快就會有大批士兵殺出來,凡是擅自闖入六道輪迴者,都是會被格殺勿論的。現在我們退出去還來得及,只要您把我放回去,我保證您可以安安全全的離開上京星系,不管您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您,錢您想要多少有多少。請您放心,我身爲總統向來是一言九鼎,這個你可以問常凱申,我既然答應了您就絕不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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