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星學院,目前已經是和之前的確不一樣了。
學校內的情況不必多提,這段時間,也是高校與高校之間比賽極多的日子。
比如之前的全國辯論大賽,持續了兩個多月,最後由南星學院楚哲他們,直接擊潰北大,拿下冠軍。
而除了這個比賽,自然也有其餘的比賽,籃球聯賽、足球聯賽這些,早就是轟轟烈烈開始舉行,不過南星學院還沒開設體院,足球和籃球這些項目,自然也就無法參加。
能參加的都是目前已經有了的專業,比如說文學比賽就包括行令、對聯、猜謎等等,而英語學院,則是英語朗誦演講比賽,再如計算機學院,簡單一點的就是編程比賽,厲害的一點是現場黑客攻防。
其中,關注度較高的,是音樂比賽。
這個高校音樂聯賽,相當於一年一度,和全國辯論聯賽一樣,先是各個省的高校進行比賽,勝出的學生,再和學校所屬區的其餘省份高校進行比賽,最後再決出優勝者,進入北.京參加決賽。
南星學院所在的是嶽州,而嶽州屬於湖南省,湖南省屬於華中區,華中區的比賽,則是包括湖南、湖北、河南三個省的高校。
湖南,長沙。
南星學院的幾個學生,都是穿着很正式,在臺後極爲緊張。
“沒必要緊張,就當平時練習的好了。”
“對,李斯特老師教我們練琴,最爲重要的就是隻關注琴,其餘的不用關注,之前不也是在商場裡練過嗎?”
另外一個學生開口說道。
“說是這麼說,但這次比賽的確很重要,如果能贏就能進入華中區的決賽了,而且這一次比賽,整個湖南省的音樂學院種子選手都來了。”
“蔡亮,你別緊張,彈鋼琴就數你最厲害,其餘高校的學生厲害,但我們也不差,之前報名的時候,誰能想到我們能夠一路進入選拔決賽?”
另外一個學生說道。
“就我們幾個進入到選拔決賽,說明我們的實力在,只要發揮好就行。”
蔡亮三人在聊着,而不遠處,另外幾個學生也是走了過來。
他們打量了一下蔡亮等人,其中一人問道:“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南星學院。”
“南星?”
其中一人笑了起來:“南星學院的名聲倒是挺響亮的,不過可惜還是四等大學,也不知道你們學到什麼東西了沒有,等下上臺的時候可別丟臉。”
史文冷冷回道:“你們又是哪個學校的?”
“聖米迦樂學院,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
史文和蔡亮等人的臉色都是變了一下,這個學校很有名,而且不是一般的有名!
之前教育部放出來的學校榜單裡面,聖米迦樂學院在音樂領域的排行榜上,位居第十一!
這個排行榜,收錄的是從三等大學開始,到重點大學的榜單,不看學校名聲,而是隻看學校的綜合實力,也就是說,聖米迦樂學院在音樂領域,甚至將國內的一些重點公立大學,也給壓到了下面。
這一所專門的音樂學院,是屬於中外合資出辦,屬於貴族式學校,一個學期的學費不菲,但裡面的老師水準也是極高,從裡面出來的學生,所學樂器絕對是相當於點了專精技能。
而且,聖米迦樂學院在整個湖南省,那也是排在第一,音樂專業的第一,就連湖師大的音樂學院,都不是它的對手。
由此可見,這一所學校到底有多牛逼。
“那看起來,你們是聽過我學校的名字了。”對方笑了一下,“我叫詩子瑜,記住我的名字,因爲會在等下的比賽中,我將會徹底碾壓你們。”
話語云淡風輕,但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大自信。
蔡亮開口:“我們南星學院,不會比你們差。”
“哈哈,是嗎?希望等下你輸得很慘的時候,還能夠再有勇氣說出這種話。”
說完之後,詩子瑜和其餘學生也是轉身離開,只不過臉上的那種嘲諷笑容,深深地印在蔡亮心裡。
蔡亮看着他的背影,反而是不緊張了。
“詩子瑜,這個人很狂。”
史文搖了搖頭:“說不定他眼高手低。”
“不。”蔡亮搖了搖頭,“他有實力,沒有實力的人不會有這種自信,就是不知道他的實力會強到哪種地步。”
“沒事,這一次比賽,只要進入前五,我們就能拿到華中區的決賽名額。”
“這不夠。”蔡亮眼神堅定,“我要擊敗他,我要證明南星學院不比聖米迦樂學院差!”
整個比賽場地的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這一年一次的音樂盛會,高校音樂聯賽,也是讓不少圈內人都在關注,想要看看有什麼好苗子。
如果有的話,表現極爲出彩,那麼甚至一些大師級的人物,都會伸出橄欖枝,給予那個學生深造的機會。
臺下衆人,有記者,有各個高校的人,還有圈內人。
正前方的五個評委,都是圈內知名鋼琴家,畢竟這裡舉行的是鋼琴比賽,其餘的小提琴比賽和舞蹈比賽,並不在這裡。
“這一次比賽,不知道誰能贏。”
“湖師大、聖米迦樂學院、中南大學、浪音學院,比賽很激烈。”
“我還是看好聖米迦樂學院,這個學校的學生肯定很強。”
“是啊,聽到這個校名就知道很強了,不過區決賽有五個名額,聖米迦樂學院的學生,總不至於會全佔了,總還有兩三個名額,要分給其餘學校的學生。”
臺下的人都是在小聲議論。
“不是還有一個南星學院嗎?聽說南星學院的音樂專業也很強。”
“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南星學院音樂專業的確是紅紅火火,開了音樂平臺,還辦了音樂選秀節目,但是那些都是歌手類,這個是鋼琴類,而且還是偏向古典風格,我並不看好南星學院。”
“不錯,南星學院音樂學院也強,但學生可能更適合娛樂圈一些,這個古典鋼琴嘛,我看懸。”
前面坐着的五位評委,倒是極爲安靜,畢竟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最年輕的一位,也是四十歲,鋼琴技能二十級,七星鋼琴家。
年齡大,就意味着穩重,也意味着見多識廣,他們在鋼琴上的造詣,遠遠不是這些參賽的學生可比的。
“下一位登場選手,里仁學院胡雅彤同學,有請,她要表演的曲目是十七級曲目,《湖與橋》。”
掌聲響起。
“里仁學院,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音樂學校,只不過可惜有個聖米迦樂學院一直壓在它頭上。”
“這個學校派出來的應該是他們的種子選手,說不定能出人意料,有些驚喜也說不定。”
“這首《湖與橋》,雖然排在十七級,但彈的難度卻不小,如果能彈出感覺,我覺得她的勝算挺大。”
沒有多久,從舞臺側邊,便是走來了一個穿着裙子的學生。
雖然是學生,卻化了濃妝,口紅鮮豔,而且腳上踩着的是一雙高跟鞋,裙子是晚禮服,見到她這打扮,評委席最左邊的一個老者,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胡雅彤彎腰鞠躬,然後坐在鋼琴邊上,坐姿規範,臺下也沒了聲音,全部安靜下來,燈光暗淡,等待着她琴聲的響起。
下一刻,胡雅彤雙指開始彈在了琴絃上,清脆的咚地一聲,拉開了序幕。
五位評委都沒說話,在看着她表演,緊隨其後,是一種略爲快節奏的琴絃姿態,卻又帶着一種低沉。
她改編了這首曲子!
在這個大廳內的,不論是評委還是觀衆,對鋼琴曲子都是有基本的瞭解,這首曲子整體的基調是沉緩,憂鬱,不過這個女生彈出來,風格又變換成了另外一種。
黑白交錯,琴音不斷。
這一首曲子,也就五分多鐘,等到彈完,現場又是響起了掌聲。
那女生站起來提着裙子彎腰,幾位評委都是開始打分,然後彼此看了看。
“我來說吧。”
最左邊的那位老人,看向臺上那名學生。
“你彈了幾年琴了?”
“一共是十三年。”
“那還是挺久的,那你知道這首《湖與橋》,它的創作者是誰嗎?是在什麼樣的背景下創作這首曲子的?”
“這首《湖與橋》,是1834年法國鋼琴家巴蒂斯特創作,據傳巴蒂斯特患有抑鬱症,一日夜間,一人走在湖面的橋上,水波粼粼,心生觸動,便是有了這首《湖與橋》,它整體的風格是一種黑暗哥特式風格,要表達出的是一種光怪陸離的內心世界。”
“答得不錯,但你演奏出來的風格,卻完全沒有契合這個曲子的風格與基調。”
“我是想再進行創作,表達出另外一種風格。”
“錯了,再創作和改編,也不能將它的風格完全改掉,這是一首黑暗光怪陸離的曲子,但你彈出來的,卻如同多了一股風塵味,你的實力沒到這種地步,胡亂改編,卻將它的核心衝消得所剩無幾,古典鋼琴,其表現形式,要爲內核服務。”
臺上的胡雅彤不說話了。
“鑑於此,我們最終五個人給出的分數,是3.1分。”
胡雅彤眼眶一紅,但還是再度鞠躬下臺,臺下的觀衆,也是不少有惋惜的聲音。
滿分五分,3.1分,如果換做是其餘人,已經很高了,但是對這個臺上的學生來說,則是低得不能再低。
後臺其餘學校的學生,也是看得更爲緊張和凝重了。
再接下來,又是一個個學生進行表演,中南大學的、湖師大的、浪音學院的,也都是一個個上臺演奏。
而評委的評分也都是五個人取平均值,目前爲止,得分最高的,是浪音學院的一個學生,直接得了4.2分。
又是一個學生下去,進入短暫的休息期間。
“浪音學院的呂子方得了4.2分,這個區決賽的名額,肯定有他一個。”
“那也不一定,後面還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沒上。”
“五位評委的給分都太嚴格了,壓分現象很嚴重。”
“能不嚴格?畢竟是省裡的決賽了,不嚴格點放水的話,就算上了區決賽,也是被其餘人淘汰的份。”
臺下議論紛紛,而沒有多久,下一個要上臺的,赫然是聖米迦樂學院的,詩子瑜。
“詩子瑜!這個學生有點出名。”
“哦?怎麼說?”
“之前他大二,聖米迦樂學院自己舉辦的音樂比賽上,就拿到了第一名,一年的磨礪,省內鋼琴比賽的大大小小獎項,也拿了不少,現在他的技藝肯定更爲厲害,最起碼進入區決賽還是沒問題。”
“上年他就是在區決賽敗下陣來的。”另外一人說道。
主持人報幕:“演奏者,聖米迦樂學院,詩子瑜;演奏曲目,二十級曲目,《革命進行曲》。”
譁!
臺下不少人驚訝至極,二十級曲目啊。
就連五位面不改色的評委,在聽到這個報幕之後,都是臉上有了詫異之色。
無論是什麼評級,越往後都是越難,鋼琴技能評級也是一樣,十六級開始,那些曲目都一個比一個難,更何況別提二十級!
之前比試的學生,都沒人敢挑戰二十級的曲子,最多的一個,挑戰了十八級,然後在彈奏中出錯了,結果得分跌破了3.0,其難度可想而知。
在後臺,其餘要上臺的學生,也是臉上震驚。
“蔡亮,他直接就上二十級的曲子?”
一旁的史文臉色凝重。
“先看他的表演。”
《革命進行曲》,是波蘭作曲家斯蒂芬·茨威格的作品,它和原來那個世界肖邦的《革命練習曲》背景倒是有些類似,當時波蘭幾乎被滅,斯蒂芬·茨威格心懷悲憤,就創作了這首曲子。
整個曲子的基調,是在憤怒之下創作的,非常快,難度高,也是這個世界的名曲之一,更爲重要的是,那種激昂憤怒的情感,全在鋼琴中傳達出來了。
詩子瑜臉帶微笑出場,極爲自信,朝着在場所有人鞠躬,然後坐在了鋼琴前,整理了一下身後的衣服,然後雙手懸在鋼琴上方。
下一刻,雙手猛然落下,如同重重的鐘聲敲響,緊接着又是急促如雨點一般的琴聲,對於滅亡者的仇恨和憤怒,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