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森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輕輕用手捂住頭,低聲咆哮了起來,“那裡面是外星人的血液啊……藍色皮膚的外星人,下半身都已經腐朽了,上半身卻栩栩如生,我和斯凱就是注射了有那種外星人的身體血液做成的藥物……現在那個藥物就流淌在我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裡,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尼克用了兩個隨時會自殺的死士和十萬噸炸藥放在那個基地裡,說明他也害怕,害怕一旦出現任何意外的狀況,他甚至不惜以毀掉這個藥物爲代價也要阻止世人發現它。”
“外星人的血液嗎?”江楚歌略略地笑了一下,“那你現在感覺到什麼副作用了嗎?”
“還沒有,只是開始做噩夢了,無窮無盡的噩夢,”科爾森低聲說着,“無窮無盡的噩夢,有關於我的,有關於外星人的,有關於一個我都從沒有聽過的星系的,每天夜裡這樣的噩夢就會纏上我,我都不知道這樣的噩夢我還能堅持多久,我害怕到最後我會瘋掉……”
這是江楚歌都沒有見過的科爾森的一面。原本在故事裡,科爾森只是受到了注射藥物裡外星人DNA的排異影響,身體會不受控制地畫出一些完全沒有人看得明白的圖片,爲了追查這些圖片,科爾森小組纔不可避免地追尋到了異族人這個神秘的大家族。
但江楚歌沒有想到,原來遠在科爾森那個後遺症爆發之前,他便開始了這樣的夢魘的困擾。怪不得在得到GH325真相之前,他會這麼緊張斯凱。因爲對於科爾森而言,斯凱就像他的女兒一樣。自己如果注射了這樣的東西,他忍耐一下就好了,可是如果是女兒,他纔會真正害怕這樣的東西對其的影響。
不過這一點江楚歌並沒有辦法幫到他,因爲江楚歌此刻也不知道異族人到底在哪裡,所以只能讓他自己一步一步地找出事實的真相,不過噩夢嗎……
自己倒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江楚歌走到了科爾森面前,“你知道我的能力有些駁雜,所以很多東西都懂一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試着幫你減輕一些這樣的噩夢的困擾……”
科爾森愣了愣,他盯着江楚歌的眼睛看了過去,後者無所謂地直視着他。江楚歌沒什麼好躲閃的,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
“來吧,我相信實力像你這樣的人,的確沒有必要這麼逗弄我,如果你治好了我的噩夢,我聽說加州有一架很不錯的法國餐廳。我請客。”
“哈哈,法國餐廳,”江楚歌笑了起來,兩隻手握住了科爾森的腦袋。“你不覺的兩個大男人去太不浪漫了嗎?”
話音落下,原力瞬間變滲透了科爾森的身體。
江楚歌對於身體的控制強大很多,原力就稍遜一籌。不過原力的可塑性更強,像是流水一樣並不尖銳。所以用原力探查科爾森的精神卻是不用擔心出現意外。
同時,江楚歌也用內勁感受了科爾森的身體。
其實和斯凱一樣。在細胞層面中,科爾森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異樣,表面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人的模樣。
可惜科爾森並非斯凱的異族人基因一樣,和藍皮膚外星人的基因一脈相承,所以在細微的探查下,卻能夠感受到些許他身體的異樣。
所以珍瑪啊,想要重塑GH325,你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
放棄了還能夠追溯本源的科爾森,而去尋找早已經將外星人的血液吸收殆盡的斯凱,你要找到GH325的夢想根本就是奢望罷了。
江楚歌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科爾森的精神世界,結果他發現這裡簡直就是大雜燴。
科爾森的噩夢根本就來源於三部分組成,一是他對於這個藥物的擔憂;二是他注射了這個藥物之後,被神盾局用科技重塑了記憶,而在往後的時間裡,他的記憶因爲外界的刺激開始慢慢復甦,所以對他的認知造成了困擾;第三點纔是這個藥物裡外星人DNA對於他記憶的侵蝕。
這三點之中第一點最好解決,甚至不需要江楚歌出手,只需要他放鬆心情就好,第二點並不那麼容易,只有讓江楚歌使用原力將他原本甦醒的本來的記憶再次壓制下去,只要不記得了,自然就不會造成困擾;第三點卻是最難的,因爲基因層面的東西江楚歌的入微層次不夠,根本尋不到根源,所以也就無能爲力。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是梅。
“科爾森,你在裡面嗎?仙域阿斯加德的來人我們已經接回來了。是阿斯加德的希芙女士,和索爾並肩戰鬥過。”
江楚歌放下了自己的雙手,科爾森從沉湎中醒了過來,他聽見了梅的聲音,擡頭看了看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江楚歌,開口說道,“你先去,我馬上就過去。”
隨着梅的腳步聲的遠去,科爾森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腦袋,“沒想到只是恍惚的一瞬間,居然外面已經過了數個小時了,怎麼樣,我的病還有救嗎?”
“只能夠修補一部分,外星人部分我也無能爲力。”江楚歌很老實。
“情況已經到了那種地步了,是嗎?”科爾森無奈地笑了笑。
“倒不是那樣,”江楚歌看見科爾森的神色,便知道他想岔了,“我說無能爲力,卻是因爲我沒有發現任何外星人藥物帶來的痕跡,既然無從找起,自然就沒有辦法幫你解決你口中的隱患了。”
“可是那些夢……”科爾森愣了一下。
“僅僅是夢而已,”江楚歌看着科爾森,“有時候你不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嗎?”
“你能夠笑。能夠緊張,能夠面無表情。能夠講着冷笑話,相比於那麼多隻能夠躺在冰冷的墳墓中的人。你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何必在爲了那些根本沒有到來的可能性擔憂,如果真有問題再面對不就好了。”
“連死亡都經歷過的人,爲什麼會連活着都不會了?”
江楚歌最後一句帶着些許的責備,科爾森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久久都沒有說話。
希芙女人是阿斯加德的女戰士,穿着一身銀質鎧甲,左手持着銀質小盾,右手握着雙鞘短劍。不過此刻短劍和小盾都被她背在了背後,她一馬當先地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將車門重重地關上。
特工梅去找科爾森了,沃爾德帶着希芙女士來到了會議室,菲茲和珍瑪小心翼翼又有些興奮地跟在她的身後。
阿斯加德的社會組成依舊是君王制。至高無上的奧丁主宰着一切,由於阿斯加德的人生命悠長,所以社會並沒有因爲王朝的更迭而變得時起時落。
社會裡擁有爵位和階層,擁有戰士和百姓,擁有科技和魔法。擁有比怪獸還可怕的女戰士。
希芙就是這樣的女戰士,她雖然實力還遠遜於身爲王子的雷神索爾,但是作爲可以和王儲並肩作戰的戰士,她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希芙進入到會議室之後便開始非常焦慮地來回走動。似乎有什麼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一般。
一會,梅就帶着科爾森進入到了會議室。
希芙轉過頭,還沒有看清來人。就感覺到二樓上一股十足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她猛然擡起頭,和在二樓靜靜站立的江楚歌迎面相視。僅僅過了片刻,江楚歌便收回了眼神消失在樓梯口。
“那個小個子男人是誰?”希芙擡着頭向梅問道。隨後她回過頭,看見了科爾森,神色終於變化了起來。
她立即做出戒備的樣子,一隻手握着背後的短劍,一面盯着眼前的略有些光亮的腦門。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黑魔法,索爾告訴我,你應該已經死掉了纔對。”
科爾森看着希芙,嘴角微微地翹起,並沒有立即回答她後面的一個問題。
“剛纔那個人叫做江楚歌,是我們的盟友,你認爲如何?”
“他很強,”希芙女士非常誠懇地說道,“我很想和他戰鬥。”
“很好,我相信你會有一日你會得到這個機會的,”科爾森答道,“至於我,事實上,並不只有洛基擁有神奇的魔法,我們神盾局也擁有自己的魔法,得幸於這些魔法,我成功地活了過來。”
希芙見到來人確實是科爾森,神色稍微緩和了些,鬆開了放在背後短劍上的手,對科爾森說道,“索爾如果看見你還活着,一定會非常高興。他將你視作知己。”
“我明白,所以我希望能夠將這份喜悅親自帶給他。”科爾森點了點頭。
聽到這裡,江楚歌便不再聽下去了,因爲故事並沒有超出他所知的故事太遠。
這個希芙女士之所以會來到地球,便是因爲有一名阿斯加德的逃犯通過邪神洛基留下的秘密通道偷渡到了地球。
逃犯的名字叫做羅蕾萊,是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金髮碧眼,配得上阿斯加德女神的稱號。
她的能力是媚術,能夠通過聲音和接觸控制男人,據希芙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躲過她的魅惑,整個九大國度都曾經因爲她的媚術陷入過崩潰,最後阿斯加德人抓住了她,用魔法項圈將她的聲音給封印,纔將這次事件平息了下來。
而對於江楚歌來說,這個女人的能力並不強,但是卻勝在稀有並且沒有男人能夠抵擋。
沒想過要活着將這個羅蕾萊帶回去,畢竟自己也是男人,他可不敢去打賭自己能不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
“只能夠辣手摧花了嗎?”
江楚歌苦笑了一聲,隨手掏出了契約之書,就在他見到希芙女士的一瞬間,契約之書便將這個阿斯加德來人的擊殺獎勵寫在了契約之書上。
姓名:女士希芙。
來歷:阿斯加德王儲近衛戰士。
武器:阿斯加德秘銀圓盾和銀質短劍。
實力:白銀下位。
竟然是白銀下位的……
看完契約之書後,江楚歌不由感慨,不愧被稱爲神域的,隨便來一個打手的實力居然都和地球第一個超級戰士美國隊長相差無幾。
作爲雷神索爾的近衛加密友,這個白銀下位的希芙女士江楚歌卻不準備動,不僅是因爲他實力成長之後還沒有和白銀下位的人對戰過,並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把握,更加擔心會引出雷神這樣實力的高手。
頭上總是有人壓着一頭的人真是不爽……
江楚歌低聲抱怨了一句,回到了斯凱的病房裡。
那個女孩正躺在牀上用ipad平板上網,金吉兒躺在她身邊蜷縮着睡着了,在她身旁,那臺運行着天眼系統的筆記本仍舊一刻不停地運行着,上面不斷地有窗口打開又關閉。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至少三個州沒有你要的女孩的結果,”斯凱擡起頭來答道,“不過全球的定位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耐性些,這是一項美德。”
“哎,好吧。”江楚歌在斯凱旁邊坐了下來。
“聽說仙域又來人了,是誰,索爾嗎?”斯凱在江楚歌旁邊湊了過來問道。
“當然不是,女的,”江楚歌看着斯凱,“你不是有監視器嗎?幹嘛這種事都問我。”
“監視器只是無聊的時候瞎看的,但是我做人是很有原則的,別人的隱私不會看,正式的會議不會看,我雖然當黑客,但是進入到神盾局裡還是需要守些規矩的。”
斯凱咬着嘴角,“真想和他們一道出外勤。”
“你確定嗎,這一次的目標羅蕾萊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據說曾經引起了神域九大神國的混亂,”江楚歌似笑非笑地說道,“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沒命的哦?”
“你……”說到這個,原本鎮靜嬉笑的斯凱立即耷拉下了自己的面色,“我知道,我自己沒用,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去了也只能夠當你們的累贅罷了。”
斯凱低着頭,頭髮從她的額前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面容,可惜,哪怕她的頭髮再長,也遮擋不住她此刻頹喪的心情。
“你真這麼認爲?”這時候,江楚歌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斯凱擡起頭,看着江楚歌認真的神色,不由一愣。
“我和你說這個,可不是爲了讓你表現頹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