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地動山搖驟停。
驚魂未定的若歌凝着穩穩坐在黑轎內的冥衍夜。
他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勢讓人驚駭。
她清若如仙的眸一瞬不瞬的凝着那張契約。
她多少次想上前去搶。
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冥衍夜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若歌的玉手攥着那斗篷,都攥出褶皺了,夜剎冷凝着若歌,生怕她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風,吹在那張契約上,呼啦呼啦的響聲煽動着若歌的心尖。
玉樹,玉樹,對不起。
冥衍夜骨節分明的長指展開,黑曜如深潭的眸落在契約上的名字,他性感的薄脣微啓,勾起一抹神秘莫測,複雜的弧度:“離玉樹。”
呵……
很好。
孽緣,終究是孽緣。
冥衍夜也是沒想到當今聖上竟然是女子。
“離玉樹。”字腔正圓的他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慢條斯理的將契約折起來,深曜的眸落在花容失色的若歌臉上,又恢復了清冷,寡淡的神情:“夜剎,把魚給她。”
“是。”夜剎繞到黑轎後,取了一個牛皮紙袋,來到若歌跟前,遞給她:“若歌姑娘,這是魚,我已經替若歌姑娘買好了。”
看着夜剎遞過來的魚,若歌怔愣了片刻,隨即道:“少主,幻宮有你的眼線?”
“恩,不可以?”冥衍夜小憩:“所以,若歌,不要挑釁本少主,恩?當年,你的命是本少主救的,你最好不要忘恩負義。”
“少主……”若歌咬着脣:“可不可以不要傷害玉樹,她很單純,很可愛,留她一命吧。”
“本少主的事你無需過問。”危險的嗓音從冥衍夜薄脣中吐出。
若歌的呼吸一窒,望着落下的黑簾,淺聲道:“若歌恭送少主。”
夜剎跟在冥衍夜身邊,那匹黑的發亮的馬兒自己跑了出去。
玉樹,對不起。
回幻宮的路上,若歌眼神有些渙散,拎着那牛皮紙袋,心裡忐忑不安的,她不知少主想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方纔的地動山搖也影響了幻宮,幻宮裡亂七八糟的,所有的東西都滾到了地上,名貴的琉璃櫃子也砸了個稀巴爛。
若歌呼吸一窒,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慕容澈,她隨便抓了一個正在收拾殘局的幻人,問:“尊主呢?”
“尊主在房間,方纔琉璃櫃砸到了尊主。”幻人道。
若歌的心‘咯噔’一下子,把那條魚塞到了幻人手裡,趕忙朝慕容澈的房間奔去。
瞧。
慕容澈還是牽絆着她的心。
來到慕容澈房門口,若歌調整呼吸,恢復了淡然的神情,叩響門,得到慕容澈的允許後才進去。
慕容澈果然受傷了,那琉璃櫃砸到了後背,他脫了長袍,後背有深深淺淺的血跡,還好傷的不重,可即便是一點小傷也足夠讓若歌心疼好一陣子的了。
他正自己上藥,但,所傷之處根本讓他無法觸及,若歌上前一步從他手裡抽走藥膏,淡淡道:“尊主,若歌來吧。”
“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慕容澈疑惑的問,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樣子,一個想法忽地從腦子裡冒出來:幸好,幸好她方纔出去了,否則,她會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