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叔,我這就要去上學了,我會想你的,並且會經常來看你。”大寶不捨的跟老牛道別,這次他是認真的,畢竟他還是一個大學生,主要的居住地,還是學校。
老牛看他眼神就想笑,一聽他語調就在吹牛,離開是真,但學習嘛,就他那鳥樣,值得懷疑。
“你去了要好好學習多聽老師的話,不要犯錯誤,機會難得,好好做人,爭取早點出來。”老牛對大寶的盯住,臺詞聽起來熟悉,大寶明白,他果然是個老司機。
夜深人靜,大寶不想跟他扯淡了,辦要正事要緊。
大寶覺得自己就已經是個扯淡的人,但一想到那個學校,他心裡就有點安慰了,反正有人墊底,只是上學期預留下來的獎學金,雖然只是一個提名,但還算靠譜,在關鍵時候資金到達賬戶。
那時候他心裡有點小得意,還好當初給銀行卡設了短信提示,只是比較坑爹的是,每個月要收取三塊大洋手續費,有時候還真心傷不起。
雖然僅憑一個陌生號碼和一條來路不明的短信,就讓人相信,實在有些荒唐,但就是男人心中那股感覺,他覺得有重大事情要發生。
“還是那個鳥樣嘛,一個假期過了啥狗屁都沒變。”大寶走到大門口時候差點想要吐一口口水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其實他早應該想到,也就一個寒假而已,又不是暑假,當然要過得快的。
他放慢腳步,悻悻走進去,本來的打算是,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但鬼知道,還是被人知曉。
“喂,”一聲嚴厲從後面傳來,“這位同學,這都什麼時間了?”
大寶心頭一驚立即停了下來,但只是短暫一秒,然後心不甘情願的擡起腳步,肯定是個臭保安什麼的,懶得理他,隨即繼續向前走。
“我叫你呢,站住!”那保安加大了聲音。
大寶不覺得他可怕,只是他聲音越大,大寶就越覺得厭惡,越覺得厭惡就越不想理睬,越不想理睬就越想往前走,他越是往前走,那保安就有一種衝動想要衝上去。
當大寶明白他不只是有一種衝動衝上去的時候,那個保安已經揪住他肩膀,來得如此之迅速。
“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晃盪,不知道學校規矩是不?”
“要你管!?”大寶一扭肩膀將他甩開,只顧着自己離去。
那保安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大勁兒,所以剛纔被他甩開是個疏忽,要不然一個保安怎麼會如此沒有力氣,輕輕一下就被甩開。
看他如此囂張,保安覺得倒是低估了他,心裡當然不服氣的,第二次拔腿衝上去,再次揪住大寶肩膀。
大寶不知道保安這次是用了些許力氣,依舊用剛纔方法和力氣去擺脫他,可當大寶用力那瞬間才明白,自己遇見了高手,別說是那隻肩膀,就是被他握住那半邊身體都不能動彈。
“嗯……”大寶覺得不對勁,加大力氣進行第二次嘗試,但不起任何作用,像是武俠電視裡面被點了穴道的人一樣動也不能動。
第三次嘗試,結果都一樣。
“放開!”大寶一邊用勁,一邊說到:“你丫的幾個意思?搶劫啊?劫財劫色都沒有。”
“嘴犟。”那保安沒有多大動作,一把推開了他。但這一推,不是鬧着玩的,而是給大寶警示,因爲既給足了他面子沒有把他推倒在地上,也讓他感受到力量的豐滿。
“嘿,你……”大寶想要開罵那瞬間報復回去的,但鬼知道一轉眼看見一個熟人,然後馬上改了口,“武……”
但沒有喊出來,看到是武定遠那時候有些激動,但又有些不滿,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喊他的好,高興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怎麼是你?”
“我還想問怎麼是你呢?”武定遠詰問。
“我……”大寶說不上緣由來,即使說了他也不可能相信,所以還是不說罷了。
“我什麼我?我纔不管誰是誰呢?我問你,這麼晚了纔回學校,幹嘛去了?是不是剛開學這幾天,兜裡還有幾張票子,嫌花不出去啊,不按規定時間回學校,遲到一小時一百,這鐘頭,剛好兩個半小時,自己算。”
“250.”大寶隨口說了出來。
武定遠理解錯了,推了一把他肩膀,“你才250.”
“你叫我自己算的嘛。”
“少扯淡,現金,不支持支付寶轉賬,不賒欠。”
武定遠態度很強硬,大寶覺得被坑了,瞥眼看過去警衛室,果然遲到兩個小時,但這收費還是不科學啊,怎麼理解都覺得奇怪。
要是換做別人,在他身上推推搡搡的,他指不定一拳就上去。但這武定遠有些特殊,在進松北大第一天之後的好幾次都見到過他,就連澤文彪也叫他一聲“武哥”。
雯雯就不用說了,直接叫他前輩的。
大寶初來乍到,對這裡還不怎麼熟悉,所以之前叫他的,都是前輩。但後來發現他對澤文彪的事情不怎麼管,也從來都是不管不問,所以有些看不起他,於是對他稱呼也沒有那麼高貴。
“我有情報。”大寶不是捨不得那二百五十塊出來,也不是說沒有,而是綜合了兩方面的因素,幾拿不出來也捨不得。
第一是因爲錢在卡里沒取出來,第二是因爲他知道這些罰款什麼的,最後都不知道去哪裡?所以帶着不情願因素開始忽悠他。
看着大寶嚴肅表情,武定遠疑問:“少來這套,你是不是想說沒打到車,然後家裡又貧窮,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在上學,兩百塊就是你一個月生活費,你們這些小屁孩兒玩的我見多了告訴你。”
大寶差點噗嗤一聲笑了,但覺得他是一個嚴肅的人,就沒有跟他開玩笑,其實沒那麼悽慘好吧。
“我有內線,”大寶很神秘的貼近他跟前,“有人要來學校搗亂,你怎麼看?”
武定遠一聽,裝作很配合他樣子,故意一隻手遮住怕是走漏了風聲的樣子跟他捱得很近,“怎麼知道?可靠不可靠?這可是重大新聞。”
大寶不知道他上當沒上當,多半是沒有,但還是拖延時間,繼續附和說:“當然可靠,我這裡還有短信呢,不信你看。”說着就把手機拿給他看。
武定遠也沒有拒絕,果真接過來翻看手機。
大寶看他閱讀短信那時候臉色和表情有些變了,變得很信任樣子,突然間覺得有戲了,然後又有一種忐忑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壞。
“噗……”武定遠竟然看得笑了出來,“還要我繼續看下去嗎?”
大寶看他眼珠子盯着手機屏幕,自己一個人樂不思蜀,實在不明白他幾個意思,更加不明白“繼續看下去”什麼意思,說話都沒經過大腦思考的,直接就說,“沒關係,只要你相信就行。”
武定遠就不客氣了,笑容越來越大,大寶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趕緊的搶過來手機一看,原來是剛纔因爲緊張,然後手抖了一下,再加上手機反應慢,短信內容翻錯了,這會兒武定遠看的是他私人短信內容。
有唐茹發來的,還有雯雯發來的,當然還有其他幾個知名不知名女人發來的,還有陌生號碼說是什麼一次四百,包夜八百之類的少兒不宜,總之看得武定遠發笑。
“臥槽,看錯了,不是這個。”大寶重新把短信翻出來,再次遞給他繼續閱讀。
可武定遠並不是每一次都買賬的,直接推掉了說:“少忽悠我,我也是有過童年的,別當我是小孩子。”
“啊!”大寶似懂非懂,“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手機啊,手機是人類好朋友,你看白紙黑字呢”,繼續裝糊塗。
武定遠瞥了他一眼,然後說:“行行行,夠了啊你,我知道的,你是有情報,今天沒時間繳費是吧,那先記着明天吧,你得趕快去上報情報,要不然延誤了軍情,耽擱了軍事活動,那,可是死罪啊。”
“那,”大寶做出要準備走的動作,“我這就可以……”
“對,你可以走了,明天來吧罰款繳了就行,250。”
最後那句話雖然有些奇怪,但他還是認了,同時也佩服自己嘴皮子功夫,把這件事所有功勞都歸結到自己死纏爛打軟磨硬泡。
他轉身後有些小得意,但沒有直接明顯的表現出來,直到消失在武定遠視野之中才是歡騰起來。
對於武定遠,心頭不是那麼平靜,剛纔那短信不是因爲大寶翻錯了,而是武定遠爲了緩解氣氛,然後裝作沒看見,繼續翻閱其他信息。
對於有人要來學校砸場子這件事,武定遠早已司空見慣,就像家常飯的一樣,但這一次,冥冥之中有種感覺讓他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進警衛室之後,武定遠似乎還沒有睡意,第一是因爲職業習慣讓他很晚再睡,或者睡了半夜也要被吵醒。但更重要的是,剛纔他看了大寶短信。
但他還是很淡定的坐下來,爲自己倒滿一杯開水,然後坐下來慢吞吞撥通前後校門警衛室幾個分機號碼,那些都是他兄弟夥,經過時間洗禮,還是有些感情的。
武定遠相信他那些兄弟,經歷這樣的事該怎麼處理?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