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江湖是什麼?情仇癡纏,錯付真心,後來兩袖空空,一人成冢。
一匹馬,一個包袱,一卷字畫,字畫裡是他的妻女,獨孤烈帶着自己的一生上路。
飄蕩在江湖,風過無痕,揚起的墨黑青絲沾染着無盡的悲傷。
歌盡了一生,得了什麼?失了什麼?
宏偉的皇宮坐落在京城的風水之巔。
餘暉暈染着層疊變幻在一起粉藍天空,恍若少女將顏料灑向了穹廬,美的窒息,浪漫的如一幅畫。
獨孤烈的身份特殊,在皇侍通報給慕容澈的時候便順利進了乾清宮。
蓮瓣琉璃香爐坐落在光滑的地上。
每片蓮瓣上散發着嫋嫋的煙霧和香氣。
那香氣是幻花的香氣,慕容澈邪魅的眸凝着那煙霧若有所思什麼。
太監總管搭着淨鞭上前,恭謹道:“皇上,獨孤宗主來了。”
“請進來。”
“是。”
獨孤烈如流浪的蒲公英飄在殿內,他器宇軒昂,不卑不亢:“見過皇上。”
斜在藤椅上的慕容澈泛着慵懶的氣度,凝着他充滿紅血絲的眸,脣角勾起:“本該叫你一聲姐夫,但我姐恐怕不認你這個夫君,我那死去的可憐小外甥女恐怕也怨恨你這個爹。”
獨孤烈的胸腔內溢滿了悲嗆。
“爲何會變成這樣,我姐如行屍走肉般,我可愛的外甥女那麼可愛竟然早早的去了,獨孤烈,你可知我多恨你。”慕容澈邪魅的眸瞬間紅了。
“我無話可說,唯有補償。”獨孤烈平靜的開口,將痛斷腸的情愫隱在了眸底。
“補償?”慕容澈坐直了身子幽魅的望着他:“你想怎麼補償?”
獨孤烈漆黑的瞳仁如綻放的星光,堅定,沉着,真誠:“獨孤派我已交由他人打理,從此,我退出江湖,江湖上不再有獨孤烈。”
聞言,慕容澈邪魅的丹鳳眸閃過一絲訝異,而後壓下,他眯起眸子看向他,口吻中不乏嘲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如今鬧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纔想起彌補,悔悟,還有用麼?”
他不語,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同他對視了良久,最終敗下陣來,他聳聳肩,起身,闔上了檀香的摺扇,道:“既然你想挽回我姐,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獨孤烈看向他,眸裡的黯然淡了許多。
“你暫時跟着蘇將軍吧,做他手下的一員小將。”慕容澈邁着慵懶的步子捻了一撮幻花粉丟在了香爐內:“過段時間,邊境有一場硬仗要打,敵人蠻橫,而且和江湖有所往來,據說是和幾個惡霸幫派糾纏在一起,你若是替朕打贏了這場仗,剿滅了這幫蠻敵和那扎刺的江湖幫派,朕便封你爲護國公,如何?”
獨孤烈鷹隼的眸毫無波瀾:“權勢對我毫無吸引力,我只是想挽回嫣兒的心。”
“呵,可以,這是個機會。”慕容澈邪魅的笑。
“嫣兒有孕,我想陪她生產。”獨孤烈提出了條件,慕容嫣生糖糖的時候就是一個人,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陪着她度過這難走的一遭。
慕容澈贊同的頜首:“可以,戰事不算吃緊。”
獨孤烈離開了皇宮,望着絢爛的穹廬,他回到了私宅。